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瀾之事過去了幾日,但江輕羽始終懷疑她並不是真瘋,若她所說的並非瘋言瘋語,那麼她就真的曾給自己下過毒。

江輕羽仔細回憶了和凌瀾之間的點滴過往,並沒有找到她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理由。兩個人實際接觸其實極少,江輕羽敢說並未開罪於她,那麼可能的原因就只剩下李允燁了,是嫉妒嗎?嫉妒自己是李允燁的女人?

那麼凌瀾一定是對李允燁愛而不得。想到這個,江輕羽心情莫名地歡喜。

接下來的幾天,李允燁似乎變得很忙碌,幾乎沒有出現過。

江輕羽將記憶中的瑜伽動作仔細地回憶,編排成一套,去找雲蘿公主一起練習。

她沒有向雲蘿提起減肥之類的話,她自幼遭受那麼多白眼,肯定對這個問題極其敏感牴觸,她不想一絲一毫地傷害雲蘿,只希望她能慢慢喜歡上,和她一起練習,天長日久潛移默化地減掉體重。

起初是她練著,雲蘿看著,而後她練著,雲蘿吃著,再後來她練著,雲蘿躺著吃。幾日之後,雲蘿看著江輕羽在面前舒展身姿,緩慢而柔軟地將自己掰成各種奇怪的造型,總是欲言又止。

江輕羽在心裡竊笑,終於忍不住想跟著一起練了,就等你開口,來吧,別害羞!

等了許久,雲蘿始終沒開口,江輕羽決定推她一把,便開口問道:“雲蘿,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雲蘿看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遲疑了一下,才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那我可就說了!”

江輕羽雙手從背後攬住腳踝,緩緩地伸向頭頂,緩緩吐息,吐息的間隙道:“嗯,你說吧!”

雲蘿:“你能不能別在這練了,我好睏,我想睡覺。”

江輕羽一口氣沒上來,保持不住平衡,險些摔個狗吃屎。

江輕羽抱著翠雀縫的瑜伽墊往回走,心想這個計劃行不通,還得再想其他辦法。不過這幾天她還是有收穫的,她發現沈青玉的身體素質比她想象的好得多,肌肉有力,筋骨柔軟,呼吸平穩,江輕羽前世自己也做運動,但和這副身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轉眼間,正月十五快到了,雲蘿開始變得消沉,終日鬱鬱寡歡。李允燁始終不見人影,江輕羽便去雲蘿那陪她聊天解悶兒。

但話療成效甚微,江輕羽不禁好奇起來,到底是因為何事讓她如此不開心。

雲蘿伏在桌上,神色懨懨地往嘴裡塞一塊兒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咬著:“過幾日就是中元節,父皇下旨召我進宮。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跟哥哥說,非要召我進宮!”

江輕羽也覺得有些奇怪:“是啊,有事直接在聖旨裡說了就是了,為何要脫了褲子放屁,費這二遍事?”

雲蘿被她的粗鄙之言驚得噎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江輕羽趕忙過去幫她拍背:“怎麼了,怎麼還嗆到了?怎麼不小心一點?”

雲蘿:“……”

對於進宮這件事,雲蘿的抵觸情緒特別大。因為李允燁之前和她說過雲蘿兒時的事情,所以江輕羽也知道她為何會如此。

兩人相對無言了片刻,江輕羽突然問道:“我聽說中元節皇宮裡會舉行燈會?”

雲蘿點頭,眼神變得縹緲,好似回憶起什麼:“對呀,說起來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宮裡燈會的樣子了,小時候還是和母妃一起去看燈。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燈籠掛出十里,像瀰漫的彩色光霧。”

江輕羽:“只有燈籠?只有紙燈籠?”

雲蘿:“還有綢的,不過紙做的燈籠樣式更多,顏色更鮮豔。”

江輕羽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幾日光陰轉瞬即逝,中元節這一日,李允燁終於出現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俊逸溫潤的外表下,那隱藏的疲態浮掠在眼底,偶爾轉眸凝目都會顯露出來。

江輕羽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李允燁皺了皺眉:“你幹什麼去了?我聽說這幾日你都不怎麼露面!”

“嗯?”江輕羽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你一個失蹤人員竟然知道我不怎麼露面?”

李允燁沒說話,轉身面向府門方向,神情有些嚴肅。

中元節,江輕羽也要隨李允燁一起入宮,翠雀早早就將她打扮好,擺在李允燁身邊等待出發。

兩人在寒風暖陽裡等了許久,雲蘿終於姍姍來遲。

三人一起上了馬車,朝著皇宮方向駛去。

進了皇宮,李允燁就不得不和兩人分開,他要去陪伴皇上,而雲蘿按規矩要去拜見太后皇后和眾位娘娘。

李允燁很不放心,想囑咐江輕羽看護雲蘿,但想起她更不靠譜,連自己都未必看護得了,不由得嘆了口氣。

江輕羽見他嘆氣,以為他擔心雲蘿被欺負,立即自告奮勇道:“放心,我會保護雲蘿的!”

李允燁:“……”但願吧!

江輕羽、雲蘿和李允燁分開之後,兩人便朝太后的寢宮走去。雲蘿一路上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一句話也沒有,每到了分岔口,要江輕羽問了她才抬手指一下。

兩人經過御花園時,迎面走來一隊宮人,為首的是兩個年輕妃子。雲蘿看到她們,忙拉著江輕羽退到路旁,頭埋在胸前,恭敬畏縮地立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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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輕羽見她如此,便也學著她的樣子,假裝自己是株蘑菇。

兩個妃子行至近處,兩人的對話便傳到江輕羽耳中。

妃子一:“好歹她也是個妃位,怎地混得這般潦倒?我若是她這個年紀,混成她這個下場,還有什麼臉活著,乾脆一根白綾吊死算了!”

妃子二:“就是!就是!她若不是有個皇子,怕是早被廢了!”

妃子一冷哼一聲:“皇子又如何?她們母子都不受皇上待見,也難為她們腆著臉混吃等死!”

妃子二:“誰說不是呢?這麼礙眼的人就老老實實待在自個兒宮裡得了,跑出來幹嘛?把姐姐的新繡鞋弄成這樣,我看她是誠心的,就是嫉妒姐姐得寵!”

兩個妃子說著走到近處,本來要轉過去了,忽然其中一個停下腳步,“咦”了一聲,厲聲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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