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到這裡了,葉歡顏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了,便道:“就是我以前的身份是賣藝演戲的,不過能你別誤會啊,可沒有現在那些賣藝演戲的那樣被人瞧不起,只是性質差不多而已,暗示是很受人追捧的。”

元決大致明白,點點頭道:“你繼續說。”

葉歡顏忽然黯淡了幾分,垂眸低聲道:“雖然我剛才說了沒那麼被人瞧不起,也受人追捧,可其實在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眼裡,也不過是卑賤的戲子而已,生死存亡都是他們說了算,有人看上我了,暗示明示的都有過,我都拒絕了,然後那人就打算對我用強,還讓我我身邊的人騙我去給我下了藥,然後我……情急之下把他殺了。”

元決眼眸一縮。

葉歡顏接著又道:“那個人背景挺大的,我殺了他,必定是也必死無疑的,並且可能還會遭罪,所以,在他的人抓我之際,我自殺了。”

哦,還留了遺書自殺,死的轟轟烈烈的。

元決許久都說不出胡話來,看著她的目光,複雜不已。

之後,靜默了許久,他才輕聲問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葉歡顏道:“反正是你不知道的,就比如……”

一陣琢磨,她此比劃了一下:“只是兩條線,我在這根線上,你在另一根線上,兩根線是平行無交集的,所以,無論如何都到達不了的。”

元決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

葉歡顏也不想多說了,擺擺手道:“哎,不扯這個了,越說我越憂傷,反正以後都回不去了。”

元決眯眼:“你的意思是,你還想回去?”

聲音有些沉。

葉歡顏被他這問題問的猝不及防,忙急著道:“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哎呀,我就算是想回去,我也會不去啦,屍體都爛了,何況,你在這裡,我能去哪?”

她對那個世界,本身沒有眷戀,屬於去到哪裡都能隨遇而安的性子,所以來到這裡後,雖然一開始不習慣,可習慣了之後,就安於現狀了。

元決這才面色稍霽,不想回去,且也回不去了就好。

元決嗯了一聲,算是如她所願略過此事了,可有個事兒沒這麼容易過去!

“既然不說這個了,那我們繼續說剛才的事情,你竟然用這樣的事情忽悠我,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這下輪到葉歡顏持續傻眼了:“啊?我就逗逗你而已,這也要罰我?你也太小氣了吧,那麼較真做什麼。”

元決咬牙:“你以為這是小事?我都快被你忽悠得夭壽了,現在還驚魂未定。”

葉歡顏:“……”

有點兒心虛。

她噘嘴,可憐兮兮的問:“那你想怎樣?”

說著忽然一閉眼,往他跟前一湊,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你要是生氣,要打要罰隨你,只要你捨得。”

她府任他處置的架勢,卻是有恃無恐的語氣。

元決氣笑了,伸手過去狠狠地……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就是仗著我捨不得動你,這般有恃無恐。”

葉歡顏這才睜眼,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道:“那不還都是你寵的。”

嗯,都是他寵的,所以,怎麼都得繼續寵下去。

伸手輕輕扣著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他認命的嘆了一聲。

葉歡顏這時打了個哈欠。

元決輕聲問;“怎麼了?又困了?”

葉歡顏有些睏倦道:“嗯,午睡起來一陣耗神,確實是困了些。”

元決點點頭道:“那你就先睡吧,睡醒了正好是晚膳時間。”

葉歡顏啞然笑了:“你這樣一說,怎麼感覺我是一頭豬呢?吃了睡睡了吃。”

元決揶揄:“難道你最近不是吃了睡睡了吃?”

額……

她正心頭火起要啐他,他又道:“不過,我的顏顏怎麼會是豬呢?豬哪有你美?”

葉歡顏當即急眼了:“呸,你怎麼能拿我跟豬比較?還有,我哪裡美了?你睜眼說瞎話是吧?一看就是敷衍我。”

元決:“……”

女人啊……

葉歡顏擼袖子:“元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

……

盛若安一直在等晟王府的動靜,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過,就想知道他會如何解決這次的事情,輿論又將帶著葉歡顏走向何方,為此她可是派人散播了是葉歡顏逼死了柳希芸的流言的,就為了帶動輿論施被葉歡顏腿上風口浪尖。

事實上,也確實是卓有成效。

可是,一大早,她就聽彩芯急匆匆來報,晟王一早將文雪瑩主僕送去了刑部,一同送去的還有二人的畫押口供,同時,以人才送去短短幾日就鬧出人命,且有一個文雪瑩包藏禍心,難保剩下的不會也心懷叵測對王妃不利為由頭,派人將剩下的兩個女子主僕皆各自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剩下的該如何處置,就是皇帝和文家柳家的事情了,不過還是由晟王府出面,厚葬柳希芸。

盛若安沒想到,此事竟然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轉變,竟然被查到了,那她會不會……

正在心慌忐忑著,盛老太傅的人就來了,請她過去。

盛若安心下一個咯噔,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來請她的人臉色還有些怪,似乎出了什麼事,她有預感就是此時,她不想去,可也不得不去。

慢吞吞的跟著到了盛老太傅的書房,一進門,果然就看到她祖父的臉色極為難看,蒼老且佈滿褶子的臉上,是她多年未曾見過的陰沉。

上次見到,是她姐姐懷孕的事情鬧出的時候了,那個時候,祖父差點把姐姐打死,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女。

她躊躇了一下才行禮,看剛屈膝要出聲,上面的盛老太傅就厲聲道:“跪下!”

盛若安身子顫了顫,旋即咬著唇依言跪下。

雖然跪下了,可還是極力鎮定的道:“不知道祖父突然叫孫女過來,還好似很生氣,是出了什麼事?”

見她還是故作不知,盛老太傅老嚴眯起,很是惱怒,可他素來是氣性溫和的,再生氣也表現不出來雷霆震怒的樣子,所以極力穩住心頭怒意後,他沉聲道:“剛才晟王派了人來見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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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若安已經猜到了是此事,可是乍然一聽,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臉上血色一寸寸的消散,變得蒼白不已,兩隻手緊緊地拽著袖口。

盛老太傅眯著老眼問:“安兒,你心儀晟王?”

藏於心中多年的心思被戳中,還是被她一直費心隱瞞的祖父,盛若安臉上有些難堪,低著頭不言語。

在祖父眼裡,她這樣,是不知廉恥的。

果然,盛老太傅當即一副羞愧難當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好啊,我與你祖母悉心教養這麼多年,養出了你姐姐這個那樣不知廉恥的,連你也亦如是,當真是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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