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這個承諾，代表交易正式開始。
直到墨家徹底破滅，或者戰擎淵身死為止。
這場成功的談判令戰白焰眼中浮現隱隱的笑意，很想開瓶紅酒來慶祝一二。
在他的預計之中，還以為要花很多時間用來說服墨雲端，甚至提前利用墨果兒對他的愛慕達成了雙重保險。
卻沒料到墨雲端冷漠的超乎想象，並不需要他格外費心……
望著對面隨時準備起身離開的男人，戰白焰很感興趣的追問道：“墨教授，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一點打動了您？”
“什麼？”
“就是我剛剛允諾給您的條件。”
戰白焰低低的笑：“以墨教授的才華，稍稍逾越一點點的道德邊界，隨時都可以賺的盆滿缽滿，沒必要執著於一個瀕臨破產的墨家。”
“……”
墨雲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起身離開。
早預料到會被他無視，戰白焰不以為意的勾起唇角，或多或少的為楚慕語感到了一絲絲的惋惜。
愛上一個孤高禁慾的男人本身就是件麻煩事，更何況對方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想到這裡，戰白焰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錶。
時間差不多，是時候回去阻止母親的暴走了。
姿態瀟灑的起身離開，戰白焰一邊走一邊思索，眼中盡是勢在必得的寒光。
他和父親之所以選擇墨家，不止是看中墨果兒第一名媛的聲譽，更多的原因則是和墨雲端有關。
雖然戰擎淵的死是眾望所歸，但戰家不能冒著觸怒凡蒂奇家族的風險。
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讓戰擎淵病情加重，藥石無醫。
哪怕是全球搜尋合適的人選，能辦到這件事的人依舊屈指可數，墨雲端恰好是其中之一。
抬手敲了下半開的房門，戰白焰倚在門邊看著氣氛壓抑的病房，“媽，墨小姐的身體還很虛弱，您來探病是好的，還請注意時間，別耽誤墨小姐休息。”
這番話聽上去尊敬有禮，但是對墨家的偏向相當明顯，讓沈千嬌一下子沉了臉。
墨果兒眼睛一亮，更加肯定戰白焰對她暗示的心意。
她早就不想聽沈千嬌的指責，裝腔作勢的挽留道：“我沒關係的，沈夫人都是為了我好，我以後會小心謹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意外。”
話說到這個份上，墨夫人又一直陪著笑臉，再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墨夫人，看在白焰替你們說情的份上，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沈千嬌臉色鐵青的離開病房。
像是對戰白焰的偏袒非常不滿，她根本沒有過問兒子接下來的打算，帶著她的人浩浩蕩蕩的撤退。
目送著沈千嬌趾高氣揚的走遠，墨夫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原處，眉眼間都是疲倦。
“戰公子，謝謝你替我們解圍。”
“不，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
戰白焰瞟了瞟不遠處的墨雲端，道歉的態度更加誠懇：“我母親就是這樣的性格，但她沒有惡意，請伯母見諒。”
墨夫人簡直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都怪果兒粗心大意，難得沈夫人親自過來探望，我丈夫卻還在公司脫不開身，改天一定登門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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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罪就不必了，戰家隨時歡迎伯母拜訪……”
“好了！媽，你和哥哥出去，我有話要和戰白焰說。”
不耐煩聽他們彼此客套，墨果兒眼睛亮亮的望著側顏英俊的戰白焰，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之前的話題。
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戰白焰溫柔無奈的笑了笑，“麻煩二位。”
墨夫人僵著笑臉點了點頭，順便把墨雲端一起帶了出去。
很快，房間裡只剩下孤男寡女的兩個人。
戰白焰邁開長腿走到床邊，親自動手給墨果兒剝著橙子，“墨小姐，你是大哥的名義上的未婚妻，說話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你……明明喜歡我，還要我繼續做戰擎淵的未婚妻？”
“我當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戰家的內情遠比你想象中複雜，就算我是戰家的男人，也無法更改長輩的決定。”
“我不要！”
墨果兒臉上的笑意消失，激動地想要掀開被子下床，“不可能，我死都不要嫁給戰擎淵！”
“果兒，別動，小心碰了傷口。”
戰白焰珍而重之的捧著她的手腕，修長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欲言又止的說：“除非……”
墨果兒一把拽住他的袖口，楚楚可憐的抬眸凝視他，“除非什麼？”
“抱歉，剛剛的想法是我一時衝動，給我點時間再想一想。”
溫柔體貼的把墨果兒重新抱到床上躺下，戰白焰心疼的皺著眉頭，“不管怎樣，別再傷害自己，也別再哭了，知道麼？”
近距離看到戰白焰放大的俊臉，墨果兒心跳加快，臉頰猛地染上紅暈。
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她聽了男人的話，乖巧的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看著陷入沉睡的墨果兒，戰白焰嘗了一口手中的橙子，酸的他微微皺了皺眉。
既然這兄妹倆感情很好，那麼，他牽制住墨果兒，就等於間接牽制了墨雲端。
這是他從見到墨果兒的第一眼開始，就不著痕跡佈下的暗棋。
只要墨雲端按照他承諾的去做，戰白焰也不想看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
畢竟，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沒人想與一個亦正亦邪的英雄為敵。
……
醫院外面，夜色深沉。
墨雲端送走了搖搖欲墜的墨夫人，接到來自秦天的電話。
“雲端，妹妹她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沒事，醫生說她要住院靜養。”
“那就好……”
秦天笑著松了口氣，“我見過你說的那位楚小姐了，很遺憾沒能把她帶走，她是個很有趣的女孩。”
“我知道，留下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還是這麼一本正經……對了，你讓我調查楚小姐過往的出入境記錄，我這邊發現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想要徹查還需要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