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備受打擊。
悄悄打量了戰擎淵片刻，他覺得對方沒有發狠的徵兆，很不服氣的說：“憑什麼啊，我長得又不差，還有個娛樂公司充門面……”
戰擎淵挑眉看他，慢條斯理的道：“首先，你打不過她。”
“……”
祁焱啞然，受傷的自尊心驅使他轉移話題：“對了，你還沒查到楚慕語不在江海時的經歷？”
“查不到。”戰擎淵把玩著手指間的香菸，煙灰色的眼眸映著那一點微弱的火光，“但我不介意，她不想說，我可以等。”
祁焱微微咋舌：“擎淵，連你都查不到的資料，恐怕會是個相當大的驚喜……沒準兒是驚嚇也說不定。”
戰擎淵慵懶的靠在沙發裡，漫不經心的道：“只要你喜歡一個人，這些都不是問題。”
祁焱琢磨了一會兒。
雖然對方說的輕描淡寫，但實際上，這不僅需要喜歡，還需要強大的自信，和與之匹配的實力。
戰擎淵陪了他一支煙的時間，末了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好了，我要回去找我的抱枕，你自己慢慢想，明天把通緝和懸賞撤掉。”
說完，他懶洋洋的起身，邁開長腿走出病房，又在門前駐足：“祁焱，如果你不喜歡溫暖，你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
祁焱咬著菸頭，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和戰擎淵相識這麼多年，他知道對方難得說這些話，因為他是他的朋友，溫暖是他的妹妹。
所以……
他和溫暖的關係，究竟算是什麼呢？
……
另一邊。
楚慕語在消消樂上連戰連捷，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溫暖紅著眼睛走進來，猶豫不決的說：“楚小姐，我想去見祁焱。”
“可以啊。”楚慕語放下手機，抬頭看著強裝鎮定的小天使，“戰爺發了訊息，說祁焱醒過來了。”
溫暖顯然有些緊張，強迫自己點了點頭，轉身想要離開。
楚慕語連忙抓住她的袖子，“別急，司機在樓下，我送你去醫院。”
溫暖回眸看她，不好意思的說：“我打車就好，今天已經給你添麻煩了……”
“這裡是江海出了名的三不管地界，你樓上就住著個小流氓，左鄰右舍沒準埋伏著通緝犯呢，以後沒事兒別往這邊來，更別留在這過夜。”
楚慕語說著，帶著溫暖走出臥室，看到客廳裡同樣紅了眼睛的宋年。
她搞不清楚這三人間的愛恨情仇，客觀又理智的開口：“宋先生，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建議你在這休息一夜，之後要怎麼做，等溫暖見過祁焱再說。”
宋年抿了抿唇，眼神複雜的看著纖細蒼白的女孩子，嗓音裡有著失望和不甘：“溫暖，你真的喜歡祁焱？即便他那樣對你？”
“沒錯，我喜歡祁焱。”
溫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一字一句的輕聲說：“就算他那樣對我，他依然是星空娛樂的總裁，我想要的，只有他能給我。”
“是嗎……”
宋年慘然一笑，失魂落魄的坐回沙發上，喃喃自語的說：“早知道這樣，我根本不該插手你們之間的事，這些年過去，我竟然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是我太天真了。”
溫暖閉了閉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眉眼間的神色只剩漠然，嗓音平靜的沒有情緒：“就是這樣，所以你留在這，不要再給我添麻煩。”
宋年心如死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眸，很短促的笑了笑。
楚慕語看著這一幕，和溫暖離開這棟破舊不堪的小房子，在幾個地痞流氓的口哨聲中坐進車裡。
“孫哥，辛苦你，再回一次醫院。”
和司機打了招呼，楚慕語側眸看向沉默安靜的溫暖，有些不忍的說：“溫暖，就算你不想讓宋年自首，也可以用其他的辦法，何必故意抹黑自己的形象？”
“其他的辦法……”
溫暖試著想了想，十分無奈的苦笑：“比如？”
楚慕語眨了眨眼睛，抬手做了個向下劈的姿勢，“打暈他之類的？”
“……”
溫暖傻乎乎的和她對視，末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楚小姐，謝謝你特意逗我笑。”
看她笑得開心，楚慕語默默的放下手。
其實，她是認真的來著……
而溫暖笑過這一陣，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兒。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的光芒黯淡幾分，“宋年是個很好的男人，我不配和他在一起，更不想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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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語瞭然，同時覺得溫暖和祁焱的戀愛有些古怪。
但這也是難免的，溫暖善良又沒什麼心機，肯定玩不過祁焱那個黑心芝麻包。
“溫暖，戰擎淵是真的把你當妹妹看，如果你有應付不了的事情，我和他都會幫你的。”
說著，楚慕語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棒棒糖，剝開糖紙遞到她面前：“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就別再難過了。”
“……謝謝你，楚小姐。”
溫暖接過她的棒棒糖，眼神真摯的對著她笑了：“替我謝謝擎淵哥。”
幾十分鍾以後，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住。
楚慕語看著溫暖開啟車門，不放心的問：“溫暖，真的不讓我留下來陪你？”
“嗯。”站在微涼的夜風裡，溫暖輕輕地勾起唇角：“晚安，楚小姐。”
說完，她神色平靜地轉身，纖細的身影獨自走進夜幕中的醫院，看起來有點決絕的意味。
楚慕語遲疑片刻，吩咐司機開車。
她的確可以偷偷地跟進去，但她幫得了溫暖一時，卻幫不了溫暖一世。
有些事情，除了當事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改變過程和結局。
……
醫院，住院部。
溫暖站在祁焱的病房前，抬手叩了叩房門。
房間傳出個不耐煩的聲音：“誰？”
溫暖輕咬下唇，沉默著推開房門，望著房間裡煙霧繚繞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祁焱正坐在窗臺上吸菸，輕挑著眉眼向她看來，意味深長的低笑：“溫暖，你是來看我死沒死的？”
溫暖瞥了他一眼，安安靜靜的走到他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