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南陽的想法，楚慕語自然是全然不知。
她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見他遲遲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猜想對方是不是在介意她和墨雲端半夜私會，試探的發了條資訊過去：“小陽子，你的課題研究的怎麼樣了？”
“尹教授的要求高到變態，目前已經有了眉目，還要十天半個月左右。”
這回覆看起來相當正經，不像是在拈酸吃醋。
不等楚慕語放下心來，另一條資訊隨之而來：“對了，明天就是期中試，你的高數和哲學準備的怎麼樣了？”
高數！
楚慕語大驚失色，表示她完全忘記了世界上還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存在。
哲學那種東西原本就類似於天書，任課老師是個和善的小老頭，雖然她的分數線總是在掛科上下徘徊，卻每一次都能驚險過關。
心力憔悴的撲倒在浴缸上，楚慕語沒了打字的精力，切換成語音喃喃問道：“南陽啊，我上一次看高數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八個月前，你上的最後一節高數課。”
這回答還真是乾脆的不留情面。
楚慕語欲哭無淚，可憐巴巴的懇求道：“我想個辦法坐你旁邊，考試的時候給我看兩眼？”
“大神，我在尹教授這當實習生，可以免考這次的公共課。”楚南陽帶著笑意的嗓音從手機中傳出：“我今晚九點有空，要不要當你的補習老師？”
“要——”
楚慕語話說到一半，身後的房門的開啟。
裝模作樣的結束錄音，她給楚南陽發了個稍後再聊的表情包，收起手機朝著俊美無儔的男人看去：“戰爺，東西送過來了？”
“沒有。”戰擎淵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的打量她鬼鬼祟祟的舉止，似笑非笑的問：“又是墨雲端？”
“當然不是！”
楚慕語堅定地搖了搖頭，隨即又開始萎靡不振：“明天的考試，我死定了。”
說著，她憤憤不平的吐槽道：“話說學醫和高數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一邊動手術，一邊出個高數題，藉此轉移病人的注意力？”
想象著那種場面，楚慕語鬱卒的嘖了嘖舌。
戰擎淵饒有興味的瞧著她，菲薄的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意：“如果你現在求我，我可以考慮教你。”
對於楚慕語而言，除了糟糕的廚藝和過分的敏感以外，這混蛋女人像是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
現在知道了她的第二個弱點，倒是很有利用一番的價值。
楚慕語眨巴眨巴眼睛。
她這會兒正蹲在浴缸旁邊，順勢抱住戰爺的大腿，仰起那張精心描繪過的小臉拼命賣萌：“戰爺，您行行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場面看起來頗有幾分悲情，又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戰擎淵微微頷首。
看在楚慕語很有誠意的份上，從那個不歡而散的夜晚開始，一直延續至今的不悅漸漸消弭。“您答應啦？”楚慕語纖長的睫羽顫啊顫，黑到泛藍的眼眸靈動又狡黠，悽悽慘慘的說：“您要是再不答應，我只好用三鞠躬來表達我的心意了。”
這算哪門子的心意？
而且這三鞠躬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通常用在遺體告別的時候？
戰擎淵略一沉吟，低眸望進楚慕語帶著笑意的眼中，頓時明白了這的確是她的心意。
陽奉陰違，逼他答應的心意！
像是生怕他不能理解這種暗示，楚慕語還比比劃劃的添油加醋：“我可以再買一束菊花，每逢初一十五都聊表對您的謝意……”
戰擎淵一把捏住她的臉頰，惡狠狠的說：“閉嘴，我答應了。”
“疼疼疼！”
楚慕語一臉無辜的和他對視，隨即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戰擎淵高深莫測的盯著她，慢條斯理的淡淡道：“但我只講一遍，答不出來的話，我不會給你買菊花，更不會初一十五都拜祭一個笨蛋的。”
誒？
楚慕語愉悅的笑臉僵住，小心翼翼的偷看戰爺的表情。
不是吧？
學高數還得冒著生命危險，說好的人道主義呢？
戰擎淵被她的傻樣逗樂，輕描淡寫的拍了拍她毛茸茸的發頂，發現這裡的手感也很不錯。
揉了揉她絲綢般順滑的髮絲，他冷酷無情的把她踹開，施施然回房間去了。
楚慕語慘兮兮的拿出手機，給楚南陽發了資訊：“我剛剛找到了個土匪轉職的家教老師，沒準兒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過了幾分鐘，這條訊息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楚慕語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時間，知道楚南陽那邊正水深火熱的做著實驗，大概已經過了午休時間。
琢磨著要不要拜託尹星輝手下留情，楚慕語選好了藥浴的水溫，很快放滿了一浴缸的水。
由於這張藥方是為戰爺量身定製的，效果究竟如何，還得等他親自試了再說。
哼著小曲走出浴室，楚慕語推開房門，見到了前來送藥的奧古斯丁。
“少夫人，這是您吩咐過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遺漏。”
說著，對方把一隻木盒遞到她面前，裡面恰好是使用一次的分量。
楚慕語欣然接過，開啟盒子看了看，拿出一小節枯木頭一樣的藥材，湊在鼻尖上嗅了嗅。
味苦辛辣，是她要找的藥材沒錯。
而且從外觀來看，起碼是五十年左右的珍品，這件事交給奧古斯丁去辦，簡直是最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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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就是這些。”心肝寶貝似的捧著木盒，楚慕語樂顛顛的跑到戰爺面前獻寶：“您看這塊天然牛黃，清熱解毒，涼肝定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
戰擎淵停下手上的工作，賞眼看了看那黃白色的石頭，完全看不出楚慕語所謂的漂亮。
一眼看過，他修長的指尖繼續在鍵盤上敲打起來，“知道了，一邊玩去。”
“嘖！”
見到珍品的喜悅無人分享，楚慕語抱著盒子回到奧古斯丁面前：“麻煩您，帶我去廚房。”
廚房？
這種地方向來是楚慕語避之不及的，同時吸引了奧古斯丁和戰擎淵的注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