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一早起來聽聞此事,驚得不行:“死了?怎麼會這麼突然?是怎麼死的?”

元決道:“說是被人殺死的,早上才被發現死在房中床上,是一劍斃命,她的侍女卻只是昏迷在她旁邊,而歧陽館內外明裡暗裡的守衛,竟是無人察覺有人潛入殺人,現在歧陽館已經被封鎖,父皇應該很快就會派人查。”

葉歡顏好一陣兒才緩過神來,思忖片刻才擰眉問:“無人察覺兇手?我記得歧陽館應該守衛極其森嚴的吧?”

元決頷首:“對,歧陽館外圍守著父皇派去的禁軍,裡面有北靖隨行來的護衛隊,再有宇文燼帶來的暗衛人數不計,但是三層防護,足以把歧陽館把守的密不透風。”

葉歡顏聞言一陣沉思,分析道:“若是如此的話,沒道理有人潛入殺人都不被察覺絲毫吧?宇文燼的人絕對不會是擺設,繆元公主的死既然排除了自殺,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裡面的人動的手,要麼潛入歧陽館的人一定是頂尖高手。”

可不管是什麼,都沒道理悄無聲息吧,宇文燼深不可測,手底下的人絕不是飯桶。

元決頷首:“確實大抵是如此。”

葉歡顏道:“這事兒有些懸,既然宇文燼派了人層層把守在他們住的地方,卻沒察覺任何異樣,那這繆元公主不管是怎麼死的都不合理,多思無益,我們還是等訊息吧。”

“嗯。”

原本這個事兒仔細算起來和他們是無關的,可到底身份擺在這裡,人家是北靖來使,來使出事,還是這個關頭,他們還是不能毫不理會的。

何況,先前還有那麼一檔子矛盾在,雖然說起來推測到他們身上也不合理,可是難保不會被別人惡意揣測。

故而,元決還是派了墨玄去探聽訊息,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歧陽館。

繆元公主的死訊已經傳開了,外面自然是一片譁然,而歧陽館裡面更是人人自危,不管是北靖自己人還是大胤派人保護伺候的護衛下人也都一樣,如今歧陽館已經被封鎖了,誰也不許進出。

繆元公主的房中,她的屍體仍在床上,只是身上的血跡被清理乾淨了,脖子上橫著一條刀痕,正是被這樣一刀斃命的,被發現的時候,淌了大片的血跡。她身上的血幾乎都流乾了。

宇文燼站在床前看著已經成為屍體了的繆元公主,面色悲慼沉痛,死死地咬著牙關,眼眸間佈滿血絲。

他的親妹妹,就這麼死了,幾乎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害了。

昨晚守在繆元公主房中的侍女跪在他後面,聲淚俱下的申辯哀求:“殿下,奴真的不知道公主殿下怎麼會被殺,奴昨晚睡著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就發現公主已經死了,殿下明察,殿下饒命。”

宇文燼沒理她,只是靜靜看著繆元公主,看了一會兒後便壓下悲痛收回目光,又看著四周,似乎在琢磨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始終琢磨不透,因為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和繆元公主住的是相鄰的兩個院子,所以周圍把守著他的人,都是一等一的精銳高手,沒道理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殺人,就連他這樣的高手都沒這把握可以做得到可以讓周圍的暗衛毫無察覺。

何況,誰會特意冒這樣大的風險進來殺她?她雖然得罪的人不少,可那倒是在北靖,來胤國後,也就晟王夫婦。

是晟王府的人?

這也不至於。

想不通,他索性不想了,轉身目光冷冽的看著那個匍匐於地的侍女,問:“你就真的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侍女哭著道:“殿下明察,奴真的沒有察覺到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宇文燼眯了眯眼,咬牙怒笑:“你是伺候公主的人,給公主守夜卻睡著了,竟然連公主被殺都不知道,你還敢求讓本王饒你性命?”

那侍女忙煞白著臉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奴一向淺眠警覺,因著是守著公主的夜,便是乏了也只是打個瞌睡,若是平時,便是公主翻個身都會知道,可昨晚奴婢卻睡死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殿下,奴一定是被動了手腳了,不是故意睡著的,請您明察啊。”

宇文燼聽言,也猜到這婢女若不是被用了迷香就是被點了昏睡穴,可這些都不是饒恕她的理由,他道:“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睡著的,公主是在你的守夜之下被人殺了的,你難逃罪責,何況你是公主的侍女,生死都該追隨她,等公主回國入葬,你給她殉葬吧。”

不只是這個婢女,按照大靖的規矩,皇室與貴族的之中,但凡主子死了的,為奴的若非主子生前留了話,也都是要殉葬的,這是規矩。

侍女哀求解釋那麼多,就是想讓宇文燼饒她不死,又豈會甘心殉葬,忙苦苦哀求:“不……殿下,公主生前說過的,等再過兩年就給奴尋一門親事,她一向對奴很好,不會想要奴殉葬的,請殿下放奴一條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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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不停地磕頭,且是重重的磕,一邊磕頭一邊哭求。

宇文燼冷笑:“你倒是忠心,公主剛死,你就這樣藉著她生前的名頭謀生。”

那侍女是太過心急了,聞言才停下磕頭,一個激靈。

她猛地抬頭看著宇文燼,哆嗦了一下唇:“殿下……”

宇文燼毫無耐性的道:“不用多言,下去吧。”

若非這侍女是自幼跟著繆元公主,不同意尋常的奴婢,他話都不會多言一句。

侍女很是哀慼的大聲呼喊:“殿下!”

宇文燼狠絕道:“你若再廢話,本王現在便處死你,最多是多帶一具屍體回去。”

那侍女當即被他這話嚇到了,不敢再說,含淚叩了個頭就下去了。

總歸還沒回國,便是回國也有那麼遠的路程,她定然能想到辦法逃生的。

讓她殉葬,她不願!跟在這個跋扈惡毒的公主身邊這麼多年,膽戰心驚沒一日安生,現在終於解脫了,她才不會要去殉葬。

侍女退下後,宇文燼站在那裡深吸了一口吸,才又轉身看向繆元公主那邊,緩步上前,然後忽然就屈膝跪在床前,陰柔的面龐上盡是悲傷不忍。

“嫣兒……”

一行淚,就這樣從眼中湧出,滑落,如流星劃過轉瞬即逝。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祝回山走了進來。

“殿下。”

一聲稱呼,讓宇文燼立刻回過神來,面上的悲痛頓時消散了大半,他抬手隨意抹了一下剛剛的那一道淚痕,卻也沒起來,依舊跪著。

淡聲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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