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裡等著。”

顧流夕嫌他們礙事,拉過寧久的手往流雲亭走。

叼公公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一個玉樹臨風,一個風流無雙,可偏偏怎的就湊到一起去了。

叼公公經過這一個來月來才慢慢看明白,這哪是什麼君臣情,分明……分明就是斷袖之情啊。

怪不得皇上這些年選秀也不選,也從不去皇后宮裡坐,原來同寧大人攪和到一塊兒去了。唉,男人和男人倒是沒什麼,君臣也不算什麼,可……皇上若是繼續這樣,皇室的子嗣問題可如何是好。

宮裡頭圍了個不大的湖,就在流雲亭的旁側。

夏日裡坐在流雲亭看著湖裡種的一池蓮花,聽著微微的雨聲,再撫琴一首,當真是風雅。

可惜,顧流夕不大喜歡在下雨天跑出來聽雨,他喜歡下雪天拉來寧久在亭子裡頭看雪。

“冷不冷。”

寧久看他鼻尖有些泛紅,伸手摸了摸,沒摸出來什麼,畢竟他的手也沒暖和到哪裡去。

顧流夕這才注意到寧久出來竟然沒有帶手爐,忙把自己的手爐塞到寧久的手裡,“還問我冷不冷,你自己的手都冷的跟塊冰似的,怎的出來也不記得帶暖爐,這個叼公公我看他是愈發欠收拾。”

說話的人語氣兇狠,但看在寧久眼裡和一隻小奶貓兇人沒什麼區別,他也有些不大能想通,對著旁人那麼狠的人,怎麼在他面前乖的跟只小貓似的,只會偶爾亮亮爪子。

“別怪他,是我要給你撐傘嫌拿著暖爐礙事。”

寧久說著就要把暖爐塞回顧流夕的手裡,但是顧流夕死活不要,他也只能收下了,他的手裡明明還有著暖爐,可顧流夕的雙手還是給他暖著手背,鼻尖有些被凍得發紅,寧久看的有些心疼。

“回去吧,外頭冷。”

“我想和你一起在這裡看會兒雪。”顧流夕抬頭看他,墨玉般的眸子看著人時讓人不忍心拒絕。

“你若是把自己凍著了,我看你還看什麼雪。”

寧久雖這麼說,可顧流夕身上穿的衣服不少,凍著倒是不至於。

亭子外頭的雪紛紛而落,輕柔的,襯著亭子外種的幾棵梅花樹,愈發多了幾分風花雪月的旖旎。

“寧郎,顧永希此人不可信。”

顧流夕突然輕聲說,隨後他便看著亭外的雪不發一言,唯有緊抿的唇可以看出他此刻心裡有些愉悅。

“好,我知道。”

寧久點頭應著。

顧流夕在瞞著他什麼。

可既然顧流夕不說,那他就不問。

他一直在他身後守著他就好。

“雪落也是有聲的,人心也是會變的,寧郎,只有我對你的心不會變,我一直都會是這樣,不管我對旁人做什麼,我對你的這份心不會變,你明白嗎。”

遠處還有宮人,可顧流夕卻不大在乎,他側身抱住了寧久,肩膀微微顫抖。

寧久同樣回抱住了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顧流夕勾唇一笑,剎那天地間的景色也好像失色。

天與地之間,你是唯一一種絕色。

縱我從前無悲無喜,可如今不過凡夫俗子,墜落情網無可掙脫。

寧久想,他當真是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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