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二人的距離近到呼吸相聞,楚慕語開始後悔自己為了噁心戰擎淵而做此犧牲,暗自盤算著現在詐屍還來不來得及。

雖說她的初吻一文不值,可是丟在戰擎淵身上還是有那麼點虧?

就在楚慕語各種想入非非的時候,男人俊逸的唇畔噙著一抹冷笑,低眸瞧著她輕輕顫抖的睫毛。

保持著近的令人遐想的距離,他修長的指尖扯住她的臉頰,用力往一邊拉去。

“疼疼疼……”

楚慕語預謀失敗,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咳嗽著坐起身來:“戰爺,聽說您的私生活不是很**的麼?怎麼唯獨對我這麼小氣?”

再次對上她漆黑如墨的雙眸,戰擎淵愛答不理的瞥了她一眼,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十分嫌棄的鬆開了手。

她眼神活絡未語先笑,眸光流轉的樣子賤兮兮的,讓他看著就覺得心浮氣躁。

見戰擎淵一言不發的起身向前,楚慕語慢半拍的意識到她眼下的衣著不太雅觀,低頭匆匆繫好被扯松了的幾顆紐扣,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戰爺,您前兩天還指責我是個庸醫,怎麼這麼快就健步如飛,行走如風了?”

“怎麼樣,我就說我的藥方不會出問題,就算您不吭聲也於事無補呢!”

“所以我欠你的一筆勾銷,你我二人的同居生活就此結束,此處應有掌聲。”

戰擎淵面無表情的把她的嘀咕當耳旁風,直到二人快要走到木屋前,楚慕語突然一路小跑的擋在他前面,莫名其妙的問:“等等,您還去小木屋裡幹嘛?那些人剛剛來搜過,這裡已經不再安全,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如何?”

戰擎淵垂眸望著沾沾自喜的女人,輕描淡寫的開口道:“繼續。”

“誒?”楚慕語期期艾艾的眨巴眨巴眼睛,做出側耳傾聽的架勢:“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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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再來,做好你該做的。”

這,這真是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本打算就此奔向自由的楚慕語中途剎車,權衡了一下自己和男人之間不平等的身份地位,決定還是暫且忍氣吞聲。

眼神幽怨的瞄了瞄男人,楚慕語低頭擰著襯衫衣角的水,搶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拎著斧子出門砍柴。

當天晚上,準備藥浴的過程一如既往,只是把藥材全都換成年份更久,價值更高的種類。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戰擎淵經過白天那場意外,多多少少意識到楚慕語的藥方比她本人靠譜許多,對她的戒心仍在,卻不再抗拒她的治療。

小木屋內,桔黃色的火光照亮這小小的空間,別有種異樣的安靜和溫馨。

楚慕語坐在小馬紮上烤面包片,幸災樂禍的瞧著木桶內冷汗津津的男人,虛情假意的柔聲道:“戰爺,惡疾還需猛藥治,我想您不會介意這小小的疼痛吧?”

話雖這麼說,但這藥性究竟有多麼猛烈,她當然心中清楚。

不得不承認,戰擎淵的表現遠遠超乎她的意料,讓她情不自禁的對男人產生了一點點的敬畏之心。

畢竟一個人可以對自己狠到這個程度,對別人就更加下得去手。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謹言慎行,別太招惹他比較好。

這會兒,戰擎淵額前的碎髮盡數被汗水打溼,狼狽與英俊合二為一,奇異的並未有損他的俊美。

他露出水面的肩頸倚靠在木桶邊沿,一隻扎滿銀針的手臂同樣搭在外面,按在木板上的指尖由於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咬著牙陰測測的盯了楚慕語一眼,他明知道這女人又在盤算些什麼,卻連諷刺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此無力的身體令戰擎淵深惡痛絕,他啞著嗓子緩緩開口:“這個……到底要進行到什麼時候?”

“根據你的狀況來看,這個藥方只能暫時壓制,不能徹底根除。”

提到她擅長的方面,楚慕語收斂起不正經的笑意,若有所思的說:“我雖然還有幾個藥方,但是作用和效果都很類似,沒辦法讓你康復。”

戰擎淵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你是不能,還是不想?”

“戰爺,您太瞧得起我了,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楚慕語倒吸一口冷氣,連連擺手表示她的忠誠:“按照您的情況來看,西醫能起到的效果寥寥,至於中醫……我的老師是我認識最出色的國手名醫,祖上代代都是御醫,收藏著不少過去宮內的藥方,但並沒有可以為您對症下藥的方法。”

“呵……”

戰擎淵低低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答:“這樣啊。”

楚慕語無端從他的話中聽出幾分蕭索的意味,欲言又止的偷瞄了他幾眼,最終心情忐忑的輕聲說:“別再受傷,好好休養的話,活到四十歲還是沒問題的。”

這次,戰擎淵只是閉目養神,對她的勸告置若罔聞。

楚慕語隱隱意識到什麼,貌似專注的繼續烤她的麵包片,心思則不知道走神到哪裡去了。

這世界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命運給了戰擎淵得天獨厚的容貌、家世、身份、地位……也同樣讓他生活在勾心鬥角、刀光劍影的紛爭之中。

有些事情,是連戰擎淵這般尊貴的男人,都無法輕易掌控的。

……

次日,楚慕語惦記著墨雲端的邀請,一大早離開木屋,邁出去的步伐卻不再像往日那般輕鬆隨意。

臨走前,她不放心的回眸遠眺,總覺得不該把戰擎淵一個人留在這裡。

雖然他說了沒問題,但類似於昨天那場意外,如果不是她碰巧趕上,回來的時候大概已經見不到戰擎淵了吧。

他藏身湖底是權宜之計,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只能選擇自投羅網,被那些自稱是來自戰家的黑西裝們帶走。

剋制著不去猜想在那之後還會發生些什麼,楚慕語左右為難的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墨家再說。

既然戰擎淵能在次次暗殺中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說明他對於局勢的判斷遠比她要智珠在握。

她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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