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以後,車子總算駛進了遊樂場。
墨果兒緊張兮兮的操控著方向盤,千辛萬苦的把車子停好。
後排座位上,萌萌嘰嘰喳喳的和墨雲端搭話,時間一長發現了些許不對。
揮舞著小手在墨雲端面前晃了晃,她委屈巴巴的問:“墨哥哥,你為什麼不看我?是不是我很吵,惹你不開心?”
“不是這樣的。”墨雲端輕輕搖頭,嗓音溫潤的解釋:“很抱歉,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我的眼睛暫時看不到。”
“什麼?”
萌萌一下子睜大眼睛,仰起小臉看了墨雲端片刻,揮舞著小拳頭作出加油的姿勢:“沒關係,我爺爺是很出名的老中醫,是楚姐姐的師父噢,肯定能讓你看見的!”
墨雲端心領了她的好意,溫文爾雅的回答:“謝謝,我很快會恢復的,就在最近這兩天。”
聽了這話,萌萌放下心來。
看著車子停穩,她很細心地幫墨雲端開啟車門,小手拉住他的衣襬:“墨哥哥,小心點。”
墨雲端跟在她身後下了車,耳邊盡是遊樂場歡快的音樂,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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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視力的這幾天,能依靠的只有聽覺,在這種環境裡顯然排不上用場了。
墨果兒跑去驗了票,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張長長的宣傳單,將其塞給纏著自家哥哥不放的小丫頭:“喏,你喜歡哪個?”
萌萌接過宣傳單,伸出指頭想要點最刺激的過山車。
隨即,她看了看安靜垂眸的墨雲端,伸出的小手在中途拐了個彎,點了點小動物牧場。
“好吧,跟我來這邊……”
墨果兒手裡拿著一份簡易地圖,跌跌撞撞的跟著人群前進,好不容易找到小動物牧場。
所謂的牧場,其實是一塊白色柵欄圍起來的草坪,上面放養著不傷人的小動物,兔子倉鼠荷蘭豬之類的。
和其他驚險刺激的遊樂設施相比,這個小牧場很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覺,幾乎沒什麼客人。
推開小小的柵欄,墨果兒交錢買了個野餐籃,從中取出藍白格子的野餐布,選了塊空地鋪好。
“墨哥哥,你渴不渴?”
拉著墨雲端在草坪上落座,萌萌很有照顧人的心得,扭頭朝著墨果兒吩咐:“保姆,我和墨哥哥要吃冰淇淋,要草莓口味的!”
墨果兒沒好氣的翻白眼。
反正墨雲端又不喜歡什麼草莓冰淇淋,她才不想自降身價的和那些遊客擠來擠去,乾脆假裝沒聽到。
萌萌鼓起臉頰,傲嬌的雙手叉腰,“快去,楚姐姐說了,我可以隨便吩咐你的!”
墨果兒恨恨的揪著青草,“哈,你看她敢不敢把這話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萌萌半點不怕她,理直氣壯地道:“楚姐姐說,如果你不聽話,她就和戰哥哥講一個發生在雨夜的故事……”
墨果兒頓時噎住。
她知道楚慕語握著她的把柄,卻沒想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把威脅用在這麼無聊的事情上!
“果兒,去吧。”
墨雲端頗為頭疼的聽著她們吵架,十分無奈的說:“我不方便,辛苦你了。”
墨果兒重重的哼了哼,丟掉手中的青草,引來一堆小兔子追著啃,黑著臉去買草莓冰激凌了。
萌萌大獲全勝,抓住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把它抱到墨雲端的身上:“墨哥哥,你喜歡兔兔嗎?”
身上突然多了一點重量,墨雲端試探著抬手摸了摸,指尖傳來毛絨溫熱的觸感。
很不習慣的歪著頭,他清俊的面孔有些茫然,不大確定的說:“喜歡。”
午後的陽光穿透樹葉,如同碎金般灑落在他的身上。
萌萌眼疾手快的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張照片儲存,順便發給楚慕語一份。
收到這條資訊的時候,楚慕語這邊的場面已經很複雜,沒能第一時間檢視訊息。
醫院的走廊上。
急診室的門扉仍然緊閉,誰都不知道祁焱的現狀如何。
但是魏冉希的證詞效果顯著,那位中年秘書十分幹練,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了溫暖和宋年的全部資料。
這會兒,已經把戰擎淵的二叔、溫暖名義上的父親請到現場。
和他一同到來的,還有新聞上和顏悅色,私下裡傲慢不遜的老頭——祁焱的父親。
“祁老先生,請您息怒,溫暖的性格人如其名,絕對不是那種動手傷人的女孩子。”
戰二叔意識到事關重大,神色匆匆的解釋:“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從小在戰家長大,我可以保證她的人品。”
“那麼,你要怎麼解釋她的失聯和失蹤?”祁老先生臉色難看,指著戰二叔的鼻子怒斥:“告訴你,我只有祁焱一個兒子,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是戰家也別想保人!”
戰二叔連連點頭,“我想,溫暖可能是看到祁焱受傷,直接嚇壞了她,等她冷靜下來,就會主動聯絡我們的。”
祁老先生嗤之以鼻。
看在戰家的面子上,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即,他走到清姨面前,抬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楚慕語皺了皺眉頭,悄悄拉了拉戰擎淵的袖子。
戰擎淵側眸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楚慕語明白他的意思,別人的家務事,外人是不好插手的。
只是清姨一聲不吭的摔倒在地,抬手捂著泛起指痕的臉頰,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而旁邊的眾人則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祁夫人冷笑著添油加醋:“老祁,看看你選的女人,年輕能生兒子又有什麼用,稍不留神就是一場空。”
這話……
怎麼聽都不像是婆婆對媳婦說的。
楚慕語頂著一腦袋的問號,躲在角落裡和戰擎淵交頭接耳:“戰爺,清姨和祁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的呼吸吹的他很癢。
戰擎淵按住身邊的好奇寶寶,漫不經心的說:“根據舊時的說法,大概是正妻和小妾的關係。”
楚慕語恍然大悟。
雖然國內是一夫一妻的制度,但總是有些位高權重的人,可以凌駕在制度之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