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

還是真的知道她在這?

白子月不動聲色。

她不打算落到地面。若她下去,那麼對方就會看到她的樣子。

白子月可沒有用對方的臉,去嚇唬對方的想法。

“還不下來?”

坐在地上的白吉勝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拿起了油燈,高舉過頭頂。

白子月心一跳,扭過頭去。

“你怎麼在我房內?如果你想找一個地方躲避,那麼你已經成功了。姨娘已經走了。”對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你還需要幫忙,可以說出來。我希望你能欠我一個人情。”

欠他一個人情?

白子月一愣,看向了下方的少年。

“有趣!”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竟如此有趣。

問她要人情?

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的他處境危險嗎?

“我無事需要你。”白子月壓低了聲音,平靜地說道。

冷不防的,她看到那少年臉上帶著一絲失落,又繼續開口:“不過你可以先欠著。需要的時候,我自會找你。到時候,我欠一個人情。”

白吉勝聞言,彷彿活了過來,喜逐顏開:“多謝!”

“各取所需罷了。”說完,白子月從房簷落下,越過了那些七彩六角星花盆栽,身手靈敏地跳出了窗外。

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白吉勝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個背影。

即便未曾見到他的正面,可也能看到他一襲白細花紋底錦服,大片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烏黑秀髮高高的遂在腦後。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白子月在附近饒了一圈,回到月閣。

......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白子月剛剛躍進閨房,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等她,睡眼惺忪的果果。

“讓你擔心了。”

白子月走到少女身旁,看著對方的熊貓眼,內心有些愧疚。

下次,她可不能這麼晚才回來了。

果果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聲音柔柔地響起:“這是應該的,小姐。一個時辰之前,千雪小姐派了紅心過來,說不把花圈拿過來了,免得被人看到。到時候她會直接寫上您的名字,交上去。”

哦?

白子月聞言,眼眸一閃,嘴角扯開,笑了起來。

看來上次鑑賞之詞的事情,已經讓莫千雪知道,必須謹慎行事。

這一次,她不把花圈交給自己,為的是防止意外發生。

該說她思慮周到嗎?

白子月眸光閃爍,聲音溫和:“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天色越發的黯淡,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涼意滲人。

果果幫白子月鋪好了床後,放心離去。

卸了妝容,白子月躺在床上。她撩開了自己的衣袖,上面一個牙齒印清晰可見。

傷口隱隱作痛,她內心有些不安。

冷昊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若他知道了,她也不打算回萬寶閣了。

雖說失去了這麼個強而有力的勢力來作為後盾,損失很大,可她實在不想再回那個地方了。

那個男人就是魔鬼。

他的行為處事,全憑喜怒哀樂。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把自己剁成肉醬就怪了。

“怎麼才能知曉,對方到底是否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呢?”

白子月思考著。

“有了!”

她雙手緊抓絲衾,眉眼之中的憂愁驀然散去,一雙杏眼亮晶晶。

不多時,她進入了夢鄉。

距離白府三千米遠的春香樓,頂樓密室。

一道誠惶誠恐的嬌音響起。

“請主子息怒。”

束著細腰,穿著清波黃菸灰散花裙,鬢上插著茉莉香花,粉光脂豔的少女單膝跪在地上。她正是之前被白子月收服的香香。

雕花大床上,暈紅的帳幔下,拓跋辰正襟危坐。他頭戴一頂圓邊寬帽。在寬帽的四周,一層透白輕紗垂下,遮蓋住了面龐。

息怒?

“你讓本殿如何息怒?他對你下毒害你,本殿實在痛心。你速速派人去查。既然那人自稱白吉勝,就好好的查查,他到底是不是叫真的叫這個名字?”

拓跋辰重重拍床,疾言厲色道。

他才中毒沒多久,就有人覬覦他的勢力。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來自何處?

“回主子,當日對方離開之後,香香唯恐找不到對方,命人畫下畫像。”

說著,少女把手中白色宣紙遞過去。

拓跋辰接過畫像,看了一眼,瞳孔收縮。

長眉若柳身如樹,面如冠玉笑如花。

唇點硃紅厚薄中,蕩笑彌彌惹人涎。

這雙眼睛好像有些熟悉。

拓跋辰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這雙晶瑩剔透,泛著迷人色澤的雙眸。

這不是白吉勝。

身為白子月未婚夫的他,自然也見過白吉勝。即便見面次數不多,可對方的那張臉,他記得。

“這人果然隱瞞了身份。既然他自稱白吉勝,肯定認識對方,他和白吉勝不是朋友就是仇人。”拓跋辰沉說道。

他心思百轉千回。

“主子說得有理。”香香點頭,嬌聲應道。

“查!查白府白吉勝,以及孤女莫千雪。你下去吧。”

拓跋辰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說完,揮了揮手。

“主子,香香願意伺候您。”就在這個時候,香香的嬌音響起,她彎著腰,任由拓跋辰的目光落在她身前領口處,眼中帶著一絲羞澀。

拓跋辰是她心中最愛的男子。她不求能成為他的妃,只要他的心中有她,她便死而無憾。

“本殿滿臉毒瘡,不便。”

拓跋辰直接拒絕道。

這女人到底得多喜歡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香香聞言,低下了頭,掩飾著眸中的失落,聲音輕柔:“香香不介意,願意伺候主子,讓主子高興。”

拓跋辰眸中帶著一絲嘲諷。

他最為討厭的就是這樣飢不擇食的女子。

更何況,這個女子已經失身,不配得到他拓跋辰的青睞。

“本殿今日沒有心情。太子可曾來過?”

聽到拓跋辰的話,香香眼中失落更甚。

“日前來過,可太子坐懷不亂,香香使勁渾身解數,都沒能讓他情動。”

拓跋辰點點頭,“太子一向如此。你繼續找機會。若他情動,給他找一個得了花柳病的女子。記住,你莫要親自伺候。本殿不捨。”

“是,主子。”

香香聞言,歡呼雀躍起來。她心裡美美的。

主子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你下去吧。”拓跋辰揮揮手,讓她下去。

就在香香離開沒有多久,一個懷中揣著一褐色箱子的嬌影,從內室走出。

她體態豐腴而帶著古典的美,臉上帶著招牌式的笑意。

此人正是之前白子月來到這春香樓時,給她帶路的老鴇。

“殿下。”

她聲音輕盈,走到眼前拓跋辰的身前,摘下他的圓邊寬帽。

“讓你久等了。”拓跋辰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露出了那張長滿毒瘡的臉。

“殿下言重了。”

女子搖頭失笑,拿來藥物,在他的臉上輕輕擦拭。

拓跋辰聞著女子身上的馨香,一雙眼睛在對方精緻的面龐上遊離,聲音溫潤:“不知梅娘可願伺候本殿?”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