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
吉米紅著眼睛看過來，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他不知道戰白焰和楚慕語之間的內情，理所當然的認為祖父母的死亡和那些欠債有關，“姐姐，真的能抓到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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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楚慕語慎重的點了點頭，“我會派人盯著這件事，保證給你一個交代。”
吉米抽噎著咬了咬唇，沉默片刻之後，艱難的搖了搖頭：“祖父母對我說過，如果他們有一天發生意外，都是他們自己的錯，不能再麻煩姐姐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尤其是欠了高利貸這種東西，拿不出錢來償還，自然是要賠命的。
想著老先生言辭懇切的求她把小吉米帶走，楚慕語隱隱意識到派克他們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前來收賬的不僅僅是他們一家。
“乖，別哭了，就算兩位老人是這樣安排的，我仍然想為你做點什麼。”
看著小吉米沉浸在深深地悲痛中，楚慕語握住他的小手，斟酌著開口：“人的壽命是有限度的，你的祖父母年紀都很大，即便沒有這次的意外，剩餘的生命也是很短暫的……”
說到這裡，楚慕語覺得自己的話過於客觀，似乎有點無情：“抱歉，我這樣說，你會不會好受點？”
吉米抬眼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噙著淚花兒，抿著小嘴的樣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輕輕點了點頭，他啞著嗓子問：“我會好起來的，姐姐你呢？”
楚慕語微微一怔，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我表現得這樣明顯？”
“嗯，姐姐很難過的樣子。”吉米回握住她的手，小大人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背：“祖母說悲傷都是暫時的，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楚慕語牽了牽唇角，想不到最終是自己被小家夥安慰，“我要知道這件事的兇手是誰，之後……我也許會好起來的。”
只要兇手不是戰白焰，她就能原諒自己了。
小吉米似懂非懂的聽著，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姐姐，剛剛的哥哥呢？”
“他……”
楚慕語話未說完，墨雲端帶著服務人員走進來，手中拿著酒店準備給客人的柺杖，吩咐對方把簡單的西餐放在房間內的茶几上。
飯菜的香味在房間中瀰漫，楚慕語拉著小吉米起身，“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
“嗯！”吉米堅強的露出笑臉，不想再給善良溫柔的大姐姐添麻煩，“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楚慕語看著屬於吉米的那份可愛版兒童套餐，輕笑著給墨雲端點了個贊。
“我記得你喜歡通心粉。”墨雲端微微一笑，把熱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本想給你做點中餐，但這裡只有冷凍的食材。”
吃過晚餐，吉米又累又困的垂著小腦袋。
墨雲端放下刀叉，看著同樣疲倦的楚慕語，嗓音溫潤的道：“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帶他到隔壁房間。”
楚慕語懶洋洋的點頭，目送著墨雲端把小吉米帶走，拄著柺杖來到浴室。
仔細清洗過的浴缸散發著淡淡的柑橘香味，水溫相當完美，雪白的泡沫厚厚的堆積在水面上，浴袍和所有能用到的東西都在觸手可及的位置。
任何事情，只要墨雲端想做，從來沒有做不好的。
脫下衣服丟在旁邊，楚慕語把自己埋進熱水裡，積累的疲倦漸漸消失，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終於擺脫那個瘋狂的小白臉，單方面結束人質生活，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透過升騰的水汽，楚慕語懶洋洋的望著天花板，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此時此刻。
戰擎淵在做什麼呢？
最後一個念頭劃過腦海，她依偎著浴缸的邊沿，享受著溫暖和舒適，不知不覺中昏昏沉沉的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楚慕語，楚慕語……”
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她實在太困，給不出任何回應。
直到那人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和額頭，嗓音微啞的道：“楚慕語，醒醒。”
恆溫的浴缸裡，楚慕語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眸。
雪白的泡沫遮住她的身體，肩頭的肌膚白的晃眼，熱水的溫度把她巴掌大的小臉染上淡淡的緋色。
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黑到泛藍的眼眸中帶著點不滿的迷糊，像是年紀很小的女孩子，格外的嬌憨和惹人憐愛。
這樣的場面，明明和曖昧扯不上關係，卻莫名讓人移不開目光。
抬眸見到清俊熟悉的男人，她無意識的揚起唇角，沒明白眼下的處境，“墨雲端。”
“嗯。”
輕描淡寫的給出回答，墨雲端靜靜地等著她清醒過來，又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清醒過來。
半分鐘左右。
楚慕語眼中迷茫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靈動的清明。
低頭看看浴缸裡的自己，再看看不得已闖進浴室的墨雲端，她哭笑不得的說：“啊，抱歉，我睡著了。”
“我知道。”墨雲端拿起浴袍和柺杖遞給她，“出來吧，泡的太久會頭暈。”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
藉助柺杖，楚慕語暈暈乎乎的從浴缸裡站起來，深刻體會到所謂的頭暈是什麼意思。
勉勉強強的穿上浴袍，她急不可耐的要到外面的房間呼吸新鮮的空氣，拄著柺杖搖搖晃晃的走出浴室，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小心！”
墨雲端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皺皺巴巴的浴袍上，“慢一點，來這邊……”
下一瞬間。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楚慕語頭暈的要命，沒等她回眸看清來人是誰，墨雲端突然把她擁進懷裡，原本扶著她的手接住憑空出現的拳頭。
“放開她！”
暴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楚慕語愕然的眨了眨眼睛，回眸看向俊美冷戾的男人。
戰擎淵攥住她的手腕，俊臉冷的快要結冰，強烈的獨佔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危險。
時隔幾日的再次見面。
楚慕語抿了抿唇，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戰家大佬攥著她的力道極大，疼的她直皺眉頭，而墨雲端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一頓，半點都不放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