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

楚慕語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撥出的氣息炙熱滾燙,嗓子幹的像是硬生生的吞了一個火球。

轉動著酸澀的眼睛,她藉著房間內暖色的燈光,對上了身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

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記憶瞬間迴歸,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暈倒前說了些不太妙的話,連忙扯著笑臉打算討好一二。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身下某些古怪的感覺令她欲言又止。

戰家公館的客房陳設無懈可擊,大床更是鬆軟舒適,襯托的那種難以啟齒的不適更加鮮明。

不舒服的在床上蹭了蹭屁股,她滿臉糾結的開口:“戰爺……”

戰擎淵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往往在時機微妙的時候格外心有靈犀。

削薄的唇角噙著標誌性的嘲諷微笑,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道:“怎麼,你尿床了?”

楚慕語:“?!”

不可置信的往被子裡縮了縮,她悄悄掀開一角,心情忐忑把臉埋進去嗅了嗅。

幸好,沒有什麼不妙的氣味,只有雨水殘留下來的些許潮氣。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楚慕語重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厚厚的被子遮住她挺翹的鼻尖,只把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敢怒不敢言的用眼神表達對戰擎淵的不滿。

既然讓女傭小姐姐幫她換了睡袍,幹嘛不順便幫她把小褲褲換掉?

讀懂了她欠揍的小眼神,戰擎淵丟開手中的平板,俯身壓住了她,居高臨下的蔑視她:“為什麼要換,反正你燙的厲害,也許能靠著自己把它烘乾。”

“或許可以……”

楚慕語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婉轉的提出不同意見:“但這樣好難受,戰爺您這麼英明神武,怎麼可以虐待病號?”

戰擎淵皮笑肉不笑的懟她:“這不是虐待,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

“就是虐待好不好!”楚慕語咬著被角嚶嚶嚶,“竟然還汙衊我尿床,害我差一點點就信以為真……簡直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一萬點傷害!”

戰擎淵聽了這可憐兮兮的控訴,俊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回想起她剛剛偷聞被子的小心翼翼,還有躲躲閃閃的心虛眼神,險些被她當場逗笑。

不動聲色的控制住面部表情,他越發高深莫測的睨著她,“既然你做事不用腦子,和兩歲的孩子沒有區別,這種待遇也不算委屈你。”

楚慕語再次蹭了蹭屁股,委屈的快要落淚:“我認錯的話,可不可以換新的小褲褲?”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戰擎淵用看智障的眼神唰唰唰的凌遲她,態度傲慢的命令道:“儀式開始之前,不許再和墨家任何人見面。”

儀式……

楚慕語扶著昏昏沉沉的額頭掐指一算,發現時間就在後天。

而墨雲端為她預定的飛機是明天上午九點,她病成這個樣子,真的可以逃出生天?

心情突然變得復雜,她悄悄瞟了眼戰擎淵蒼白貧血的面色,卻一不小心對上了他冷冽危險的眼眸。

四目相對間,楚慕語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再次被他驚為天人的俊美震懾。

這個狂傲自大的男人昨天流了那麼多血,還要忍受著舊疾復發的疼痛和虛弱,為什麼會在那種天氣上山找她?

假如半路遇到昨夜那樣的暗殺,他還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裡嘲諷她麼?

不願去想那種可能,楚慕語閉了閉眼睛,額角傳來的陣陣抽痛令她心煩意亂。

戰家內外的局勢都複雜要命,倘若儀式的時間可以延遲,她更希望等他刀傷痊癒之後離開,算是答謝他霸道不講理的庇佑。

正當她有氣無力的胡思亂想,一隻吸管遞到了她嘴邊,圓潤的邊緣戳了她一下。

楚慕語渴的厲害,當即中止了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咬住吸管一鼓作氣的喝完整杯水,舒服的彷彿再世為人。

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幾分,她漆黑的眼眸顧盼流光,望著戰擎淵收回杯子的手,扭扭捏捏的獻媚道:“謝謝戰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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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高燒未退,她的眼神活絡多情,嗓音還是沙啞依舊,乾巴巴的惹人憐惜。

效果難免差強人意,唯獨勝在不同尋常。

戰擎淵欣然領受了她的謝意,低眸瞧著她紅到不正常的臉頰,“回答呢?”

“嗯?”楚慕語眨了眨眼睛,隨即醒悟過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我保證不和墨家人見面。”

戰擎淵不置可否,“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他起身下了床,去衣帽間找她的小褲褲。

依次拉開幾個白色的抽屜,他很快找到需要的目標。

食指勾起一件輕薄透明的內衣,想象著楚慕語穿上它的樣子,男人剎那間有些走神。

甩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捏著這件小褲褲回到房間,十分嫌棄的丟在楚慕語身上。

看著這件花枝招展的小褲褲在半空中緩慢飄落,楚慕語的表情陡然變得一言難盡。

她張了張嘴巴,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更何況她在戰擎淵面前,似乎從來沒有什麼形象可言。

做賊似的探手拿走了那條小褲褲,她在被子裡摸索著穿上,又悄悄把溼透了的那一條團成一團,放在一邊。

戰擎淵肯替她拿新的過來已經算是開了天恩,換下來的還是由她親力親為比較好。

看她窸窸窣窣的做完一切,戰擎淵重新躺在她身邊,拿著平板瀏覽國際上的金融新聞。

楚慕語探頭探腦的過去瞧了一眼,發現上面通篇都是專有名詞,連猜帶蒙也很難看懂一半,蔫巴巴的又縮回了原位。

抬眸望著天花板,她以閒來無事、隨便聊聊的語氣開口:“戰爺,他們怎麼樣了?”

然而即便如此,戰擎淵還是冷笑一聲,“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

意識到戰爺心情不爽,楚慕語當機立斷的轉移話題。

仗著身為病人,拉過他的手放在額頭上冰著,半死不活的喟嘆:“戰爺,我頭疼。”

“誰讓你犯賤,疼死你活該。”

戰擎淵冷酷無情的嘲諷,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但,始終沒有把手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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