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滿大街都是女人淒厲的咒罵和青年痛苦的哀嚎。

青年的狐朋狗友們呆呆的站在旁邊,一個個嚇得小臉煞白,險些握不住手裡的球棍。

半晌,有人弱弱的開口:“徐阿姨,我們剛剛打了救護車的電話,您趕緊聯絡周叔叔……”

“報警,給我報警!”

徐莉猛地抬起頭,目光仇恨的落在溫暖和祁焱身上,披頭散髮的尖叫:“去死吧!你們竟然敢這樣對世文,我要你們償命!”

溫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眸色有些涼。

她沒能從徐莉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熟悉,只有滿滿的陌生。

而徐莉滿心都牽掛在她的寶貝兒子身上。

根本沒有發現幾米之外站著的是她十幾年前親手丟棄的女兒,更沒有發現溫暖和她有三分相像。

周世文的朋友們突然被委以重任,抖著手拿出手機。

報警當然是很簡單的事,但是眼看著祁焱似笑非笑的神色,懸停在螢幕上方的指尖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伴隨著周世文漸漸嘶啞的呻吟,徐莉厲聲催促:“你們愣著幹嘛!快點叫治安官來!”

“你的兒子只是傷了手,就要我們賠命,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說話間。

祁焱抬手按住溫暖的後腦,把她的臉埋在他的身前,不準備讓她在如此糟糕的情況下和徐莉相認。

溫暖整個人都僵住了,只記得用面巾紙捂住他手背上的傷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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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額頭抵著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默默的做了個深呼吸,聽著周世文的朋友們磨磨蹭蹭的報了警,做好準備迎接調查。

“滾!我兒子的手比你們這對狗男女加在一起都矜貴!”

徐莉崩潰的淚流滿面,眼角眉梢都是心疼,哽咽著繼續說:“世文的架子鼓剛剛拿到全國第三的名次,你們謀殺了未來的音樂大師!”

“你兒子在上高中吧?學校裡的全國第三……”

祁焱戲謔的揚起唇角,慢條斯理的笑:“就這種小流氓,也想當音樂大師?你是太看得起你的兒子,還是太看不起音樂大師的稱號?”

徐莉怒目圓睜,剛要再說些什麼。

“媽!”

周世文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鐵青的咒罵:“我都要疼死了,你還有心情和他廢話?受傷的不是你,你就不知道疼?”

徐莉變了臉色,回頭滿面焦急地哄著兒子:“世文,你別這樣說,媽媽寧願傷在自己身上,都不想讓你受傷的啊。”

“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話,你快點給我想辦法!”

“可,可是……”

聽著他們母子的交流,溫暖悄悄從祁焱懷裡探出頭來,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們交談。

祁焱那一刀把周世文的手釘在座椅上,他就一直保持著那個想要襲胸的動作,動都不敢動一下。

而徐莉顯然是真的疼兒子,手忙腳亂的給周世文擦汗,呼天喚地的哭個不停。

偏偏她俯身去看周世文的傷口,眼淚落在傷口上。

淚水中的鹽分疼的周世文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把徐莉推倒在地,怒不可遏的吼:“你幹嘛!”

徐莉重重跌倒在地,露在外面的掌心和小腿都擦出血痕。

從溫暖的角度來看,大片的擦傷挺嚴重的。

但徐莉本人都沒在乎,爬起來再次衝到周世文身邊,“什麼?媽媽弄疼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周世文整條手臂都沒了知覺,再聽徐莉撕心裂肺的哭叫,頓時頭暈目眩。

再加上這場車禍引來路人旁觀,他臉上無光,沉著臉怒道:“行了,幫不上忙就別添亂,大哭大鬧的給我丟臉?”

徐莉抬手捂住嘴巴,哽咽著不說話了。

整場旁觀過母子倆的相處模式,祁焱俯身靠近溫暖的耳邊,嗓音低沉的道:“她活該。”

溫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望著他的眼神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孤單和無助。

十幾年過去,她猜到母親會有新的丈夫和孩子。

甚至想過那個孩子肯定比她聰明可愛,才能讓母親做出拋棄她的選擇。

但是當她親眼看到這一幕,心中的困惑迎刃而解。

沒有任何理由,有的只是偏愛。

“溫暖……”

祁焱心中一疼,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菲薄的唇磨蹭著她的耳尖,故意想逗她開心:“你記不記得,網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換來溫暖困惑的目光。

祁焱挑了挑眉頭,露出英俊的笑臉,煞有介事的說:“知道她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溫暖啞然,哭笑不得的垂了眼眸。

時隔十幾年,找到母親已經成為她心中的執念,早已忘記最初的理由。

但是找到之後要如何做,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

就在此時。

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趕來。

短時間內從徐莉的描述中判斷出現場情況,治安官虎視眈眈的朝著祁焱和溫暖走來,醫生把周世文送上擔架。

“警官,就是他們!”

徐莉得到兒子的命令,沒有陪著到醫院,而是留下來制裁傷害她兒子的暴徒:“他們撞壞世文的車,世文只是想找他們理論,沒想到……”

說到這裡,徐莉哭的說不出話來。

祁焱和溫暖靜靜地看著她表演,猜測那個跑去通風報信的小子究竟有沒有實話實說。

“好,我看看。”

治安官來到兩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前,一眼看出其中的問題:“從剎車的痕跡來看,肇事的車子是保時捷。”

說完,他朝著祁焱抬了抬下巴:“保時捷是你的?”

“不是。”祁焱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不喜歡這樣騷包的車,五顏六色的沒品味。”

看著他正義凜然的側臉,溫暖翹了翹唇角,險些笑出來。

她記得祁焱在國內的座駕就是輛寶石藍的蓮花,開到哪裡都特別醒目。

只是現在跟著戰擎淵做事,不得不換成特殊改造的防彈車,黑漆漆的沒有情調。

治安官俯身觀察片刻,十分篤定的說:“這樣的話,肇事車就是那個受傷的……噢,周世文。”

“不是的警官!我的兒子最乖了,絕對不會撞到別人的!”

徐莉有點慌了,看向周世文的朋友們,心慌意亂的問:“你們都看到了吧,世文他是受害者啊!”

三個青年不約而同的面露尷尬,想著徐莉那作天作地的戰鬥力,誰都不想成為被怒罵的物件。

彼此偷偷交換眼神,心有慼慼的達成共識。

“呃,阿姨,當時兩個車很突然的蹭了一下,我沒看清是誰的錯。”

“沒錯,我沒看清。”

“我也是……”

看著他們神色躲閃的推脫,徐莉瞬間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不能在治安官面前表現出來。

抽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她哽咽著說:“你們都是世文的好朋友,阿姨相信你們,撞車的事暫且不說,世文受傷又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治安官的目光落在祁焱身上,幾乎肯定他就是兇手。

事實上,大部分的暴徒都不像想象中那樣凶神惡煞,而是時刻內斂著冷戾的情緒,唯有特別的時刻爆發。

坦然自若的承受所有人的目光,祁焱笑著點頭:“我的確傷了他,但他的手伸進我的車子,屬於侵犯我的私人領地,我有權進行反擊。”

按照帝國的法律,的確是這樣的。

而且祁焱又沒有鬧出人命,關鍵點就在於周世文把手伸進他的車子,究竟是想握個手講道理,還是想做出很可能傷害他的事情。

聽著兒子受傷的經過,徐莉當場哭成淚人:“警官,你都聽到了,肯定是他蠱惑我兒子這樣做的!”

治安官不置可否,看向旁邊的三人組:“關於這個,你們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三人組快要承受不住徐莉的怨懟,當即回答:“這個我們看的很清楚,世文想和這位先生談賠償的事,但這位先生試圖離開,世文一著急就……”

“看吧,我早知道是這樣的!”

徐莉保養得到的面孔因為仇恨而扭曲,扯著治安官的袖子哀求:“世文傷的那樣重,快點把這對狗男女關進監獄,瞧這女孩一臉狐媚樣子,誰知道他們當時在車裡做些什麼!”

此話一出。

三人組表情尷尬,他們都覺得面前的女孩和徐莉長得有點相像。

溫暖受不了這種顛倒黑白的指控,平靜的開口:“警官,周世文撞上我們的車子,反而要求我們給他賠償,被拒絕之後……”

抿了抿唇,她看著祁焱搖了搖頭,“他要求我以身抵債,和他的朋友們好好玩玩。”

祁焱本想制止她開口,這會兒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的手。

治安官觀察著他們的舉動,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位先生屬於正當防衛,只需要賠償醫藥費就好。”

“不可能!”徐莉瘋狂的尖叫,“你這種女人哪能配得上我兒子?哪怕脫光了送上門來都不可能!”

溫暖收回目光,嗓音溫軟的說:“事實如此。”

“不行,我不同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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