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翩躚。”

李翩躚聞言,極為不甘。

可她卻不敢繼續逗留。

離開的時候,慢了一步,走在她身後的白雅然,以一個極為漂亮的姿勢,越過了李翩躚,繼續向前走去。

可跟在白雅然身後的白婉琪,可沒有這個好運氣了。

那一剎那間,她便是因為躲閃不及,整個人向著左邊倒去。

跟在她身後的紀楠楠在那一剎那間,也因為她而停下。

白子月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如若她跟著紀楠楠停下,那麼太后勢必會直接把她、紀楠楠以及白婉琪,三人直接淘汰。

白子月心念一動,幾乎沒有多想,她便是施展了逾越禮。

逾越禮!

行走在後面的人,逾越身前之人的禮。

她腳步一錯,直接的越過了紀楠楠,以一個極為優雅的姿態在白婉琪快要摔在地上之時,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在虛空之上旋轉了一圈。

白婉琪站定,白子月順勢的在她的前面行走著。

“那是無罪禮!”

逾越禮,無罪禮!

白子月怎麼會?

所有人都極為震驚。

那不是宮中三千八百禮儀之中最偏門的兩套嗎?

即便是宮中有著四十年歲以上的一些老嬤嬤,也不會啊。

白子月怎麼會?

坐在龍椅下方的太后,一向以笑臉示人,可如今她卻也震驚了。

她記得,這兩套禮儀已經荒廢了有幾十年了。

若白子月是一個老嬤嬤,她不震驚,可白子月才多少歲啊?

還未曾及笄吧?

站在白子月身後的白婉琪,隱隱約約的聽見眾人提到了白子月。

她看著正在她前面走的這個少女,極為惱怒。

“白子月,你敢插隊?”

白婉琪的聲音極小,再加上此時,她們距離眾人有些距離,一時之間,她忍耐不住,直接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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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月聞言,無語至極。

如果不是她,她現在已經出局了好不好?

不感謝她,還說她插隊?

冷冷一笑,白子月並沒有應答。

像是冷昊蒼這樣的高手,雖然坐得遠,可卻是能聽見談話之聲的。

“白子月,你怎麼這麼卑鄙?”

看到白子月沒有搭理她,白婉琪氣不過,又罵了一句。

雖說她罵的很小聲,但是眾人的議論之聲已經小了很多,自然眾人能聽見的。

“婉琪,專心行禮吧。”

白子月實在不想聽她絮絮叨叨了,直接開口。

可她話語剛剛落下,那坐在高位上的太后聲音響起:“白婉琪和白子月,行禮聊天,出列。”

話語落下,那為首的紫靈公主勾起唇瓣。

唰!

白婉琪面色漲紅。

她竟然被淘汰了?

這一切都是白子月的錯!

沒有理會身旁那幾乎要掐死她的白婉琪,白子月施施然走出來,直接走到了太后的身前,冷聲言道:“太后,子月不服。”

不服?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白子月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竟直接的走到太后面前,和其叫板。

“那便到一旁站著吧。”

太后有些詫異,可也不過如此罷了。

她面無表情,彷彿高高在上的主宰,看都不看白子月一眼。

“敢問太后,此行禮環節是否您的一言堂?如若是,請您直接給紫靈公主第一名。”

白子月聲音清冷,眸子猶如淬了劇毒的刀鋒一般,冰冷。

“放肆!”

太后爆喝一聲,猛然把目光收回,轉過頭來,盯著白子月。

那雙眼瞳,彷彿沾了墨水一般漆黑,陰沉而狠絕。

“你敢質疑哀家?”

白子月聞言,笑了。她站在原地,象牙白裙在光照之下,泛出柔和的藍光。

那張輕薄面紗下的臉,極為神秘。

一雙瞳仁似會說話。

“自然是敢的。”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白子月直接答道:“臣輔佐君王。忠者,逆耳利行;諂媚者,順耳奉承。古有魏徵諍諫君親,君王喜之。太后身居後宮,不比九五至尊尊貴。自是可以質疑的。難道子月的想法不對?”

眾人看著白子月,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似的。

不是不對,而是太對了。

太后也是可以質疑的。

連臣子都可以質疑皇上的一舉一動,更何況太后了。

冷昊蒼坐在原位之上,看著白子月,唇角勾起。

這個女人的膽子很大。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說得還很有理。

坐在朝臣之中的白泰目瞪口呆。

雖說早知道白子月和以前不同,可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她竟舌燦蓮花,和太后叫板。

太子拓跋凌看著白子月的目光,如看仙子。

白子月,奇女子也。

拓跋辰低下了頭。

不是因為作為白子月的未婚夫而尷尬,而是振奮。

白子月,你竟有這樣的才華。

我拓跋辰佩服。

太后雙眸眯了起來,胸膛起伏,眾人都能感覺到其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

“白子月,你的確在行禮的時候說話。壞了規矩,自然是要出列的。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如今你也只是在比試禮儀。白將軍一生光明磊落。將軍府世代立功,相信白府不會出現你這麼個不明事理的小姑娘吧?”

太后的反擊快而凌厲。

她這話語和白子月剛才說的話一樣,帶著陷阱。

如若白子月繼續糾纏不休,那麼便是不明事理,丟了列祖列宗的臉,更會使得如今正坐在朝臣之中的白泰,顏面無存。

如果白子月服軟,那麼剛才她所說的質疑太后的話,便是笑話。最終她白子月也只能淪為笑柄。

所有人都看著白子月。

紫靈公主幾人早已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即便她們繼續走,也沒有人關注她們。

白子月輕笑一聲,眼中鋒芒畢露,聲如寒冰:“敢問太后,行禮之時,可有規矩不能說話?”

太后眸子眯了起來。

行禮的時候,不能說話,是約定俗成之事。雖無規定,但是眾人心知肚明。

可又的確沒有明文規矩,不能說話。

太后的臉,一下子,黑了。

白子月靈動的雙眸一閃:“無法可依,無證可考,無文可察。太后,你若因為子月和婉琪說話,而淘汰我二人。我白子月第一個不服!”

鏗鏘之聲響遍金鑾殿,少女的聲音迴盪殿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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