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問完葉歡顏,大家的目光再度湧向葉歡顏,眼神就奇怪了。

好歹是名義上的兒媳,其他人都去,葉歡顏卻一次都不去,怎麼都說不過去,可謂不孝至極。

元齡瑾最先掩嘴驚呼,難以置信:“不會吧?王妃這段時日都不曾進宮給皇后請安?這平時便罷了,可皇后娘娘病了,王妃作為兒媳也不去看看?這……當真是聞所未聞哪。”

謝姣幽幽嘆息:“可不是麼?”

頂著眾人齊聚的異樣目光,葉歡顏一臉驚詫懊悔,忙自責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若非今日聽謝姑娘說起來,我都不知道母后病了,當真是枉為兒媳。”

說著,她看向謝姣,滿臉關懷問:“謝姑娘,既然你進宮去看過母後,應該知道母后鳳體如何的,不知她老人家病的可厲害?如今可好些了?太醫都怎麼說?”

她這一說一問,倒讓謝姣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其他人也意外,她一臉關懷不像是裝的,莫非竟然不知道皇后病了?

其中一位姑娘忍不住問:“王妃的意思是,您不知道皇后娘娘病了?”

葉歡顏面色凝重道:“確實是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作為兒媳的,怎會不進宮去請安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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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靜怡輕笑,聲音略有些譏諷:“王妃說笑了吧,雖然王妃不住在宮裡,可好歹是晟王妃,皇后病了又不是什麼秘密,諸位皇子王妃公主的都知道且去看過了的,王妃會不知道?這搪塞敷衍也不是這樣來的,當我們是傻子呢?”

謝姣低哼一聲:“就是。”

眾人瞧著葉歡顏的眼神愈發怪異,甚至掩不住的鄙夷。

本就是野雞變鳳凰,竟然還這般不會做人,害的明安公主被責罰生病,間接害了皇后,如今皇后病了,竟然一聲問安都沒有,更別說侍疾,一朝得勢就這般狂妄無禮,真是淺薄無德。

剛剛接觸,還以為是個懂禮數的,看得起她!

葉歡顏看著這三個配合著黑她的人,一時沒說話,神色有些耐人尋味,似在琢磨什麼,面容沉靜,不急不躁。

葉無雙看了眼葉歡顏,靈思一動,忽然一副焦心急切的樣子,出言維護她:“諸位可先別誤會,許是王妃這些日在府裡太忙不得空呢?聽說晟王殿下讓王妃掌家,大家也是知道的,這晟王殿下深受陛下的寵愛,產業豐厚,王妃初初接掌,從前又從未學習過這方面的事情,難免手忙腳亂的分不開身,無暇理會宮裡的事情,反正過後再去請安探視也是一樣的。”

謝姣聞言,當即不客氣的道:“無雙表姐愛護妹妹是人之常情,可也別是非不分了,不孝就是不孝,就算再多的理由,也改不了這一點,何況,聽聞就算晟王殿下讓她掌權,可也並非讓她凡事親力親為啊,府中諸事都是由瑛姑姑打理,只是按時與她稟報一聲,有什麼事請示她決策而已,哪裡就忙成這樣了?分明是故意的。”

葉無雙仍想為她辯解:“可是……”

不等葉無雙再度為她辯解,葉歡顏忽然笑的意味不明道:“姐姐別說了,謝姑娘說的不錯,是我不孝,再多的理由也都是惘然。”

她就這麼認了?

幾個故意為難她的面面相覷,倒是不知道如何接話了,她若是為自己辯解,她們還能繼續擠兌,讓葉歡顏沒臉做人,可如今她認了,倒是無從下手了。

畢竟她身份在那裡,她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諷刺已經是不妥,幸得佔理,可是再佔理,公然聯合為難晟王妃,還得理不饒人,她們也落不著好。

葉歡顏看向謝姣好龐靜怡,笑的不達眼底:“只是聽著謝姑娘和龐姑娘的話,似乎對我十分不滿啊?”

謝姣眼瞼一掀,冷哼:“王妃自己行事不當品行不端,旁的也就罷了,身為兒媳對皇后娘娘不孝不敬,自然人人都可譴責。”

葉歡顏黛眉微挑:“那照謝姑娘的意思,我怕是得進宮去給母后請罪才行了?”

“這……”謝姣看著葉歡顏,見她問得認真,倒是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旁人不知道明安公主因何罪名被責罰,她是知道的,皇后刻意隱瞞讓葉歡顏背鍋,本來她也不好當眾再提這件事,免得節外生枝,可今日就是看葉歡顏不順眼,一個以前在葉家連狗都不如的卑賤庶女,現在竟然和她們湊在一起,身份比她還高,所以才和龐靜怡聯合讓她沒臉。

可若是真鬧大,怕也是麻煩。

葉歡顏又問,笑容已經很淡:“抑或著,謝姑娘覺得我不僅無德不孝,還罪孽深重罪大惡極,須得以死謝罪才好?”

謝姣心頭一凜,忙否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王妃可別刻意曲解?”

葉歡顏笑顏全無,只剩一臉凜冽冷肅,興師問罪:“那姑娘是何意?還有龐姑娘,兩人一唱一和的,便紅口白牙的指摘我無德不孝,彷彿我就是那罪該萬死之人,卻不知兩位姑娘歪曲事實重傷本王妃,又是該當何罪?”

她自從好葉無雙一起踏足這裡到剛才,都是十分隨和知禮的,如今卻陡然變了臉,在場之人不由的被震懾一二,都很詫異的看著一臉冷沉的她。

謝姣面容失了幾分血色,忽然慌了起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龐靜怡就有恃無恐的冷笑說:“晟王妃,您可別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自己有錯,臣女和謝四姑娘說的都是實話,難到你敢說,你沒有害明安公主被陛下責罰?公主和皇后娘娘病倒便也是因此導致的,這些天皇后娘娘病了,你可有進宮請安探視?以盡兒媳的本分?”

葉歡顏倏然冷笑,甚是憤懣惱怒道:“笑話,明安公主自己出言詛咒殿下被陛下責打,與我何幹?至於母后病了,誰人不知道殿下常年纏綿病榻,父皇母後叮囑我好好照顧殿下,旁的事情就不必過問了,入宮請安也免了,我自然遵循聖意一心照顧殿下,不過理會外界的事,連府裡的事情都只得讓瑛姑姑繼續全權打理,也不曾得知皇后和公主病了的事情。”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全都變了臉的眾人,隨即看向那兩位,眸光凌厲的質問:“怎的?我不入宮,落到兩位姑娘嘴裡,竟如此罪大惡極?此事連陛下和皇后都不曾責怪半分,卻輪到兩位姑娘越過帝后,上趕著來譴責訓誡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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