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紀律嚴明的隊伍,裡面看上去燈火通明,看來他們早就已經在這裡駐紮了,異形三十多個人,李悅竹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去交涉一下,看看他們能不能給我們一寸歇腳的地方。”

李悅竹吩咐凡白,凡白是一個通透的人,他說話也很有藝術,並不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人。

凡白前去交涉的時候那些人竟然異常的警惕,收光了身上帶著的所有武器才讓他接近。

但交涉的似乎並不成功,凡白回來之後眉頭緊蹙。

“小姐,那群人絕對不簡單,他們不允許我們靠近。”

“可是現在外面已經下起了雨,即使有交換條件我們也要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對不起,屬下無能,並沒有與他們的頂頭上司直接對話。”

凡白有些自責,李悅竹看了之後也不想責備他,畢竟也不是他的錯。

當凡白第二次去交涉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了。

這次的與夾雜著冰雹,阿春體貼的燃起了火爐。

“看來明天就要下雪了,冬季終於來了。”

若有似無的感嘆,讓李悅竹心中一緊。

凡白這一次回來也並沒有帶來好消息,反而眉頭皺的更緊。

“小姐,我懷疑他們是軍隊。”

凡白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也有一雙火眼金睛,看人看物也極其通透,他既然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還是無法進入嗎?”

凡白無奈的點點頭。

看了一眼外面淋著的士兵,李悅竹也實在是於心不忍,便下車親自去與那些人交涉。

阿春給李悅竹戴上了一個斗篷,雖然冊封那日李悅竹化了濃濃的妝,而且臉上也有紗布遮掩,但備不住讓外人看見,這樣總歸不好。

戒備森嚴的將軍廟好整以暇的看著即將被淋為落湯雞的那一群隊伍。

他們確實是軍隊,領頭人是一個極其嚴肅的男人,這男人緊抿的薄唇有些瘦削的顴骨,深邃的眼眸,還有強壯的身軀,無一不表明他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那對人馬他老早就已經發現了,騎在馬上的那一群顯然是侍衛,而這一群人有著不亞於他隊伍裡任何一個士兵的體魄,這對人馬不簡單。

這是嚴肅男人對她們的第一評價。

十幾個人騎馬,還有一輛馬車,馬車裡面坐著的要麼是將死之人,要麼是女人,不管是哪個都表明了身份的尊貴。

之前前來打探訊息的那個男人雖然開出了一些條件,但嚴肅的男人顯然不想放過他們,微微眯起眼睛,笑話,獅子,老虎都會劃地盤,也沒見過他們把自己的地盤與別人分享。

如若分享,那肯定是低等生物,兔子,野豬,鹿,不管是什麼,獅子和老虎都是來者不拒的。

剛看見馬車上面走下來幾個女人的時候,嚴肅的男人勾著嘴笑了笑,看來不是來搶地盤的,而是來了一群兔子呀!

摸著空無一物的胃,那嚴肅的男人邪魅一笑。

“這位大哥天色已晚,麻煩您通報一聲,我們想要在這破廟裡暫住一晚,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位士兵並沒有說話,而是輕蔑的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

畔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個子長得高大魁梧,整個人貼在聖女的身邊,神經緊繃,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

“抱歉,我們老大不想見任何人。”

那位士兵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掏出大刀就要驅趕這幾個人。

以往精子都是這麼幹的,只要所有看不順眼的他都是趾高氣昂的攆走。

然而這一次,屋裡竟然響起了他們老大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那個男人聲線粗糲,聲音中還帶著喑啞,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大夢悄悄的往聖女身邊湊了湊,這屋裡到底是什麼人呀?

李悅竹和凡白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透露出一個資訊,裡面的人不簡單一定要小心。

進去的也就只有幾個人,外面還留守了幾個漢子,雖然只有十幾個人的隊伍,但看起來也算是一個正規組織了。

嚴肅的男人看了這個場景之後點點頭,到目前為止,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組織能培育出這麼多的精英呢!中間這女人不簡單。嚴肅的男人很快就下了結論。

“這位爺,給您請安了。”

李悅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都是阿春再說,畢竟他的口語還不過關,讓人一聽就是外地口音。

這是李悅竹才看到那個外人都喊老大的男人,這個男人身材偉岸,整個人就像刀削一般,是一個看上去很厲害的男人。

“請安就不必了,剛剛你們說了什麼?”

那男人漫不經心的開口,手中還拿著一柄短刀,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漫不經心,但卻讓畔山做出了本能的反應,擋在聖女面前,神情緊繃。

“外面已經下起了雨,我們希望在此借住一晚,還希望您能通融一二。”

阿春仍舊慢條斯理,在她的眼中,這似乎也只是和一個普通男人聊天罷了,並沒有特殊之處。

“借宿?你們有什麼條件嗎?”

“價錢隨您出。”

阿春的話讓那個叫大哥的男人抬起了眼眸。

“哎呦呦,看來來了一批肥羊呀!瞧瞧瞧瞧,就一個破將軍廟而已,價錢隨便出,那這樣好了,你們十多個人一人一定金子,交了錢我就讓你們住下,如何?”

那男人由原本的嚴肅現在卻變成了奸商,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就算是住在最貴的酒店之中,他們一行人頂多也只用一定金子足以,而這個男人張口就要十多錠。

“這位公子,大家都是出門在外,還請您通融一二。”

凡白面容冷肅,神情寡淡,卻並沒有讓步。

“我說你們也要搞搞清楚,現在是你們來求我,而不是我在求你們,既然你們都求到我頭上了,我也說出了我的條件,那麼能不能付出代價就看你們了。”

那男人顯然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他也並不是缺少那些金子,看著這群守衛男人的神情和舉動,根本就不是落魄人家才能養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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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爭論一番之後,仍舊沒有得出答案,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們是不可能再出去的了,李悅竹心裡面很清楚。

既然怎麼樣都是住,李悅竹乾脆從腰包裡拿出一個玻璃球。

李悅竹因為頭上戴著黑色的帷幔,讓其他人並無法看清她的容貌,也只能依稀的看出她是個女人而已。

慢慢走向那個玩刀的男人,畔山本來想抓住她,那個男人極其危險,他不可能讓聖女去冒險的。

可是涅槃聖女搖搖手,一步一步從容地走向那個男人。

在那個男人面前站定,嚴肅男人鼻尖竟然奇異的聞到了一股花香。

花朵在沙漠中是相當罕見的一種生物,有的人十幾年也見不到一朵花,而這個女人身上的花香竟然讓人陶醉。

那女人身條柔軟而又纖細,雖然隔著帷幔,但仍舊能覺察出她的神態。

忽然一隻素白的小手伸到嚴肅男人的面前,慢慢的攤開,裡面赫然躺著一枚透明的琉璃珠。

“這顆琉璃珠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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