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墨雲端低眸望著她，嗓音溫潤的格外悅耳：“我希望你去呢？”
受了他的蠱惑，楚慕語所剩無幾的意志力搖搖欲墜，舌尖抵著齒關，險些脫口而出的答應下來。
正當楚慕語左右為難的時候，車子悄無聲息的停在某處公寓樓下。
“墨教授，楚小姐，我們到了。”
手中攥著那汗溼了的藥物包裝盒，蘇白迫不及待的開啟車門，把二人一同請下了車。
慶幸不用立刻做出回答，楚慕語親身體會到墨雲端對她的影響力，眸中壓抑的情緒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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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過去，每當她以為自己可以放棄對墨雲端抱有期待，現實總會猶如一記無形的巴掌，啪啪啪抽的她欲哭無淚。
心不在焉的跟著蘇白走進電梯，楚慕語下意識的選擇了距離墨雲端最遠的角落站著。
他是她的癮，效果遠勝那些價值不菲的藥片，求而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在她沒辦法戒掉以前，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她這不著痕跡的疏離，令墨雲端眼中淺淺的笑意消弭，恢復成平日的清冷淡然。
“墨教授，我的妹妹有些怕生，請你和楚小姐不要見怪。”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到達，蘇白一反常態的喋喋不休，抖著手輸了兩次密碼，總算開啟了房門。
側身邀請二人進來，他不安的繼續道：“對了，我妹妹的名字是蘇苗苗。”
楚慕語微微一笑，變戲法似得從口袋中掏出一隻棒棒糖，塞進了墨雲端的手裡。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墨雲端明明看起來溫文爾雅，偏偏特別不討小朋友的喜歡，這點倒是和戰爺恰恰相反。
墨雲端低眸看了眼掌心帶著餘溫的糖果，理所當然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準備回去和其他的小東西放在一起。
楚慕語彎腰換上拖鞋，沒注意到人類精英就這樣私吞了小朋友的糖果，示意蘇白前面帶路。
手中緊緊地攥著變了形的藥盒，蘇白步伐僵硬的朝著兒童房走去，力道溫柔的敲了敲房門。
“哥哥，是你嗎？”
裡面傳來一道軟綿綿的童音，緊接著，房門在三人面前開啟。
小家夥穿著淺粉色的睡裙，懷裡還抱著陪睡的玩具熊，迷迷糊糊的看向外面的客人，有些受驚的睜大了眼睛。
見此，蘇白什麼話都沒說。
只是攤開掌心把那變了形的藥盒呈現在妹妹面前，絲毫沒意識到他的行為古怪，給小家夥帶來了多大的驚嚇。
這種時候，楚慕語的花言巧語往往可以派上用場，笑容可掬的搭訕：“苗苗，經常聽你哥哥提起你，果然好可愛啊！”
小家夥飽受驚嚇之餘，猝不及防的紅了小臉，低下頭囁嚅道：“姐姐也很可愛。”
“真的？我好開心。”
楚慕語說完，對著墨雲端眨了眨眼睛，讓他趁機使出糖果攻勢，直接搞定這個病弱的小蘿莉。
而墨雲端溫文爾雅的回望她，十分淡定的無動於衷。
楚慕語：“……”
放棄了對墨雲端的暗示，她蹲下身平視著小家夥的眼睛，三言兩語間哄的小家夥笑個不停。
洋洋得意的揚起笑臉，楚慕語成功得到了小家夥的邀請，順順利利的進入了房間。
從以前開始，只要楚慕語願意，她可以討所有人的喜歡。
除了墨雲端……或許還有戰擎淵。
“哥哥，你們要不要喝飲料，苗苗去給你們拿！”
難得見到家中來了客人，蘇苗苗很快活潑起來，乖巧可愛的想要招待客人。
楚慕語憐惜的瞧著她明顯比同齡人纖細的身體，剛要說些什麼話婉拒，墨雲端已經言簡意賅的開了口：“不用，請你坐在那裡不要動。”
蘇苗苗一直不敢直視這位英俊的大哥哥，聽了這話更加怕了幾分。
像是被天敵盯住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的坐在那裡。
楚慕語無言的看著這一幕，而墨雲端倒是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冷靜自若的給小家夥做了簡單的檢查。
之後，他看向蘇白，風淡雲輕的說：“根據她的情況來看，目前的劑量維持在一次一粒，一日三次。”
“謝謝您，墨教授。”
蘇白眼眶微紅，匆匆拿了水杯回來，哄著妹妹吃下很苦的藥片。
在等待藥效發作的半個小時裡，楚慕語拉著墨雲端離開房間，留下他們兄妹二人獨處。
從這個家裡的凌亂程度來看，這對兄妹要麼是沒有父母，要麼是有難言之隱，總之是讓人於心不忍的那一種。
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抱枕，楚慕語很有耐心的將其一一歸位，藉此躲避和墨雲端的交談。
可惜，墨雲端並不能體會她輾轉反側的心情，直言不諱的淡淡道：“明天晚上八點，我在墨家等你。”
楚慕語抓著抱枕的手指緊了緊，側眸看了眼溫潤優雅的男人，終究還是沒能拒絕。
冥冥之中再次輸給了墨雲端，她怏怏不樂的收拾著小家夥掉了一地的玩具，直到他修長的指尖覆上她的手背。
手中還拎著一隻毛絨恐龍的尾巴，楚慕語整個人僵在原地，清清楚楚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鼓譟。
心中腹誹著自己沒出息的表現，她竭盡所能的保持平靜，抬頭對上男人深如古井的眼眸。
這個距離很近，近的讓她可以從男人瞳孔中的倒影，窺見自己搖擺不定的內心。
“楚慕語，為什麼不說話？”
一片寂靜中，墨雲端的嗓音格外溫潤，動聽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放下戒心，“為什麼這樣冷淡的對待我，你已經忘記那天發生的事了麼？”
說著，他抬起另一只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菲薄的唇角勾起清淺的弧度，“我還記得，所以，要重溫一次麼？”
重溫一次……
楚慕語心如擂鼓，不受控制的回憶起那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理智要她立刻拒絕，情感卻要她反客為主。
截然相反的命令作用於同一具身體，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做出決定？
見她微抿著唇不發一言，墨雲端的指尖沿著她的臉頰滑落，輕柔的蹭過她緋色的唇，“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