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二樓。

楚慕語端著托盤回了自己的房間,意外的發現戰擎淵不在。

帶著懷疑人生的小表情回到走廊,她有理由懷疑是戰爺臨時後悔,帶著她應得的獎勵跑路了。

不甘心的眯了眯眼睛,楚慕語迫切的需要美色來安撫她飽受驚嚇的小心臟,當即掏出手機……和漆黑一片的螢幕兩兩相望。

懊惱的收起手機,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奧古斯丁哭訴自己的煩惱,不知何處飄出一陣寂靜悠揚的樂曲,在這夜色中悄然流淌,如夢似幻。

即便是楚慕語這種不懂欣賞的小人物,也聽得出是肖邦的夜曲。

彈琴的人技藝很高,和這首孤寂幽深的樂曲有著天然的契合,呈現出的效果近乎蠱惑人心,遠在聲名遠揚的墨果兒之上。

循著音樂的來處走去,楚慕語若有所思的,突然有了想要見一見彈奏者的心情。

她曾經聽人說過,音樂體現著演奏者的靈魂,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語言,她向來對此嗤之以鼻。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確有所體會……某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共鳴。

說起來,奧古斯丁好像和她說過,最近會在音樂方面彌補她的缺陷,對方或許是新來的鋼琴教師?

站在樓梯上左右環顧,楚慕語側耳傾聽,還是摸不著頭腦。

公館空曠華麗,悠揚的曲子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人很難判斷究竟是來自哪裡。

靜下心閉上眼睛,楚慕語興致勃勃的玩起捉迷藏的遊戲,全憑本能的邁開腳步,最終停止在一段漆黑華麗的樓梯前。

仰頭望著上面漆黑一片的空間,楚慕語啞然失笑。

也對,這麼晚還能隨心所欲擾民的,恐怕只有這幢公館的主人——戰擎淵本人。

現在想來,她當時和戰擎淵在小木屋裡被迫同居的時候,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意識到她和戰擎淵擁有著極其相似的桀驁和肆意。

沒想到一語成讖,這還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心有慼慼的在此駐足,楚慕語還記得公館三樓是眾人的禁地,自然不打算去碰戰擎淵的逆鱗。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房間,她沒什麼胃口的吃了半碗麵條。

把屬於戰擎淵的那一碗擺在桌子上,楚慕語溜到浴室洗了個戰鬥澡,換好睡衣滾到床上,期待著豔遇從天而降。

然而,戰擎淵打定主意要賴掉她的獎勵,醉心於鋼琴曲中不能自拔。

楚慕語最開始還頗為唏噓的聽著,奈何她實在沒什麼藝術細胞。

眼皮伴隨著曲子漸漸沉重,她以為自己等了很久,實際上不到十分鐘,就已經睡得人事不省。

所以,等戰擎淵一曲結束,準備嚐嚐她親手準備的晚餐時,看到的就是呼呼大睡的楚慕語,還有桌子上糊成一團的麵條。

拿起筷子紆尊降貴的嘗了一口,戰擎淵皺了皺眉,十分艱難的咽了下去。

之後,他看了眼浴室半開的房門,又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楚慕語,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看在她剛剛還算聽話的份上,他破例給她一夜的安寧。

……

夜半時分。

楚慕語做了個噩夢,呼吸急促的醒了過來。

臥室內的窗簾開著,明亮的月光灑進房間,卻驅不散人們心底的黑暗。

在這蒼白的月光下,她抬起雙手放到眼前,眼神茫然的反覆審視。

瓷白的手指纖長,指腹處有著深深淺淺的小傷疤,並不像夢中那般,滿手都是洗不掉的血腥。

對這樣的現實感到安心,楚慕語放下手,準備抱著名為戰擎淵的冰枕冷靜一下,迷迷糊糊的摸了個空。

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她莫名其妙的在枕頭上左右張望了一番,很新奇的發現戰擎淵沒來搶佔她的地盤。

不認為戰爺會放著她這樣質感上佳的抱枕不用,楚慕語琢磨片刻,再聯想到戰擎淵飢不擇食的把她按在餐桌上啃,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露出一個少兒不宜的曖昧笑容,她對戰爺的夜生活不感興趣,只是不爽男人沒收了本該屬於她的福利。

知道對方平安無恙,她懶洋洋的重新閉上眼睛,心無旁騖的睡起回籠覺來。

次日一早,娃娃臉的女傭照常進行喚醒服務。

“少夫人,您再不起床,少爺就要一個人去墨家了。”

“隨便,讓他去……”

楚慕語睡得正香,拎起被子蓋在頭上,隨即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等等,他要去哪?”

娃娃臉女傭笑嘻嘻的提醒:“墨家,或者說您的孃家。”

楚慕語淡定不下去了,同時覺得莫名其妙:“WHY?”

“按照江海這邊的規矩,今天是少爺陪您回門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話,二位今晚會在墨家留宿。”

楚慕語剛想學土撥鼠那樣大叫,眼角的餘光瞥見西裝革履的戰擎淵走了進來,連忙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戰擎淵對此置之不理,冷酷無情的掀了她的被子,“起床。”

“我不!”

楚慕語眼疾手快的抱住被角,嚶嚶嚶的試圖耍賴:“那場儀式沒有法律層面的意義,最多算是訂婚,沒必要走正規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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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在戰擎淵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漸漸消音。

楚慕語蔫巴巴的放開被子,穿著她的小黃鴨睡衣起床,非常不情願的配合了女傭的工作。

十分鐘後,洗漱完畢的楚慕語換好外出的衣服,在餐廳裡叼了片吐司啃著,時不時偷瞄一下對面俊美無儔的戰家大佬。

好不容易決定和墨雲端劃清界限,她這薄弱的意志力正處在岌岌可危的關鍵階段。

既然想要戒掉名為墨雲端的癮,短期內不見面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見得多了恐怕把持不住。

但這話又不好和戰擎淵明說,只好期期艾艾的小聲說:“戰爺,您看啊,我和墨家又沒有血緣關係,怎麼能算是我的孃家?”

戰擎淵動作優雅的端著咖啡啜飲,另一只手翻著份英文報紙,愛答不理的嗯了一聲。

“所以……不如等我什麼時候找到親生父母,第一個請你過去做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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