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風淡雲輕的笑了笑,似乎半點不驚訝他們追上來。

再次看到徐莉和她的丈夫,溫暖冷淡的移開目光,不想讓別人看出她和徐莉外貌上的相像。

見祁焱沒有搭理他的噓寒問暖,周國昌開始心慌,笑容更加真切:“祁先生,求您給我半個小時……不,十分鐘,只要十分鐘就好!”

祁焱輕蔑的瞟著他,要笑不笑的開口:“溫暖,你說呢?”

溫暖剛要搖頭,徐莉蹭的衝到她面前,強行挽住她的手臂:“溫小姐,我們談談吧,十分鐘而已。”

別說十分鐘。

溫暖皺著眉頭的抽出手臂,哪怕一秒鐘都不想和徐莉待在一起。

徐莉死死挽著她不肯放手,眼睛裡都是絕望和痛苦,嗓音嘶啞的喃喃:“我求你,求求你,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

說著,她真的鬆開溫暖的手,膝蓋一軟就在跪在她的面前!

如此誇張的做派,自然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溫暖冷眼瞧著她表演,於情於理她都受得起徐莉一跪,但她實在不想成為眾人眼中的笑柄。

不得已扶住快要跪倒的徐莉,她神色冷然的說:“別來這套,我不想看到你。”

周國昌訕笑著站在旁邊,猜測妻子是不是在車禍時說了些難聽的,所以受到這樣的對待。

祁焱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完全把選擇權交給溫暖。

只要溫暖開心,他又能護得住她,怎樣都無所謂。

徐莉滿臉尷尬的僵持著,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女兒。

她記得很清楚,小時候的溫暖特別乖巧,性格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懷疑戰家是不是把她寵壞,徐莉咬了咬牙,把力量集中在膝蓋上,重重的往下跪:“只是十分鐘而已,難道你真的想逼死我?”

溫暖拉不住她,使出渾身力量把徐莉扯起來,神色漠然的說:“只有十分鐘。”

“好!”周國昌大喜過望,忙不迭的答應:“謝謝溫小姐!”

溫暖連個眼神都不想施捨給她,扯著徐莉來到走廊的另一端。

在這個位置,既能看到祁焱和周國昌,又不會聽到彼此的交談,不用擔心徐莉耍什麼花招。

拿出手機設定十分鐘之後的鬧鐘,溫暖冷著一張俏臉:“你想說什麼?”

“我想和你道歉……”

徐莉抬手捂著臉,單薄的肩頭一顫一顫,彷彿沒臉見人般哭著:“當年都是我的錯,你心裡怨恨我都是正常的,但我也有苦衷!”

溫暖沒有一絲動容,只是覺得好笑:“你的病歷是假的,你根本沒得癌症。”

“戰家人告訴你的?”

溫暖不置可否。

徐莉僵了一瞬,立刻切換到B計劃:“暖暖,那張病歷是真的,媽媽沒有拋棄你,媽媽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啊!”

再次聽到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溫暖打了個冷顫,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連名帶姓的稱呼我。”

徐莉再次僵了僵,從善如流的說:“溫暖,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記得那張病歷上說你得了肺癌?還是隨時會死的那種。”

說到這裡,溫暖頓了頓。

她真不想和徐莉較真,但是看到徐莉那萬分誠懇的表情,忍不住的諷刺道:“既然你說病歷是真的,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打破醫學界的常識活到現在的。”

徐莉一噎,假笑著嗔怪:“你這孩子,媽媽康復了難道不是好事?”

溫暖面無表情的和她對視。

反正該慚愧的人不是她,她又何苦作繭自縛?

“……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恨著我的。”

徐莉憔悴的垂著頭,喃喃的繼續說:“那張病歷是真的,只是情況沒有上面描述的那樣嚴重。”

溫暖根本不相信她:“所以?”

“所以,我只能到國外治療,有一段日子我真的要撐不住,都是掛念著你而活下來的!”

說到動情的時候,徐莉哭的更歡了,不管不顧的抓住溫暖的手:“媽媽是愛你的,我沒有別的選擇……”

溫暖嫌棄的甩開她的手,“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謊稱我是戰二叔的女兒,把我賣給戰家,拿著錢跑來這裡組成新的家庭?”

要不是祁焱幫她,她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徐莉的所在。

徐莉慌張的搖頭,同時做好被人推倒的準備:“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按照她心中的設想,溫暖很可能會重重的推開她。

這樣一來,她會抓緊時間想想接下來如何解釋,編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話。

然而,溫暖是表演系科班出身。

即便不能看清徐莉的心思,也能看出她神色間的不自然,輕描淡寫的道:“好啊,你說。”

徐莉一個踉蹌,險些來個平地摔倒。

險險的扶著牆壁,她苦思冥想的說:“最開始,我只是拿著錢來這裡治病,不小心認識了你國昌叔叔,他很照顧我……”

溫暖險些被她氣笑,漫不經心的提醒:“我六歲開始無父無母,都是二叔和爺爺奶奶撫養,哪來的這麼個叔叔。”

徐莉死死咬著下唇,垂眸掩飾著心中的怨毒,表面上維持著淒涼和無助,眼角眉梢都是被女兒誤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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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似乎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溫暖轉身要走。

“暖……溫暖,不是沒有到十分鐘嗎?”徐莉哪能讓她破壞丈夫的生意,當即拉住她:“癌症康復之後,我和周國昌結了婚,又有了你弟弟……”

她找的藉口,選擇的稱呼都讓溫暖無法忍受。

不假思索的準備離開,徐莉拉著她不放,可憐巴巴的垂淚道:“咱們都是女人,你能理解我吧?”

溫暖震驚不已,匪夷所思的看著徐莉。

不知道她的臉皮究竟有多厚,竟然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而徐莉已經想到解釋,哽咽著說:“我已經有了新的家庭,真的很不方便再去見你,而且戰家那樣有錢,你留在那是要做千金小姐的,他們肯定不會苛待你。”

“千金小姐?”溫暖再好的性格都受不了這樣挑撥,“我根本不是二叔的女兒,憑什麼留在戰家做千金小姐?”

徐莉啞口無言,沉默一瞬繼續說:“我……我以為你是他的女兒。”

“你以為?”溫暖鼻尖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咬牙切齒的問:“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

當年,她真的認為戰家二叔就是她的爸爸,心中的忐忑難以言喻。

直到戰家拿出DNA鑑定,證明她只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或者說是詐騙的道具。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徐莉無法辯解,只能拉著溫暖不放,不準她打擾周國昌的生意。

“別碰我,我嫌髒!”

一把推開徐莉,溫暖轉身離開。

徐莉踉蹌著推開,緊接著又把她扯住,保養得當的面孔愈發猙獰:“我髒?你又乾淨到哪裡?”

溫暖冷冷的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那個祁焱,聽說是帝國華人圈子裡的新貴,你是怎麼勾引他的?”

說到這裡,徐莉呵的冷笑:“既然你不是戰家的孫女兒,哪有資格和那種身家的男人交往?還不是要靠脫光光爬男人的床?”

她的這些話,讓溫暖回想起她和祁焱糟糕的初夜。

雖然那些都不是她願意的,但造成的傷害真的很深,導致她不能輕易原諒祁焱,哪怕他同樣算是受害者之一。

“溫暖?”

十幾米之外,祁焱只用一成心思敷衍周國昌,其他的心思自然都放在溫暖身上。

眼看著她的面色蒼白,徐莉又似乎很激動的樣子,他不假思索的趕到她身邊,毫不留情的推開拽著溫暖的徐莉。

意識到她不小心把事情搞砸,徐莉哭哭啼啼的摔進隨後趕來的周國昌懷裡,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周國昌扶著狼狽不堪的妻子,隱約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

“溫暖,沒事的,別哭。”

說話間。

祁焱抬手,修長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尾,觸控到的只是柔嫩的肌膚。

有些意外她的平靜,他突然間有點不知所措,再沒了剛剛矜貴傲人的風度。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互動,周國昌心裡咯噔一下。

因為溫暖和祁焱的年紀都不太大,相處時又有種說不出的隔閡,顯然不是夫妻關係。

但是看祁焱對待溫暖的態度,完全不是露水情人,而是……

不敢再往下想,周國昌陪著笑臉:“祁先生,咱們談的生意……”

溫暖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腳尖,纖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複雜,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累了。”

“好,我們走。”

像是沒有聽到周國昌的話,祁焱牽住溫暖的手,當即就要離開。

周國昌慌了神,連忙推開懷裡的徐莉,匆匆攔在祁焱面前:“祁先生,您的生意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具體細節我們都能再談!”

祁焱眼神森冷的看著他,眼尾的餘光掠過受了欺負的女孩,似笑非笑的開口:“談生意可以,只是有一個前提條件。”

“您說!只要您開口,我什麼都答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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