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聞言,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三人進入月閣。

白泰請他們坐在了涼亭之中,“還愣著做什麼?上茶。”

“是,將軍。”果果爬了起來,匆匆跑到茶水間,腦海一片漿糊。

現在她該怎麼做?

等會將軍發現了小姐不在房中,她該怎麼說?

涼亭之內,清風習習。

晚霞在天際渲染出一片火紅。

“將軍,既然小月歇下了,也沒必要叫她起來了。本殿知道她安好,已然足夠。”

拓跋辰看著白泰,說完,他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能給白泰一個好印象,總算也沒有浪費他此行的目的。

至於白子月,總會見到她的。

“三殿下留步。”白泰伸出一手,擋在了拓跋辰的身前,“還是讓我叫叫小女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到白子月閨房外敲門。

咚!

咚咚!

拍門聲響起。

“小月!為父聽說你暈倒了,現在感覺如何了?”

白泰耐心的等待房間之內的應答聲響起。

靜!

整個庭院,安靜至極。

太子和三皇子坐在原位等待。

果果端著茶過來,看到這一幕,險些把手中的茶水全部灑在地上。

房間之中,一絲聲音都沒有傳出。

放下茶水站到一旁的果果,雙手抓在了裙襬之上。

“小月!”

站在門前的白泰,再次喊叫。

站在白泰身後的拓跋辰和拓跋凌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疑惑。

莫非睡得太沉?

可白泰聲音這麼大,只要不是只豬都能聽見。

“小月!”

白泰又敲了敲門,神色帶著疑惑。

身為練武之人,他對於氣息一向很敏感。可閨房之內,連一絲氣息都沒有。

“怎麼回事?”白泰陡然轉過頭去,眸光陰沉的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婢女果果,聲音帶著惱意。

果果眸色大變,連同身後的其他婢女,也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為什麼房間裡面無人應答?”

“回將軍,奴婢......”

果果滿頭大汗,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們幾個!給我進去看看小姐在不在?”

白泰目光微寒,指著果果身後的那些婢女,暴喝一聲。

白子月暈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她不在房中修養,去了哪裡?

莫非這個女兒連爹爹都欺騙?

“是,將軍。”

幾個婢女瑟瑟發抖的開啟房門,進入屋裡,不一會兒,皆神色匆忙奔了出來。

“回將軍,小姐不在。”

婢女們說完,統統都跪在了地上。

白泰面色難看。至於拓跋辰,震驚異常。拓跋凌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果果,你乃子月的貼身婢女,一等丫鬟。老夫問你,小姐去哪兒了?”

白泰氣到了極點,大吼一聲。

“小姐,她......”

果果說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拓跋辰面色難看。

這個婢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瞞他。

真以為他這個皇子是擺設?

“是誰惹爹爹生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驟然從不遠處響起。

一個雙手背在身後,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從閨房外的東北角走了出來。

眾人聞言,全都看了過去。

“小月,你......”

白泰聲音帶著疑惑,不敢置信。

走出來的少女正是白子月。此時她面色依然有些蒼白。

沒有帶面紗的她,露出了那一張帶著疤痕的臉。長長的疤痕從眼角橫亙到嘴角之處,端的是猙獰可怕。

“見過太子,三皇子殿下。見過爹爹。”

白子月來到眾人面前,行禮示意。

果果看著穿著女裝的小姐,腦海有些懵逼,但她明白得救了。

“小月,你怎麼不在房間中?”

“爹爹,小月......”

白子月看了一眼白泰,又看了一眼太子和三皇子殿下,神色忸怩,又帶著嬌羞的拿出身後之物。

這是一本詩詞。

“小月看花會快要到了,所以悄悄的準備著。是我吩咐了果果這麼說的。爹爹莫要為難她。”白子月又看向了兩個坐在一旁的男子,“太子,三皇子殿下,子月給你們賠禮了。”

白子月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給兩人行了一個禮。

太子倒是無所謂,拓跋辰面上也掛著無礙的笑容,可白子月看得出,他被氣到了。

白子月欺瞞他,而那個小小的婢女,也敢欺瞞他,還真讓他惱怒到極點。

“你身體不好,怎麼能到外面吹風呢?”白泰看自己女兒虛弱的模樣,皺起眉頭,拿走那本詩詞,讓果果帶著她進去休息。

“太子,三皇子殿下,小月身體不適。實在是不能再外面吹風。今日真是讓二位見笑了。”

太子笑著搖頭,“哪裡哪裡。白大小姐天真浪漫,更是有心學習,實在值得稱讚。”

白子月不學無術,臭名昭著的名聲傳遍了整個帝都。

沒想到,少女竟然會看詩詞書籍,看來是為了三皇子呢。

“三皇弟,你好福氣啊!”

太子對著拓跋辰擠眉弄眼。

拓跋辰搖頭失笑,“不管子月才華高低,相貌如何,本皇子心悅的還是她這個人。”

“今日讓二位見笑了,本官這就送二位出府。”

白泰說完,帶著太子和三皇子離去了。

閨房之內。

果果不斷的拍著胸部和白子月說起,她離開之後的事情。

除了三皇子來過,東方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芷桃也來過。芷桃被果果以大小姐休息的名義,打發走了。可三皇子卻一直在月閣外糾纏。

“辛苦你了,果果。”白子月深呼吸一口氣。

幸好她這次離府沒有被發現,否則穿著一身男裝的她被人發現了,那麼名節肯定受損。

雖說之前她已經臭名昭著,但是至少還是個清白之身。她不介意這些閒言碎語,可這些閒言卻會讓父親和大娘擔憂。

這可不是白子月願意看見的。

“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果果疑惑的看向小姐身上的這一套衣裙。

“就在父親來了的時候。”白子月笑了笑說道,刮了刮對方的瓊鼻,“你也累了,早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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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累。奴婢到門外守著小姐。”

果果走的時候,把白子月之前在房中換下的男裝拿走了。

坐在閨房之內,白子月拿出一個明黃色的錦盒。

這個錦盒乃是她親自從萬寶閣挑選,拿來裝著毒藥回來的。

錦盒之內,十多種毒藥和多個器具整齊的擺放著。

雖說做工不比皇上賞賜的那個,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今晚必須動手。”

白子月很清楚。雖說自己重生歸來,得知對方來偷盜的日子是這幾天,可時間間隔這麼久,她也記不清了。

今晚,她就要去白泰書房,把皇上賞賜的錦盒偷出來。

拿起針線包,她開始把自己很有可能會用到的迷魂藥包縫合在在夜行服袖口之內。

再在夜行服的兩個褲腳之處縫合上了不同的毒藥。

夜行服的胸口,後背,手臂的位置,都被她縫上了不同的藥物。

她找來筆墨,寫了一句話,把紙放在了錦盒之中。

白子月的確懂得一些拳腳功夫,可能進入將軍府的賊人必定厲害。若是沒有萬全準備,她可能會在一片黑暗之中,被對方殺害。

她沒有退路。

若是她不去,事情還是會如前世一般發展。錦盒被盜,皇上震怒,父親兵權被奪,白家遭到牽連。

夜,悄然降臨,天下起了毛毛細雨。

用過晚膳之後,白子月讓果果下去歇息。

至於白子月本人,早早上了床。

閨房之內,蠟燭熄滅。閨房之外,其他婢女統統都被白子月打發去休息了。

子時。

唰!

她雙眸睜開,從床上坐起。

“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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