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嬌聞言，臉色當即很不好看。
幸好餐桌這邊沒什麼客人，她咬牙切齒的回擊：“你算哪門子客人？”
“說的也是，作為戰爺的未婚妻，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楚慕語唇畔的弧度上揚，一臉唏噓的感慨道：“真替您開心呢，沈夫人。”
能把‘您’字說的如此令人不爽，也算是萬眾挑一的特長了。
沈千嬌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冷著臉呵斥：“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你這種沒有禮數，不懂尊卑的孤女進門！”
“我又不是要嫁給您，幹嘛在乎您同不同意？”
“你！”
沈千嬌好多年都沒有與人吵架的經驗，眼神恨恨的盯著楚慕語，半晌沒想出什麼更加狠毒的話。
按理來說，像這樣無依無靠的孤女，都很討厭別人提起她的出身。
偏偏楚慕語與眾不同，非但沒有表現出什麼傷心難過，更不可能抑鬱自卑，甚至還自得其樂的叫住侍者，要了杯香檳抿著。
“死丫頭，你竟然敢這樣和夫人說話！”
作為大宅裡的女管家，麗珠慢半拍的趕到現場，迫不及待想替沈千嬌找回場子：“道歉，否則別怪我叫保鏢把你趕出去！”
楚慕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好啊，你為什麼不試試看？”
麗珠圓潤的臉頰漲的通紅，想了想還是不敢意氣用事，“……夫人，您看？”
看看看，看個屁！
沈千嬌在心裡大爆粗口，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
麗珠這蠢貨怕得罪戰擎淵，難道她就能無視戰擎淵嗎？
現在倒好，說出口的威脅根本不被人放在眼裡，反倒還將了她們一軍！
“麗珠，楚小姐怎麼說都是擎淵的玩物，總歸要給擎淵幾分面子。”勉強維持住貴婦人的風範，沈千嬌僵著笑臉淡淡道：“我們也沒必要和這種丫頭一般見識。”
“說什麼不和我一般見識，貌似是沈夫人您先過來找茬的吧？”
楚慕語不屑的嘖了嘖舌，仗著身高的優勢對沈千嬌投去蔑視的眼光，“您開心就好，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說完，她隨心所欲的當場轉身，繼續朝著之前看準的角落走去。
“夫人，您別生氣。”
麗珠跟在沈千嬌身邊這麼多年，最清楚夫人的脾氣，當即低聲勸道：“咱們現在動不了她，無非是因為戰擎淵，否則像這種死丫頭，根本沒資格站在您的面前。”
沈千嬌還在氣頭上，對麗珠的討好充耳不聞，神情冷漠的看向不遠處的雕花樓梯。
也不知道雲棠和戰擎淵談的如何。
在她看來，墨果兒越是不想嫁給戰擎淵，這樁婚事就越是值得期待。
而且墨果兒和野蠻生長的楚慕語不同，幾乎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大小姐，樣貌漂亮又容易擺佈，簡直沒有比她更方便的棋子了。
只要想辦法讓婚事定下，她自然有辦法讓墨果兒唯命是從。
等到時機成熟，她終究會是名正言順的戰夫人，她的兒子戰白焰將會繼承整個戰家。
為此，她不會計較一時的得失，示敵以弱也是演技的一部分，再多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
另一邊，楚慕語藏在角落的沙發上吃的正歡。
幾個眼熟的小姐姐聯袂而來，身後還跟著個端著托盤的侍者，俯身把盤子上的高腳杯一一放在她們面前。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
帶著一陣香風坐在楚慕語身邊，之前投懷送抱失敗的小姐姐笑容恬靜，“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楚楚。”
“我是米婭。”
名為米婭的小姐姐微微一笑，拿著酒杯遞到她面前：“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既然都在這個圈子裡混，就要守圈子裡的規矩，你說呢？”
楚慕語莞爾，盯著那排成一行的酒杯，大概明白了她們的來意。
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她軟綿綿的笑：“什麼規矩？”
“很簡單，大家都是待價而沽的姐妹，走到今天也實屬不易，討人喜歡都是各憑本事，你一個人霸著戰爺又算是怎麼回事？”
楚慕語若有所思，笑眯眯的問：“按照你這麼說，我能霸著戰爺，應該算我特別討人喜歡吧，幹嘛還要和你們共同分享？”
米婭一張俏臉冷淡幾分，“如果你是戰爺的女人，說這種話當然可以，但你只是個玩物，隨時隨地都會被拋棄，難道不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
“嗯……你指的是資源共享。”
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楚慕語單手託腮的看著她：“要是我不守規矩，你們打算怎麼辦？”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只需要喝了這些酒就可以。”
“不然？”
“不然，就由我們其中的一位多喝幾杯，到時候醉得厲害，不小心扯掉你的禮服，或者害你摔了一跤之類的……”
在這種場合下，任何小小的失誤都會被無限放大。
這些小姐姐們還在尋找金主，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可是楚慕語卻不一樣。
默默感慨了一下人心不古，楚慕語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雖然這個誤會可以解釋，但她從來沒打算做戰擎淵的未婚妻，自然不會借這個名頭仗勢欺人。
抬手接過米婭的酒杯，她意味深長的笑道：“這樣好了，我喝一杯酒，你回答一個問題，怎麼樣？”
這討價還價的做法看的其他小姐姐們一陣火大，望著楚慕語的眼神都是嫉恨。
唯有米婭猶豫片刻，看在戰擎淵的份上不敢過分，“……你想問什麼？”
“沈夫人……我是說沈千嬌，她不是戰雲棠的妻子麼？為什麼大家都叫她沈夫人，而不是戰夫人？”
米婭微微一怔，想不通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不過她還是回答道：“我聽說，沈千嬌目前不是戰雲棠的妻子，或者說她是戰雲棠的第一任妻子，二人離婚之後，戰雲棠娶了一位國外的名媛，是戰爺的母親。”
楚慕語點了點頭，很痛快的喝掉了那一杯酒。
這些事情上流社會的人肯定都很清楚，只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罷了。
所以，還是小姐姐們消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