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往。
即便兩人的關係從來都是權色交易，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知道溫暖是在故意噁心他，祁焱原本軟了的心重新硬了起來，望著她施施然的冷笑：“好啊，但是你要明白，專屬的角色是有代價的，你現在付出的還遠遠不夠。”
溫暖臉色微白，咬著牙問：“那麼，我還要做些什麼？”
“首先……”
祁焱慢條斯理的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的道：“乖乖留在我身邊，就算我真的有了未婚妻，也不會冷落你的。”
冷落……
溫暖心中一顫，恢復清明的眼神再度陷入了混亂。
成為祁焱的情人已經是令她難堪的選擇，但是就如同那個夜晚，像她這樣的小人物，何曾有過選擇的餘地？
良久，溫暖啞著嗓子說：“我有兩個條件。”
“說來聽聽？”
“第一，當你和馮小姐訂婚以後，要不要繼續這樣的關係，我會徵求她的意見。”
祁焱聽了，險些當場笑出聲來。
不過對上溫暖認真固執的小臉，他清了清嗓子，耐著性子繼續問：“第二呢？”
“第二，如果楚小姐問起……”
溫暖用力的咬著下唇，就這樣停頓了好幾秒的時間，緩緩道：“不要告訴她，你和我的關係僅僅是一場交易。”
祁焱挑了挑眉頭，語氣玩味的問：“……你怕她看不起你？”
溫暖沒有回答，側臉壓在鬆軟的枕頭裡，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即便她從小生活在戰家長輩的身邊，卻很自覺地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可言。
楚小姐是她唯一的朋友，雖然，這很可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同樣都是女孩子，明明有著比她更加糟糕的處境，偏偏可以活得恣意妄為，隨意瀟灑。
相比之下——
她懦弱又自卑，是個沒用的笨蛋，卻唯獨不想破壞楚小姐對她的印象。
祁焱皺眉看著她的眼淚，大致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動作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他微微頷首，漫不經心的道：“可以，我答應你。”
……
楚慕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心事重重的從床上爬起來，她拿著手機擺弄一會兒，還是想不出要和墨雲端說些什麼。
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楚慕語走出房間，打算給自己準備一份遲來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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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香氣。
楚慕語眨了眨眼睛，順著香味的來源前進，很快找到了正在廚房中忙碌的溫暖小天使。
平底鍋裡滋滋的煎著培根和牛排，鍋子裡煮著義大利面和水餃，給這冷冰冰的別墅平添了幾分溫情。
躡手躡腳的從後面靠近溫暖，楚慕語耐心的等待她切好青椒圈，語帶促狹的笑著問：“怎麼不再休息一會兒？”
“楚小姐？”
溫暖嚇了一跳，拎起衣服的領口向上扯了扯，想要遮住那青青紅紅的吻痕。
楚慕語對她這掩耳盜鈴的行為不予置評，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心說那個黑心芝麻包還有點禽獸的潛質。
看看小天使這蒼白的臉色，就算溫暖本人不介意，祁焱竟然捨得抱她。
似乎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於事無補，溫暖默默的放開衣領，貌似羞赧的輕聲說：“楚小姐，我和祁焱的關係，是不是讓你很驚訝？”
“嗯……”
楚慕語眨了眨眼睛，萌混過關的回答：“是有點驚訝，那個祁焱有什麼好，完全配不上你嘛。”
“但是在別人看來，都是我配不上他。”溫暖莞爾，半真半假的說：“我們在一起不算很久，僅僅一個半月而已。”
這個時間，倒是很符合楚慕語在劇場時不小心看到的場景。
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目光，自己喜歡是最重要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溫暖眼中滿是軟軟的笑意，鄭重其事的繼續道：“謝謝你，楚小姐。”
楚慕語不明白對方在謝什麼，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把注意力放在鍋裡的牛排上，“溫暖，翻面，要糊了！”
溫暖啊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轉過身，手忙腳亂的把焦了的牛排搶救出來。
“盤子盤子！”
楚慕語開啟附近的櫥櫃，捧著盤子接過牛排，將其一一放到餐桌上擺好。
就在兩個人忙的熱鬧的時候，祁焱換好了衣服，唇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以紈絝子弟的形象翩翩出現。
抬眼瞧見他，楚慕語嘖了嘖舌，想不通溫暖小天使怎麼會看上這一位。
她對這段感情的種種判斷，都是建立在溫暖和祁焱是情侶關係。
而不是……金主和他包養的情人。
所以，即便看祁焱很不順眼，楚慕語還是和他打了個招呼：“祁總，對我們溫暖好一點，否則別怪我找戰爺投訴。”
祁焱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瞬間僵硬了的溫暖身上，拉開椅子理所當然的坐下。
溫暖垂眸望著鍋子裡的義大利面，特意將其煮的軟了一點，藉機平復她複雜的心情。
然而，拖延得來的時間，終於有用完的時候。
把義大利面過了一遍冷水，溫暖把番茄肉醬澆在上面，完成了三盤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楚慕語任勞任怨的充當著搬運工的角色，末了戳了根麵條嘗了嘗，頗為感慨的道：“小天使，你做的東西永遠都這麼好吃，愛死你了。”
溫暖撲哧一笑，眉眼彎彎的樣子特別的溫柔無害：“楚小姐喜歡就好。”
說著，她刻意不去看祁焱的方向。
端著屬於她的那份義大利面，想要坐在楚慕語的身邊。
祁焱陰險狡詐的眯著眼睛，輕易猜透了她的打算，不緊不慢的調笑道：“溫暖，你是我的女人，難道不應該坐在我的身邊？”
楚慕語戳起肉丸咬了一口，好笑的看向祁焱。
沒想到這個黑心芝麻包談起戀愛是這副德行，對溫暖的佔有慾明明白白，倒是和她認識的那個祁焱不大相同了。
聽說戀愛可以改變性格，原來是真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