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燁趕到時,雲蘿房裡已經站了許多人,沈嫣柔和江輕羽她們早早就到了,都圍在床邊。
擦肩而過時,李允燁匆忙看了江輕羽一眼。他原本想回府後去見她,現下想說的話也沒了心情。
沈嫣柔瞥見兩人對視,垂在袖中的手捏緊拳頭。
雲蘿躺在床上,雙眼禁閉,袁太醫正在為她把脈。李允燁覺得她臉色似乎格外蒼白,心一下就擰成一團。
他屏住呼吸,俯下身,輕輕撫上雲蘿的額頭,轉頭問袁太醫:“怎麼回事,公主這是怎麼了?”
袁太醫收回把脈的手指,將雲蘿的手放回被裡,沉默了片刻,抬起頭道:“公主的脈象虛浮,是驚懼過度之症。”
春夏驚訝道:“您說公主是嚇暈過去的?”
袁太醫:“正是。”
李允燁回頭去看雲蘿房裡幾個丫鬟,目光掃過之處,丫鬟們皆低下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嚇到了公主?”
掌事的丫鬟戰戰兢兢地開口:“回王爺,公主昨晚一夜沒睡好,天快亮時才睡著了,過了早膳的時辰才醒,喝了碗粥用了些點心,沒一會就暈倒了,並沒有……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那就是昨晚嚇著的!”巧鶯嘴快,被沈嫣柔瞪了一眼。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一句話出口,李允燁,江輕羽臉色皆為之一變。
李允燁沉默片刻,問袁太醫:“有可能嗎?”
袁太醫點頭:“昨夜受驚,氣血翻湧,淤集於心,致使昏迷,也是有可能的。”
江輕羽轉頭看向雲蘿,心裡說不出的愧疚,好似針扎一般。
不該把她帶去那種地方,既然帶去了,就該照顧好她,卻沒來由讓她受這種無妄之災。
李允燁轉頭問太醫:“嚴重嗎?幾時會醒?”
袁太醫起身,從醫箱裡拿出紙筆:“我開個方子,王爺放心,三兩天,公主就可蘇醒。”
李允燁:“多謝!”待方子開完,他命春夏送袁太醫回去,順便抓藥。
太醫離開後,他神情平靜,緩緩轉過身,對江輕羽道:“可知道錯在何處?”
江輕羽輕輕點頭:“我不該把公主帶去樂坊,還害她受驚。”
“禁足一月,”李允燁目光掃了江輕羽一眼就收回來,轉身看著床上的雲蘿公主:“雲蘿若是無礙此事就如此作罷,若是雲蘿有個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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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他沒說完,頓了片刻,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離開。
沈嫣柔回到住處,面上寒色如霜,將巧鶯遞過來來茶杯幾乎捏碎:“只是禁足一個月,也未免太便宜那個賤人了!”
巧鶯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沈嫣柔不耐煩道:“有什麼話就說!”
巧鶯看了看屋中確定沒人,湊過去,悄聲道:“王爺不是說了嗎,若是公主無礙這事就算了,若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
李允燁獨自坐在雲蘿床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直到春夏送藥進來,才回過神。
“春夏,”李允燁目不轉睛地盯著雲蘿:“今日是誰去請的太醫?”
春夏:“是我。”
李允燁:“為何要請袁太醫,王太醫呢?”
春夏皺著眉回憶道:“我到太醫院的時候,袁太醫就在門口,他說其他太醫都不在,我就將他請來了。”
李允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