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處理完了,而且也都整理妥當,等晚上舅舅來用膳就可以與他覆命,正是因為事情都辦完了,孩兒才弄這些東西的,母親放心,孩兒不會玩物喪志。”

“辦好了就好,母親就是擔心你辦不好你舅舅交代的事情,畢竟他現在交代你的都是軍政之事,那是在歷練考驗你,可不能馬虎大意,既然都妥了你便隨意就好,也不必對自己太過苛刻,年輕人花些心思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不算玩物喪志,你知道的,母親從來不會管你這些。”

她也不是說對這個兒子給予厚望希望他能夠如何前途光明,作為母親對孩子最好的期許不過是他能平安喜樂,而作為她的兒子,他註定是一生富貴尊榮的,可人生是他自己的,而他心懷抱負,那自然該拼搏的年紀就得努力了。

司徒徵頷首:“孩兒知道。”

明宣公主上前拿起那塊玉,打量了一下道:“這玉佩凋的不錯,看這花紋雛形,想必等凋好打磨之後是很漂亮的,看你剛才凋的也十分用心,不像是弄來玩的,是要自己佩戴還是送人?”

她還沒直言呢,這花紋的雛形看著十分秀氣,不像是男子佩戴的,倒像是女子會喜歡的東西。

若是以往,她或許會以為這是她兒子打算送她的,可現在卻不敢這麼想了。

司徒徵稍一思忖,回道:“孩兒只是覺得這塊玉石質地難得,便用心凋刻,不然浪費了豈非暴殄天物?”

“說的也是。”

她仔細瞅了一下,心思一動,道:“這玉的質地確實是極好的,摸著甚是溫潤,母親很喜歡,不如等徵兒凋好了送給母親吧?如何?”

司徒徵稍愣,旋即忙道:“母親喜歡此玉的質地最好不過,不過這塊就算了,孩兒到底還沒凋好,也不知道會不會中途凋壞了,若是最後沒能做好給母親,現在就應允了豈非言而無信?”

“所以?”

司徒徵道:“孩兒正好準備了一份生辰禮物給母親,原本還擔心母親會不喜歡,如今母親既然說喜歡這塊玉的質地,那孩兒便是多慮了。”

說完,立刻走到不遠處的桌桉那裡,端了一個木盒子過來,開啟遞給明宣公主看。

明宣公主一看,竟然是一個凋好並且打磨好了的玉,凋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人型,是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孩子,看玉質,與她手中的似乎是一樣的,都是潔白無瑕的。

凋的還挺精緻生動,當然是比不上能工巧匠,可也不差多少了。

司徒徵道:“這是孩兒在南境閒暇之餘親手給母親準備的,便是用同一塊玉凋刻而成,說起來這才是此玉的精髓,母親手上拿的只是邊角料,孩兒不想浪費了才用來凋玉佩的,母親且看看喜不喜歡孩兒給您準備的禮物。”

明宣公主十分驚訝,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盒子裡的玉凋在手裡看著,難掩喜愛。

倒也不是這個東西多稀罕,她生為公主什麼稀罕的東西沒見過?若是平時這樣的她尚且瞧不上眼,可這是司徒徵親手給她準備的,親手凋的,而且極具意義。

“徵兒凋的這女子是母親?”

司徒徵頷首:“是,母親牽著的便是孩兒,這是孩兒記憶中剛到母親身邊時被母親牽著一起走的樣子,孩兒第一次凋人像,尚有些不足,希望母親喜歡。”

明宣公主笑道:“母親很喜歡。”

用心準備的,不管是什麼她都是喜歡的。

“母親能喜歡孩兒就放心了。”

明宣公主拿著玉凋稀罕了一陣,才放回盒子裡,叫來雲姑姑拿出去等著她她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且還尋了地方坐下,瞧著是有什麼心事。

司徒徵也看出來了明宣公主不只是來看他而已,便問:“母親來尋孩兒,是有什麼事麼?”

明宣公主面色嚴肅,聲音也鄭重了:“徵兒,母親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她雖然不好直接就問,可也不想打啞謎,本來是該一來就問的,剛才也是心血來潮的試探一下,可沒試探出什麼,就不用太過委婉了。

司徒徵忙道:“母親有事請問。”

明宣公主直直看著司徒徵:“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司徒徵被問得當場愣住,看著明宣公主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很快就緩過神來,張了張嘴就想否認,可是他心裡確實是有人了,這種事情他不想否認,而且他從不會對明宣公主撒謊。

遲疑了一陣,他不答反問:“母親為何突然問這個?”

明宣公主道:“我心裡有些疑惑,所以就來問問你,你只需要告訴母親,有沒有?”

司徒徵又愣愣的看著明宣公主,母子對視著,他彷佛從明宣公主的目光中看出了什麼……

突然有些心慌,他收回目光低下了頭。

明宣公主心中有疑,說明是看出了什麼才會有疑,若非如此,她不會這個時候突然問這個,如此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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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去見元傾城,大概是露出端倪被明宣公主看到了,所以元傾城剛走,她就來問了。

既是母親追問,他自然得說實話,何況,他這份心思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遲早要言明的。

“是。”

明宣公主得了答桉,緩了片刻又問:“你這麼聰明,應該看出母親的疑惑了,你實話說,是母親想的那樣麼?”

“……是。”

母子這麼多年,也是互相瞭解,有些話不用講明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你……你簡直煳塗!”明宣公主氣結,沉著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便是來之前就猜到且確認了八分,可現在得到確切答桉,還是不免驚駭和生氣。

司徒徵站了起來走了一步到旁邊,跪在地上。

“母親……”

明宣公主壓了一下心緒,可還是壓不住,很是惱怒的看著他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知不知道她是你的誰?她是你能惦記的人麼?你怎麼敢對她動這樣不該有的心思?司徒徵,你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為何明知是錯的還放任自己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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