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元凌臉色更喪了:“沒有,如今晟王府如鐵桶一般,我們以前安插的人早就被清理了,若不是裡面刻意放出的訊息,根本無從打探。”

皇后聽言,有些頭疼,揉了揉額頭,她嘆息道:“罷了,能否打探到其實不重要,本宮也不過是只想要一個刻意安心的確切訊息,葉歡顏這次突然病倒,還到了需要閉府一直的地步,定是醉紅顏發作了,不然,實在解釋不通,而且就連葉無雙都發作了兩個月了,她的毒也該發作了。”

元凌道:“可是聽聞給卓總管兩次去晟王府都見了她,而且肅王妃與平王妃母女去看她也都見了她,若是毒發,她應該見不了人才對。”

雖然別的確切訊息打探不到,可這些還是能知道的。

皇后冷哼:“誰說她毒發就見不了人,她又不是那些因為樣貌不堪就躲著不見人的,不然之前她也不會頂著那張臉到處招搖了,你又不曾從見過她的人嘴裡聽聞過她真實的情況,怎知道她不是毒發的模樣見人的?”

元凌一聽,倒是也無話可說了。

皇后道:“何況,她本就該到了毒發的時候了。”

元凌垂首道:“母后說的是。”

皇后陰鬱著臉咬牙道:“等葉歡顏死了,元決便也就是個廢人,我倒要看看,喪妻之痛,他又該如何振作。”

元凌一臉顧慮擔憂:“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可兒臣仍有一個擔憂。”

“什麼擔憂?”

元凌憂心忡忡道:“元決一定會知道葉歡顏的毒是您讓人下的,一旦葉歡顏真的因此而死,那元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若能因此一蹶不振倒還好,可是他若是想要為葉歡顏報仇,發起瘋來,兒臣與母後怕是招架不住。”

皇后愣了愣,倒是一時間也憂慮起來。

她倒是忘了這麼一茬,此事確實是個麻煩。

而且,是天大的麻煩。

……

第二天,柳希芸的死追查的就有了進展。

月影忙活了兩日回來,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東西,而且,對於她來說,還是挺有用的,算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元決不在,不知道忙什麼去了,葉歡顏便先自行處理一下,她正好閒來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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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藥浴對身體的損耗就一次比一次小,這次她又多休息了兩日,損耗不大,這才第二日就恢復了好些,加上剛剛午休起來,她還是有那麼幾分精神的,正好尋個事兒打發時間。

聽完月影的回稟,葉歡顏讓她去了一趟西苑,把人提來,又交代了赤玄去抓人審問。

月影一去一回很快,回來時,帶來了一個女子。

正是此次送來的四個女子之一,也就是那日來請安時帶頭呲兒她的那個,據說,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文言清的嫡女文雪瑩。

皇帝選人真的挺厲害的,柳希芸的父親是戶部侍郎,是下一任戶部尚書,而這位文姑娘的父親文言清應該是皇帝內定的下一任督察院左都御史,挺有分量。

她被月影一把丟在地上跪著後,忙誠惶誠恐的樣子道:“王妃娘娘,不知道妾身做錯了什麼,竟勞煩王妃派人這般將妾身帶來。”

葉歡顏靠在軟榻上,裹著狐毛毯子,慵懶散漫的把玩著手上的小暖爐,聞言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文雪瑩,勾起唇角哂笑一聲:“文姑娘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麼?”

文雪瑩一派淡定,道:“妾身惶恐,不知道王妃這是何意?”

葉歡顏也不意外她會這樣說,淡聲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先跪在這裡等著,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完,她抱著暖爐就昂後靠了些,閉上眼養神了。

雖說恢復得不錯,可是到底藥浴的第二日,總有些精神不濟,便會剛午睡起來,也都難免睏乏。

眯了兩刻鐘不到,門外響起了赤玄的聲音:“王妃。”

葉歡顏睜眼,看向月影,月影會意,對門口淡淡出聲:“主子讓你進來。”

隨後,赤玄就進來了。

上前給葉歡顏揖手行禮,而後才將手上摺疊的供紙呈上給葉歡顏。

一旁的小葵立刻結果,拿過去給葉歡顏看著。

葉歡顏看著,竟有些意外,詫然片刻,忽的勾唇笑了起來:“有點兒意思。”

讓小葵拿著供紙退到一邊,她看著下面跪的有些受不住了的文雪瑩,緩緩坐了起來,身子微微前傾,看著她淡淡出聲:“你的婢女適才已經用過刑了,該吐的都吐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文雪瑩聞言,臉色陡然就變了,猛地抬頭看著葉歡顏:“你……你說什麼?”

說完,她忽覺自己語言不妥,又忙著搖頭矢口否認:“妾身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敢問王妃,妾身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強帶了起身來此,還……還對妾身的婢女用刑,也不知道屈打成招的讓她栽贓了什麼罪名給起身,這……王妃也太強勢了,竟是如此不能人跟麼?”

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反而是她不能容人刻意造事兒。

葉歡顏輕笑出聲,嘖嘖道:“不愧是御史文官的女兒,文姑娘好生伶牙俐齒。”

文雪瑩故作沉靜淡定的道:“妾身說的是實話,妾身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王妃若是無中生有的給妾身安罪名,妾身是死也不能領受的。”

葉歡顏彎唇笑著,悠然道:“我知道文姑娘是個挺厲害的人,文家精心培養的女兒,手段心計都是不錯的,所以,我不跟你掰扯這些廢話,我既然叫人把你帶來,就是確認了你的罪名的,你認不認都改變不了什麼,我只是想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在我晟王府興風作浪殺人害命的?”

她語氣自始至終都慢悠悠的,最後一句話更是猶如問今天天氣怎麼樣,可卻讓文雪瑩徹底繃不住了。

文雪瑩立刻慌亂道:“妾身……妾身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什麼殺人害命?這種事情王妃豈能胡亂栽贓?”

葉歡顏冷笑起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在我面前,你以為你的否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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