“冷靜？”高熙晗沒有放輕手裡的力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冷靜？你在教我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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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帽子扣過來，沈姨可不敢應。
她輕輕擺擺手，“高小姐，先生去哪裡我們這些下人真的無權過問，如果您非常好奇，可以去給先生打電話。”
“呵。”高熙晗瞪了她一眼，“我就要從你嘴裡知道。”
她才不會傻到自己去問霍厲琛。
萬一琛哥哥不高興怎麼辦。
還是沈姨去問比較好。
不管她用什麼辦法，說什麼話，最終能給她結果就可以。
她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爸爸從小就和她講，對待不聽話的下人就要這麼做，不然總有些垃圾東西以為自己能爬到他們頭上。
只有親自出手將他們馴服，才能真正地把這些人踩在腳底下。
高熙晗拍拍手，輕蔑地看著沈姨，“給你三分鐘，過來告訴我琛哥哥的去向。”
她低頭看向手錶，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開始了倒計時。
沈姨在霍家做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過屈辱，但她不敢耽擱時間，因為高熙晗還在數數。
她摸了一下自己已經發青的胳膊，忍著疼，朝外面走去。
要先問清楚先生的去向才行，把今天這關邁過去。她看了看已經待了三十多年的老宅，心裡升起無限的荒涼和恐懼。
高小姐……人前人後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她提醒過米朵兒，但看今天的情況，她不認為米朵兒對高熙晗有什麼戒心。
有些話，點到即止可以，但說的太多，太明白就是給自己挖坑。
沈姨深吸一口氣，拿起家用電話，佯裝成去看車庫少了一輛車，給霍厲琛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家用電話和車用電話都是聯網的，一接通就是外放的聲音。
今天沒有放遮擋板，所以霍厲琛也聽的很清楚。
他眸色深深，假裝沒有聽見，也沒有出聲音。
司機如實回答，“先生讓我送他去聖水家園，所以我調了一輛。”
聖水家園……真的是米小姐居住的地方。
沈姨心裡一咯噔，直覺等會兒她的遭遇會更加難過。
她頓了一下，“好的。”
然後收了線。
她戰戰兢兢地回到二樓，門沒關，但這一來一去，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分鐘，高熙晗坐在輪椅上，一身紅裙襯的她妖冶遊離，唇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砰。”房門關閉，高熙晗的手指落在鐘錶玻璃面上，“問到了嗎？琛哥哥去哪了？”
“嗯，去了聖水莊園。”
“果然是去找那個賤人了。”高熙晗口繼續不擇言地講話，“雖然你問到了答案，但你超時了，做件事彌補一下？”
沈姨抬頭，高熙晗的表情似哭似笑，反而讓她更慌了。
她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可能……會和米小姐有關。
她的雙手緊緊疊交在一起，眼裡閃爍著猶豫的光，下了決心一般咬咬唇，“您說。”
……
霍厲琛的車緩緩駛入。
成七已經提前五分鐘在外面等候。
“霍總，您總算來了。”他上前一步，特地給霍厲琛臺階，“剛剛小少爺哭的厲害，您不上去看看？”
天賜良機。
霍厲琛心裡高興，但臉上卻十分無虞。
他淡淡道，“嗯。”
充分發揮了什麼都和他無關，都是成七在推搡的精神。
米朵兒樓上的燈還亮著。
他知道米朵兒不會真的對糰子怎麼樣，所以也不急上去。
窗戶前還能隱約看到她忙來忙去的影子，看樣子應該是在收拾家。
“今天米承弄亂的東西，你沒讓人收拾？”
萬一再把米朵兒累壞了……
她膝蓋上還有傷呢。
霍厲琛有些不悅。
成七連忙道，“打掃了，打掃了。”他指指窗戶邊，“可能底下人有些原物件放的不是之前的位置，米小姐在歸置一下也說不定。”
“你這麼懂她？”霍厲琛挑眉。
成七：“……”
太難了，做BOSS的秘書真的太難了！
還是應該讓米小姐治治他，BOSS才能噤聲。
他試探性地詢問道，“BOSS，您還不上去？”
“嗯。”霍厲琛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萬一讓她傷到米團就不好了，他今天剛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再留下什麼心理創傷會很麻煩。”
成七：“……”
BOSS的藉口越來越拙劣了。
想見人母子倆直接說或者什麼都不說不行嗎，非要用這種理由。
留下心理創傷的，只能是被他們一家三口輪流揍了一遍，至今還在醫院搶救的米承吧……
突然感覺這犯人有些可憐巴巴的……
畢竟醫院外面還有警察等著他。
估計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霍少也不會給這種機會。
如果他不是米朵兒的父親，說不定早就當場暴斃了，這樣說，自家BOSS還是很仁慈的……
樓道裡很暗，三樓的感應燈好像不亮了，霍厲琛走過的時候，一片黑暗。
“去買燈具。”霍厲琛回頭對成七說，“看好型號。”
意思是，再往上就不用他跟著了。
霍厲琛自己去米朵兒家。
讓電燈泡去買電燈泡？！
有點意思，成七摸摸腦袋，下樓去了。
霍厲琛繼續向上走。
米朵兒家在頂樓，明明就這幾步的距離，卻讓他覺得無比漫長。
也不知道她見到自己是什麼表情。
剛分開，又要見面了，手機的事兒他的確是沒理的，但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聯絡，怎麼了？
霍厲琛心氣一硬，剛要抬手敲門。
嗡地一聲，霍厲琛掏出手機一看。
迅速把右手收了回來。
臉已經黑成了黑炭鍋底。
米朵兒發的是一張她和唐逸之的語音通話介面截圖，隨後一條訊息是說，“霍厲琛，在老宅的時候我不敢和你當面爭辯，但不管你承不承認，從我和糰子搬出霍家的那一刻，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很明確，你無權反對。”
這是什麼語氣？
這是什麼口吻？
現在居然敢這麼和他講話了？
這確定不是在挑釁他？讓他對她更有興趣？
霍厲琛看著硃紅色的房門，恨不得現在就把門拆了闖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