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竹呆呆傻傻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張德,張德的表情此刻異常認真,他仔細看著與他同坐一輛馬車的少年,那陰冷的表情似乎也柔軟了很多。

“我看上你了。”

張德這次可表達明白了,李悅竹實在沒想到第一次被人示愛竟然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

看著李思遠錯愕的眼神,張德伸出手,輕柔的順了順她額前的碎髮。

“你不知道嗎?我對男人也不抗拒的!”

李悅竹心臟一縮,毫不留情的伸出手。

“啪——”

“你個臭不要臉的,當我是誰呀!停車停車。”

李悅竹可真是噁心的要命,怪不得大家都說張德的八卦,這簡直就是一個渣男,噁心的要死。

“馬車正在行走,你小心一些。”

張德伸手扶著站立不穩的李思遠。

李悅竹一下子甩開張德的手,她認為她有必要與他說明。

“張大少爺,別以為你的性取向有問題別人就看陪著你一起發瘋,我是一個思想正常的人,少把你那骯髒的手伸向我,我看著噁心。”

青山沒有得到他家少爺的吩咐,又怎麼敢隨意停車呢?馬車仍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李悅竹卻等不了了,根本就不等馬兒停下,縱身一躍,便跳了出去,從地上滾了個圈,李悅竹感覺身體就更不好了。

張德沒想到李思遠竟然這般毅然決然,在青山還沒有停穩馬車,張德也跟著跳了下去。

“滾開,別碰我!”

因為正值下午,路上依然有趕路的行人,當然有不少認識張德的。

雖然沒有人認識這位俊俏的小公子,但看著張德那緊張兮兮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

看來這個張德是看上這位小公子了,還真是家門不幸呀!不少人在搖頭。

張德看著激動的李思遠,他脖子上剛才好的紗布這會兒又出了血,張德站在那裡不敢動了,維持著身手彎腰的姿勢。

“你快起來,地上涼,看看身上有沒有摔到。”

張德不敢碰他,只能關切的注視著。

“不用你管!”

李悅竹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腳感覺扭到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張德健壯就想過來扶,李悅竹可是噁心透了這個死變態,雖然她本身是個女人,但也實在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竟然喜歡男人的她。

“別跟著我趕緊滾!”

李悅竹轉身使勁一推,將張德推遠了幾步,因為用勁過猛,脖子上的紗布又紅了幾分。

張德見狀也不敢離他太近了,滿心滿眼的溢滿了心疼。

李悅竹步履蹣跚的往前走了幾步,越走越感覺腳脖子那裡鑽心的疼,她肯定與這個京城八字犯衝,每次來這裡都沒有好事,還有那該死的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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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悅竹走了幾步,看著身後張德不近不遠的跟著,撿起一塊石頭就往他身上砸,而張德確實不閃不避。

“你給我滾開,我不想看見你,在不滾開我就不客氣了。”

李悅竹從旁邊拿了一根竹竿,掄著它就想往張德身上招呼。

張德只得往後又退了一些,李悅竹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讓他過關?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竹竿啪的一下子砸到了張德身上,張德也是一個踉蹌,卻沒有倒地,他看著李思遠脖子上的血一點一點往下滴,這下他可真的不敢再靠近了。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你繼續往前走吧。”

李悅竹警惕的看了張得半響,才繼續往前走,張德果然沒有跟著,李悅竹都快走到了她的落腳地,才發現身後跟著的是青山。

不過也無所謂了,她已經快疼死了。

先是失血過多,脖子現在還在隱隱犯痛,緊接著腳踝似乎也受傷了,根本就使不上勁,現在她身上手上全部都是灰,而且她的狀態糟糕透了,實在不能再這樣拖延下去了。

快步走了幾步,邁進了院子,李悅竹終於體力不支,眼前一陣模糊,最終暈倒在地。

蔣虎正在外面磨刀,看著一個人衝進來,還沒看清臉,他就自個兒倒地了。

姜虎上前一看,趕緊叫胭脂過來。

“胭脂,胭脂,快過來,公子暈倒了還受了傷。”

胭脂正從廚房裡準備做一鍋糕點,聽到呼喚聲,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跑了出去,看見公子的這幅樣子,差點被嚇傻。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被搞成這副樣子?”

昨天他們家公子說要出去玩,不讓他們兩個人跟著,雖然胭脂仍舊不放心,但公子百般保證,最後才終於出去。

在臨走之前,公子還吩咐,她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

胭脂和蔣虎兩個人本來以為今天早晨公子會回來,卻等了一早晨也沒見人影,到了下午,胭脂想著做一些糕點,沒想到,公子卻受了重傷回來。

“快把公子拖到屋裡去,蔣虎趕緊去叫大夫。”

“唉唉唉,好!”

蔣虎半刻也不敢遲疑,撒腿就往外跑,剛出大門,他就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他們屋外。

他們買的這套院子本來就地處偏僻,這個巷子裡只有他這一戶,外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逗留。

“嘿,你們是誰?”

蔣虎沒見過張德,更沒見過青山,對於外面鬼鬼祟祟的兩個人,他本能的警惕起來。

“趕緊回話,再不回話我就曝光了。”

蔣虎膀大腰圓,身強體壯,本來就是個練家子,凶神惡煞的走到張德他們面前,張德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卻把青山嚇了一跳。

“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們家公子可是護送你們公子回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家公子說話?”

“青山。”

張德本來就不想張揚,他只要看著思遠進去就放心了。

“你們對我們家公子怎麼了?”

蔣虎可不是個菩薩心腸,也沒有那弱智的想法,雖然這位公子確實看上去非富即貴,但他還是不敢就這麼放這兩人走,說不定他們倆就是兇手呢。

“蔣虎,你怎麼還在?公子都沒有意識了,別從這裡磨蹭了。”

胭脂從院子裡聽到蔣虎的呼喊聲,出門就大聲的喊,剛說完這些話,看到旁邊站著的人,趕緊走出院子,向前跨了一步,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奴婢見過小郡王,小郡王萬安。”

張德隨意的點點頭,他並不記得胭脂,只是關心她嘴中說的話。

“你說他沒有意識了,到底怎麼回事?”

胭脂嘴唇動了動,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畢竟看著張德這個樣子,應該不是與他們家公子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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