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心中稍縱即逝的痛意,楚慕語纖長的睫顫了顫,近乎本能的揚起唇角。

從十歲開始,她時刻保持著冷靜自制,不許自己陷入自艾自憐的情緒裡。

因為那對過往於事無補,只能是徒增傷懷而已。

輕薄的自嘲在眼底掠過,她恢復成平時笑眯眯的樣子,若無其事的抬頭看過去:“戰爺,我餓死了,晚上有什麼好吃的……”

不知何時,戰擎淵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煙灰色的眼眸映照著水晶燈璀璨的光輝,瞳孔的顏色深深淺淺,猶如流轉的暗茫。

猝不及防下,楚慕語接下來的話沒能出口,突然有些心驚肉跳,懷疑戰擎淵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偽裝。

這些年來,她刻意的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戴上玩世不恭的面具,就彷彿可以對一切都渾不在意。

愛上墨雲端是她年少無知時最大的錯誤,造成的後果她至今還難以承受。

所以,無論戰爺的長相再怎麼合她心意,她都必須小心謹慎,把不該有的念頭消滅在萌芽中。

畢竟,她曾經傻傻的捧出真心任人踐踏,對於註定高攀不起的物件,實在是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了。

“擎淵哥,楚小姐,你們怎麼不說話啦?”

溫暖察覺到氛圍的變化,有些擔心是不是她說錯了什麼,“時間差不多,我要回去了。”

楚慕語回過神,看了眼落地窗外黃昏前的景色,不明所以的問:“為什麼要回去,留下來住不好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留下來住也沒什麼不妥……

除非,戰爺還沒把人哄到手?

悄咪咪的看向對面冷著張俊臉的男人,楚慕語決定還是不要多事,隨他們兩個喜歡好了。

反正她這個未婚妻只是做做樣子,甚至到現在還不明白戰擎淵非要結婚的理由,當好她的路人甲就是了。

“不行。”溫暖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想留下來做電燈泡,“我不回去的話,爺爺奶奶會擔心的。”

聞言,楚慕語又瞄了瞄無動於衷的戰擎淵。

男人並沒有出言挽留的意思,她猜不透這位爺又在鬧什麼彆扭。

“好吧……”

代替戰擎淵點了點頭,楚慕語招呼路過的傭人備車,不放心的叮囑道:“明天……啊,明天放假,下星期如果蔣小溪再找你的麻煩,隨時打我的電話。”

說著,她和溫暖交換過號碼,準備把對方送出門去。

“不能總靠楚小姐幫忙,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溫暖收起手機,眼眸亮亮的想起了什麼:“對了,剛剛老師打來電話,說是分配給我們寢室的名額有我一個,可以去參加星空娛樂的選拔了。”

“什麼時候?”

“星期天上午八點。”

“不錯啊,恭喜你。”

溫暖腳步微頓,不好意思的輕聲說:“……我想了想,之所以能得到這個名額,大概都是因為楚小姐。”

楚慕語懵懂的眨眨眼睛,啊了一聲道:“剩下的那兩個都傷了臉,所以去不成?”

“對呀。”

一想到那兩個壞丫頭的慘狀,溫暖露出大大的笑容。

臨走前,回身擁抱了楚慕語,在她耳邊軟軟的說:“謝謝你,楚小姐。”

“不……不客氣。”

親身體會了一把溫香軟玉抱在懷的感覺,楚慕語和溫暖揮手告別,回頭發現戰擎淵不知所蹤,八成是去餐廳等投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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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個方向朝著餐廳走去,不出意外的看到餐桌前頎長優雅的身影。

照例隔著半張桌子落座,楚慕語意味深長的開口:“戰爺,溫暖打算參加星空娛樂週日的選拔,星空娛樂呦!”

特意強調了一下公司的名稱,楚慕語抄起刀叉,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看溫暖走的頭也不回,說明戰爺對她的吸引力還不足夠,當然要抓住這個恰到好處的機會。

畢竟戰爺的性格是不可救藥了,只剩下英俊多金這兩個格外突出的優點,幫溫暖博個出位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餐桌對面,男人高深莫測的斜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抿了口紅酒,“嗯。”

就……沒啦?

楚慕語叼著西藍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震驚。

她都送佛送到西了,戰爺就給出這麼不冷不熱的反應?

“戰爺。”懷疑自己暗示的不夠明顯,楚慕語著重交代道:“溫暖對這次的選拔很在乎,還有一天時間,您現在收購星空娛樂還來得及!”

戰擎淵聽到這裡,終於明白楚慕語為什麼突然關心起溫暖的閒事。

這混蛋女人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以己度人時也帶著有色眼光,還以為別人都和她一樣。

不過說來說去,她就是打算把他推給別的女人,免得干擾她未來的逃跑計劃。

眼底掠過暴戾的鋒芒,戰擎淵笑得俊美又邪氣,“楚楚,過來。”

看著男人姿態瀟灑的對她勾了勾手指,楚慕語放下刀叉,起身湊過去:“您有什麼吩咐……唔!”

不等她把話說完,男人霸道的扯住她的衣領,動作強硬的吻上她的唇,不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唇齒糾纏間,盡是紅酒醉人的芳香。

楚慕語逃無可逃,纖細的手指難耐的扯住男人胸前的布料,瓷白的臉頰染上一層誘人的薄紅,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該死的敏感。

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戰擎淵又不得章法,全憑本能隨意索取,兇猛的像是要把她吞吃殆盡。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喘不過氣來,想要推開他卻沒有力氣。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這個充斥著霸道和佔有的吻終於告一段落。

楚慕語站立不穩,上挑的眼角泛著微微的粉,黑到泛藍的瞳孔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惱羞成怒的樣子是驚人的蠱惑。

戰擎淵原本只打算給她一個教訓,這會兒眸色深深地凝視她,難以饜足的眯了眯眼睛。

說起來,經過那場儀式,她已經算是他的女人。

他想做什麼都可以,沒必要對她客氣。

渾然不知戰擎淵打著什麼危險的主意,楚慕語瞟了眼附近垂頭不語的傭人們,後悔自己怎麼沒啃他一口,“戰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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