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道理,即便她不說,戰擎淵最清楚不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救了她啊……
黑到泛藍的瞳孔閃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楚慕語低眸看著手上的腕錶,盤算著藥效發作的時機。
只是,這樣靜止不動的坐著,有礙於藥劑的發揮。
意識到這一點,楚慕語十分活潑的在床邊做了一套廣播體操,扭來扭去的自得其樂。
戰擎淵一臉嫌棄的瞧著她,見她蒼白的臉頰漸漸多了些平日常見的血色,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一絲絲的安寧。
如此,十幾分鍾過去。
楚慕語累的滿頭大汗,剛剛恢復的身體經不住她這樣折騰,軟綿綿的倒在戰擎淵的身上,“戰爺,您覺得怎麼樣?”
戰擎淵冷哼一聲,不假思索的諷刺道:“楚楚,誰讓你做多餘的事?”
他嘴上這麼說,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她。
楚慕語心中竊笑,恃寵而驕的在戰爺的襯衫上蹭了蹭額前的薄汗,眼眸靈動的笑道:“做都已經做了,您也憐惜一下我這只小白鼠,把剩下的半支用了吧?”
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針劑,在月光下搖了搖其中淺粉色的液體。
作為一支用來解毒的針劑,這顏色未免太妖豔賤貨了點,被人誤解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戰擎淵眼中掠過一絲戾色,沉吟著沒有回答。
一直以來,身邊要殺他的人不計其數,連他的親生父親都位列其中。
相信這個混蛋女人已經是難得的破例,但墨雲端……
並不意外男人的沉默,楚慕語不慌不忙,舒舒服服的換了個姿勢,把戰擎淵當床墊壓著,“您慢慢想,想好了叫我一聲。”
她這隨心所欲的態度,讓戰擎淵眯了眯眼睛,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傳遞過來鮮明的熱度。
他仍然不信任墨雲端,不過……
看在楚慕語費了番心思的份上,戰擎淵神色不善的道:“下不為例。”
“謝謝戰爺。”
楚慕語笑得跟朵兒花似的,鄭重其事的握住男人修長的手指,認認真真的完成了接下來的工作。
把空了的針管丟到一邊,她這會兒倒是不著急睡了。
輕鬆隨意的趴在床上,楚慕語雙手捧著臉,笑眯眯的望著俊美無儔的男人,翹起的腳丫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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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擎淵閉眼假寐,片刻受不了她這含義深刻的目光,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箍著:“看個屁,睡覺。”
“……要不要再等等?”楚慕語不甘寂寞,像只土撥鼠一樣探頭探腦:“您睡您的,我再觀察一會兒。”
雖說是同一種藥劑,但她和戰擎淵卻不是同一種體質。
她還能活蹦亂跳,不代表對方一定會平安無事。
“死不了。”
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戰擎淵不耐煩的按住楚慕語毛茸茸的發頂,制止她動來動去的撩撥他的定力。
楚慕語再三遭到鎮壓,放棄掙扎的安分下來,很快傳來她清淺的呼吸。
足足幾天被關在溼冷的柴房裡,又病的差一點見了閻王,體力不支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黑暗中。
俊美無儔的男人睜開眼睛。
藉著淺淺的月光,瞥了眼楚慕語清美乖巧的睡顏,目光陰晦難辨,深如沉淵。
他從小不喜歡和人親近,更加厭惡所謂的親密關係。
唯有這個混蛋女人以不可理喻的方式闖進他的世界,厚顏無恥的爬上他的床,討好獻媚的逼著他對她心軟。
換而言之,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超過了很危險的界限,留下她並不是明智之舉。
眉眼間閃過異樣的情緒,他的視線定格在楚慕語纖細的脖頸上,指尖癢癢的想要掐上去。
那手感相當不錯,在他見到她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親手嘗試過。
抑制住心中湧動的殺意,幾乎用掉了戰擎淵有生以來的自制力。
片刻過後,本該睡著的楚慕語聽著男人漸漸平穩的心跳,在被子裡蠕動著向上蹭了蹭。
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勉為其難的剋制住想要吃更多豆腐的衝動。
纖長的睫羽在夜色中輕顫,楚慕語眼神複雜的凝視著男人沉靜俊美的側臉,彆扭的嘖了嘖舌。
作為有資格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戰地醫生,她對別人的氣息相當敏感。
更何況戰爺的存在感極強,殺意如刀鋒凜冽,讓她想要裝傻充愣都不可能。
意識到自己的治療任重道遠,楚慕語似笑非笑的輕輕呢喃:“戰爺,您還真是病的不輕啊。”
話雖如此,她明知道戰擎淵是個十足十的危險人物,卻又對此渾不在意,似乎也和正常人趨吉避凶的本能背道而馳。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也算是難得的天作之合了。
自嘲的勾起唇角,楚慕語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進男人懷裡,漫不經心的閉上了眼睛。
次日。
楚慕語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換了個姿勢,之後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明所以的坐起身子,她莫名其妙的環顧四周,想起這裡並不是她的房間,難怪大床的尺寸突然縮水,害她摔得猝不及防。
裹著被子站起身,楚慕語垂眸看了眼硌疼她的針管,若有所思的將其撿了起來。
既然戰爺還能一如既往地處理公事,說明墨雲端的藥劑沒有問題。
那麼,她可不可以拜託墨雲端,讓他來分析一下戰爺的身體情況,看看能否做出對症的解藥?
比起她那些治標不治本的藥浴,或許,只有墨雲端能真正救回戰擎淵……
腦海中的想法逐漸清晰,楚慕語一心二用的疊好被子,沒有擅自動用這房間裡的浴室,躡手躡腳的回了二樓。
走廊上,墨果兒光彩照人的走出房間,和睡眼惺忪的楚慕語形成了鮮明對比。
“呦,大小姐。”
假裝看不見墨果兒一臉的嫌棄,楚慕語熱情的撲上去擁抱對方:“早上好,昨晚睡得怎麼樣?”
墨果兒手腳並用的推開她,姣好的臉蛋滿是高高在上的意味,“討厭,放開我,你髒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