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然聞言一愣,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會?

她都快要想出來了。

不甘的眼神流露而出,她驟然跪在了冷昊蒼的身前。

“請王爺再寬限半刻。雅然剛才已經想到。只是妹妹突發變故,心神失守,雅然馬上就能回想起來。還望王爺給一個機會。”

此時,白子月輕笑一聲。

她轉過頭去,看向了冷昊蒼,朱唇輕啟。

看到白子月準備說話,白雅然暗感不妙。對方看似簡單,了無心機,可每一次卻總能把事情引導到另外一個詭異的方向去。

“花會選拔,選的是有才之人。若是因為剛才那個小插曲,而使得我大蒼少了一個才女,實在可惜。”

白子月隻字不提“白雅然”三個字,反而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倒是讓白雅然深感疑惑。

對方真的在幫她。

這怎麼可能?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白子月!

要怪就怪你的出生,我們天生就是敵人。

“花公公,按照白大小姐的意思去做。”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月,冷昊蒼直接對著花公公命令道。

冷昊蒼眉宇微舒,慵懶至極。那長長的睫毛之下,一雙眸子蘊含星光,端的是風華絕對,勝過在場任一男子,璀璨奪目,耀眼無比。

看著他淡然的模樣,白雅然把心中的那絲悸動按下。即便王爺再俊美,可對她根本無意。絕非她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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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爺。”

花公公對著冷昊蒼拱手應是,恭敬說道。同時,更是震驚的掃了白子月一眼。早知道白子月在王爺的心中必定極為有分量,可也沒有想到其分量竟然重到了這種程度。不由得,其看向了白雅然的目光變得謹慎許多。

眾人等待著,白雅然也越發焦慮。

她開始拆下半句:“兩頭去中間,中間去兩頭。字的兩面是‘去’字的中間部分。字的中間,是‘去’字的兩邊。”

白雅然深呼吸一口氣:“至。是“至”字。”

聞言,萬喜點頭。

花公公看著白雅然,嘴角咧開,笑得諂媚:“白雅然小姐答對謎題。恭喜白雅然小姐,獲得零點五分。您將參加第三關才藝展出。”

“顧太醫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守衛聲音響起。

一身穿翠綠松青衫的男子從外面,背褐色藥箱走了進來。

他步伐穩健,周身纏繞著一絲醉人藥香,如同從壁畫中走出的仙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子月的錯覺,對方走進來之時,隱隱的似乎看了她一眼。

“微臣參見王爺。王爺萬福安康。”

顧悠然微微彎腰,拱手行禮。溫潤之聲,如同天籟,彷彿高山,又似流水,在場眾人彷彿被一道靈泉劃過心田。之前的恐懼轟然消散。

“顧太醫不必多禮。白婉琪滿臉紅痘,疑似得了天花。請太醫診治。”

冷昊蒼話語落下,顧悠然面色凝重,讓所有人全部離開,距離他和白婉琪十米遠。甚至還讓侍衛垂掛白布,把白婉琪和眾人隔開。

顧悠然走到了白婉琪身前。

白婉琪抬頭一看,面若冠玉,別樣出塵,一雙眸子點綴著山川河流。若說攝政王給她的感覺彷彿是浩瀚神秘的夜空,那麼眼前男子,則如同那世外桃源之中不出世的仙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不一會兒,她沒有心情看了。

她聲音顫抖的看著顧悠然:“太醫,我得了天花嗎?”

恐懼在心中蔓延,白婉琪的雙眸帶著一絲憂色。

“白小姐莫要擔憂。請把手放在案上,本太醫替你檢查。”

看著對方伸出自己的手,顧悠然伸出了右手,搭在了白婉琪的脈搏之上。

白婉琪看著對方毫不畏懼自己,臉上更無露出厭惡神情,心中一暖,稍稍安心了些許。

可不過一會兒,對方皺起眉來。

不過剎那,顧悠然便神色匆匆的站起,向著外面踱步而去。

“顧太醫,怎麼了?”白婉琪看著顧悠然神色如此驚懼,心下一沉,看著男子的背影,沉聲詢問。

可對方步伐極快,早已沒有影子了。

難道她真的得了天花?

聽說得了天花的人,若是熬過來,可以活著,甚至以後都不會染上天花了。可若是熬不過去,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死。

白婉琪越想越恐懼。之前因為花會而討厭的人和事在這一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傳聞染上天花之人,一千個裡面可能會活一個。

她真的能有那樣的好運氣活下來嗎?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白婉琪眼中只留下了沉寂。

她還沒有遇到一個真心待她之人。

白子月,莫千雪,那些對她陽奉陰違的賤婢好像都不重要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回過神來。

只因為,隔著白布,冷昊蒼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婉琪感染天花,所有人速速離開,不得再進入花聖廳。經由太醫檢查,再繼續猜謎比鬥。”

白婉琪感染天花?

那可怕的聲音彷彿魔音一般,縈繞在少女的耳邊,白婉琪面色悲慼,眼中只剩下一片蒼涼。

她的腦海轟隆隆的響著,彷彿能聽到眾人的腳步聲,更能聽到離去之人的議論之聲。

不一會兒,諾大的花聖廳空蕩蕩的。

“姐姐呢?姐姐也走了嗎?”

惶恐在內心蔓延,不知過了多久,她按捺不住閉上了眼眸。

這一瞬,她的意識一片空白。

醒來過的時候,白婉琪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淺藍長榻上。長榻乃是上好的軟絲長榻,睡在其上,整個人慵懶無比。而白子月坐在床邊。

“你怎麼在這?”

白婉琪看著眼前的白子月,不敢置信的詢問道。

“怎麼?我不能在這?”

白子月聞言一笑,百花失色。那側臉上的疤痕倒是給她平添幾分神秘和韻味。

白婉琪皺起眉頭:“我姐姐呢?”

“我不就是?”白子月幽幽一笑,“你說的是雅然吧?她為第三關做準備去了。”

聞言,白婉琪沉默,內心有些揪疼。

她親近的姐姐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去排練了?而她最為討厭的白子月卻在守著她?

不!

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

白子月怎麼可能守著她?她一定剛剛到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月牙白長袍,腰間懸掛著一塊白象玉佩,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的顧悠然,揹著藥箱走了進來。

“白大小姐,你在此守了一夜。婉琪小姐已經甦醒,你下去歇息吧?”

顧悠然溫潤之聲,彷彿玉露瓊漿,沁人心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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