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溫暖早已不對徐莉抱有任何關於母親的期待,惡毒的眼神和奚落的語調仍然讓人難以忍受。

抬手拉住眼神狠戾的祁焱,溫暖抬頭看著有點被嚇到的徐莉,清美的小臉上都是冷漠。

“徐莉,我的人生,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我是你媽!”

徐莉雙手叉腰,目光瞥到溫暖手上閃閃發光的鑽戒,表情頓時僵硬一瞬。

作為熱衷於珠寶和奢侈品的貴夫人,她對各種各樣的首飾都瞭如指掌,一眼看出那戒指價值不菲。

DR鑽戒,一生只能定製一枚。

定製的價格甚至超過上面鑲嵌的鑽石,高昂的價格和寓意讓所有女人趨之若鶩,意味著忠貞不渝的摯愛。

溫暖不想和徐莉爭論,只是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手,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

細白的手指上,設計典雅的戒指熠熠生輝,簡潔大方的造型完全符合溫暖的審美。

看得出來。

祁焱挑選這枚戒指的時候,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險些忘了祁焱連哄帶騙的給她戴了戒指,溫暖心裡有點慌,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真的不太舒服,非要現在做筆錄嗎?”

治安官表情古怪的看著她:“小姐,你這種情況不屬於意外受傷,又沒到住院的程度,請履行您的責任。”

祁焱抓住他話裡的漏洞:“那我現在送她住院。”

“按照時間來說,這樣的行為是不合規的。”

治安官搖了搖頭,公事公辦的繼續說:“溫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溫暖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讓任何人為難。

“好。”

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溫暖默默接受祁焱的幫助,來到隔壁的房間換衣服。

經歷過昨天那驚魂一幕,她已經明白這幢建築物的用途。

所以,當祁焱拉開衣帽間,很快找出符合她尺碼的衣服,她也完全不覺得驚奇。

“溫暖。”祁焱拿著衣服不肯給她,心疼的皺著眉頭:“你真的要去?我可以再想辦法的。”

溫暖抬眸看他,輕輕問出心中的擔憂:“周世文的意外和你有關?”

“沒有。”

“那就只是做個筆錄而已,很快就能離開。”

說著,溫暖抬起手,袖口自然滑落,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全都是皮帶抽出來的淤青。

“你別動。”

祁焱看著她觸目驚心的傷勢,簡直不忍心違背她的意思,嗓音沉沉的說:“讓我來。”

溫暖臉頰微紅,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別怕,待會兒讓你看回來。”

祁焱煞有介事的跟她調笑,同時輕輕脫掉她身上的浴袍。

時隔半年。

再次讓祁焱見到只穿三點式的自己,感覺有點奇怪。

溫暖不自在的垂了眼眸,留意到祁焱的目光長久的停在她身上,卻沒有往日讓人臉紅心跳的慾望。

抬眸對上男人暗沉的目光,她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嗓音很輕的說:“你又不是沒有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幹嘛這樣看我?”

“不一樣的。”

剋制著把她擁進懷裡的衝動,祁焱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眼神突然變得惡狠狠的:“他死的太輕易了!”

溫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看出他壓抑的情緒。

她還是很疼,但祁焱看起來比她更疼。

像是藉此分擔了一部分的疼痛,溫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輕描淡寫的說:“都結束了。”

祁焱握住她的手,凝視她的眼神很深很沉,“對不起。”

對不起,他來晚了。

對不起,一切因他而起。

聽出他話裡的深意,溫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漾開一絲笑意,試探著回答:“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關係?”

祁焱不滿意她的敷衍,握著她的手放在身側,低眸認真的給她系衣服上的紐扣:“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類似的保證,從昨天開始,她已經聽了三次。

明白他的認真,溫暖同樣認真的說:“好。”

祁焱是最護短的。

哪怕曾經在江海的時候,能欺負她的人都只有他一個而已。

其他想對她動手動腳的色胚大叔,全都被祁焱乾脆利落的解決,再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看著溫暖如此乖巧的樣子,祁焱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想說的話僵在舌尖,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是真的想和溫暖結婚,時時刻刻把她護在羽翼下面,但眼下顯然不是求婚的最佳時機。

想著煞風景的徐莉和治安官們都等在外面,祁焱略顯遺憾的嘆息:“做完筆錄之後,我有話和你說。”

說話間,他已經幫她穿好衣服,最細微的褶皺都被他溫柔的理順。

溫暖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說不清心中五味雜陳的情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把她打點妥當,祁焱穿自己的衣服,前後只用了兩分鍾。

不顧溫暖反對的把她打橫抱起,他面色不爽的跟著治安官離開,順便丟給徐莉一個陰冷的眼神,警告她好自為之。

徐莉不能忍受溫暖和她的男人如此對待她這個長輩,但祁焱是真的不好惹,只能恨恨的閉上嘴巴。

前往局裡的一路上。

徐莉都用眼神狠瞪著溫暖,試圖逼她服軟認輸。

而溫暖靠在祁焱肩上,側眸看著車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根本沒有注意到徐莉惡狠狠的目光。

“好了。”祁焱放下手機,陪著她看外面的風景:“我給擎淵發了訊息,他說楚慕語要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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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連忙搖頭:“我去見楚小姐就好,不用麻煩她來接的。”

徐莉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聽到楚慕語時呆了呆。

最近幾天,小公爵的性別真相是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同時耳熟能詳的還有楚慕語這三個字。

不會吧?

徐莉心裡畫了個問號,隨即立刻否定。

祁焱雖然是相當厲害的商人,但商人就是商人,哪能和那種大人物認識,更別說讓人家親自來接。

而溫暖……

絕對不可能!

很快,車子在治安管理所停住。

徐莉和提前趕來的周國昌見面,哭訴著溫暖和祁焱如何如何欺負她,害的周世文直到現在都沒能醒來。

聽到兒子出了事故,周國昌整個人心煩意亂,但是還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徐莉,你冷靜冷靜。”

抬手拍了拍妻子的肩頭,他心情沉重的說:“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和祁先生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徐莉哭的喘不過氣:“要不是他把世文帶到那種地方,世文他,他怎麼會……”

溫暖漠然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平靜的沒有任何感受。

看徐莉甚至沒留在醫院陪著,就知道周世文傷的肯定不算嚴重。

祁焱率先開始做筆錄,她留在外面等著,根本不想和旁邊的二位有任何交集。

但徐莉又哭又鬧的折騰了一回,再次朝著溫暖開炮:“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搭上祁焱就能不認我這個媽!”

走廊裡有治安官守著,溫暖不擔心徐莉把她怎樣,乾脆裝作沒有聽到。

徐莉怒極而笑,獅子大開口的說:“那個祁焱不是把你當成終生摯愛?好啊,按照國內的禮節,給我五千萬彩禮,否則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

祁焱把她當成終生摯愛?

不明白徐莉如何得出這個結論,溫暖面無表情的回答:“就算我真的有五千萬彩禮,也輪不到你來收。”

“我是你媽,不給我還能給誰?”

徐莉找到女兒正確的使用方式,喋喋不休的拿血緣關係說事:“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的生了你,你要是不好好報答我,整個一狼心狗肺!”

聽著徐莉匪夷所思的要求,溫暖有些想笑,卻沒能笑得漂亮。

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但真的聽到這些噁心人的話,又快又狠的像是尖刀狠狠戳進心裡,嘲諷她這些年來尋找徐莉而做出的努力。

而周國昌的反應也很耐人尋味。

他裝模作樣的勸著徐莉,時不時觀察溫暖的表情,巴不得有祁焱這樣的女婿。

溫暖看的很清楚,清美的小臉愈發冷淡:“我又沒求你生我,而且你生而不養,不如不生。”

徐莉像是被她氣壞,捂著胸口喊疼。

“溫暖,哎,不是我這個當叔叔的說你。”

周國昌安撫著妻子,痛心疾首的繼續說:“就算你媽媽曾經對不住你,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該這樣……”

“誰和你是一家人?”

房門開啟,祁焱似笑非笑的走出來,直接打斷周國昌的話:“對了,你的公司會在明天破產,做好準備吧。”

從天而降的驚雷劈的周國昌大驚失色,連徐莉都嚇得哭不出來:“你,你說什麼?”

祁焱不搭理他們兩個,低聲哄著溫暖去做筆錄:“沒事的,你只要實話實說就好,快點結束,楚慕語在外面等咱們。”

“嗯!”

苦澀的心情在看到祁焱的瞬間變得平靜。

溫暖轉身走進辦公室,把徐莉夫妻倆丟在門外,關上門還能聽到他們吵吵嚷嚷的嗓音。

……

與此同時。

停在外面的高級轎車裡,楚慕語咬著根棒棒糖,含含糊糊的說:“戰爺,聽說溫暖生了病,咱們是不是得慰問慰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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