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喜開始了。

白子月卻不著急,她對萬喜的煉製手法很有興趣。

看著萬喜認真的把七八種毒草搗碎,把其混合,加上毒液搖晃,時而用火烘乾,時而新增各種不知名藥劑,白子月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那模樣活脫脫一個監考大師。

“這小子怎麼回事?”

“莫非他不會煉製毒藥,想要臨陣偷師?”

“他到底怎麼說服主子給他製毒的機會?”

......

眾人看著萬喜已經煉製到三分之一的速度了,可白子月卻依然動都沒有動,忍不住都鄙視了她一番。

長得倒是細皮嫩肉,可沒實力。

侯空發現白子月沒有煉製,也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身後的冷昊蒼。

可誰知道對方卻彷彿睡著了一般,根本就沒在看。

萬喜也發現了白子月沒有煉製,反而一直盯著自己看。這一下子,她起了炫技之心。本來普普通通的一個動作,她就加上了許多的特技,甚至還在藥劑加了一些藥物,使得藥劑噴射出火花。眾人看了,直喝彩。

白子月搖搖頭,萬寶閣的第二天才,不過如此。

她直接的拿起製毒臺上的毒草,連搗鼓都不用,直接扔進毒液之中,開始燃燒。和萬喜不同,她速度飛快,如行雲流水。

與萬喜炫技一般的動作相比,她簡單凌厲,只做最為省事的步驟。

白子月並不知曉,在她動的一瞬,冷昊蒼睜開了幽深的雙眸,緊緊的注視著她。

其他本來正在看著萬喜煉製的毒師,也全都被白子月的動作吸引住了。

哪怕是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的侯空,目光也都死死地落在白子月身上。

白子月自然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麼的驚世駭俗。畢竟她所展現的手法,是十年後才出現的手法。

對於現在這些人來說,非常超前。

萬喜發現大家都看向了白子月,她也很想看,可製毒必須一心一意。

強按捺住好奇,她繼續製毒。

半個時辰還沒有到,白子月的製毒臺上就已經多出了一瓶帶著邪惡紅光的藥劑。

“血殺”!

打了個哈欠,白子月坐在了一邊,指了指這藥瓶,對著侯空示意。

侯空不敢置信。

眾人也不敢相信。

可剛才,他們一直都看著白子月,自然看到這一瓶紅色藥劑乃是對方親自煉製。

“侯空,試驗!”

冷昊蒼坐在金絲木貴妃椅上,面色冷酷,聲音無悲無喜,聽不出有多餘的情緒。

他雖漠不在乎,但內心並不平靜。若是這個少年真的在一個時辰不到,煉製出“血殺”,那麼他就是萬寶閣的第一天才毒師。即便侯空,也做不到這麼快的速度,把這毒煉製出來。

從白子月給他的震撼回過神來,侯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

他找人拉來一隻精神飽滿的公雞,輕輕的在它肥胖的腰身上劃了一道口子。倒出白子月煉製出來的毒液,滴了一滴在其傷口,就見那本來還精神奕奕的大公雞,頃刻間死在了原地。

這效果,這毒發的速度,竟比他們萬寶閣現在掌握的“血殺”,還要好,爆發得還要迅速。

萬喜還沒有煉製完,然而她眼角餘光瞄到了死在地上的公雞。

知道白子月煉製成功,正在接受試驗,可直到試驗之前,她還在內心嗤笑著白子月。

這麼快煉製出來,能煉製什麼毒?

可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在內心嗤笑完,現實就給了她一個大巴掌。

那公雞的死亡速度,讓她駭然。

“我輸了!”

萬喜再無煉製之心。對方年齡和她相仿,大也大不上幾年。可煉製毒藥的速度卻比她快上數十倍。

面對這樣的對手,她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萬喜!”

侯空看著少女,憤怒喚了一聲。

那少女直接的衝到了其腳下,跪在地上,“師傅,弟子錯了。”

白子月目瞪口呆。

萬喜竟然是侯空的徒弟。

那麼豈不是說侯空是整個萬寶閣煉製毒藥的第一人?

“錯在哪裡?”

侯空一手指戳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白子月只是看了一眼,就替萬喜感到疼。

真是悲催。

居然拜了一個精神失常的毒師作為師父。

怪不得日後的萬喜,性格如此邪氣。

看來跟侯空有很大的關係。

白子月默默後退幾步,遠離這對奇葩師徒。

“弟子錯在煉製速度不夠快,技巧不夠純熟。”

白子月聞言,翻了翻白眼。

很明顯,侯空不是這個意思。

果不其然,侯空氣啊!

“放屁!”

萬喜一臉駭然,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再答道:“弟子錯在不該譁眾取寵,炫技!”

“錯!”侯空臉蛋都抽搐起來,“再想!”

“弟子錯在沒有繼續煉製,沒把首席毒師的頭銜拿到手。”萬喜頓了頓,看著侯空的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呵!

白子月笑了。

萬喜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啊。

“大錯特錯!”侯空氣得快要暈倒了。

“請師傅明示。”

這個時候,白子月輕笑一聲,“你錯在賣了你師傅。現在他欠你家主子一千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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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萬喜想起之前的賭約。

主子才是最有遠見的人。

比鬥之前,她還對主子選這個男子也不選自己而感到憤怒,現在她只有滿心羞愧。

再看看其他的毒師,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猶如活在夢中,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

是自己害了大夥兒,讓大家輸了錢。

萬喜全身顫抖,聲音低沉:“弟子知錯,這就回去反思。”

萬喜轉身的時候,看向白子月,把銀票塞在了她的手中,大義凜然的離去。

倒是輸得起,坦坦蕩蕩。

白子月對她很有好感。

她不會承認是因為對方坦蕩的拿出銀票,她才很有好感的。

她也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用了對方十年後發明的煉毒術贏了對方,而對對方有好感的。

冷昊蒼笑容滿面,“侯空,這筆賬,本座記下了。”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侯空很想哭,可看到白子月,又彷彿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他走到了白子月身前,那張臉笑得比菊花還燦爛,聲音比和萬喜說話的時候,溫潤了百倍。

“我...”白子月汗顏,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姓名。

發現攝政王也在一旁看著自己,白子月乾笑一聲,“在下李長風。”

胡亂編造了一個名字,白子月松了一口氣。等會購買毒藥之後,她打算和這兩位大人物相忘於江湖。

若是讓他們發現自己乃是白將軍的嫡女,恐怕會馬上把她囚禁起來,嚴刑逼供。

特別是冷昊蒼,白子月可沒有忘記,幾年後的他似乎知道了一件事。而那件事,讓他親自到了白家,動手殺了白老夫人。

雖不知道是何等仇怨,但是老夫人死的時候,一直喊著知道錯了。

想來是年輕的時候,做過什麼缺德事,惹到了攝政王。

雖說白老夫人對她白子月也不好,可畢竟是她的親人。

說不定,冷昊蒼現在就在查那件事。

誰知道這冷麵王爺到時知道真相,會不會想著先殺了她?

想到這裡,白子月決定還是走為上策。

“你哪裡人氏?”

一旁侯空眨著眼睛,看著白子月,繼續詢問道。

白子月頭大如鬥。這分明是在詢問她住哪兒,要調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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