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天眯起了眼,露在面具外的嘴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道:“會的吧,不過下次再來,或許我們就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酒聊天了。”

葉歡顏聞言,當即心頭一凜,追問道:“鳳冥天,你這話是何意?”

他這話的意思,似乎是他們以後會徹底對立,看著不像是玩笑,而是認真的……

果然,他很坦然的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小丫頭,我原本想帶你回大啟,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只有你不在元決身邊我們才不會為敵,可如今你要留下,那我也無可奈何了,以後我一樣不會傷害你,不過想來我在你這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分量的,所以你以後怕是會為難了。”

葉歡顏聽著有些心慌擔憂,立刻追問:“你要做什麼?鳳冥天,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淡淡笑著,卻盡顯涼薄寡淡,道:“我與你說過的,大胤皇帝與我有血海深仇,我外祖一族盡被大胤皇帝所滅,我母親也因此而死,我蟄伏於此這麼多年,便是為了報此仇,如今這個仇還未報完,其他該殺的都差不多殺完了,只剩下元氏皇族,我如今離開了,總還是會再來的,只是下次再來,便是了結此事之時。”

頓了頓,又幽幽道:“至於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的。”

葉歡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是人家的血海深仇,她自然不可能去勸鳳冥天寬恕放下什麼的,那太噁心了,便是她,如果是她揹負這樣一筆血仇,她便是摧毀一切也一定要報了的。

可是,她是元決的妻,所為夫妻一體,她與元決自然是生死榮辱都一併了的,若當真如鳳冥天現在所言,那到時候,她確實是兩難了。

她認鳳冥天做兄長,並不是心血來潮的一句空話,而是真的把他當哥哥的。

鳳冥天看著臉色不大好的葉歡顏,微微笑著,道:“不過你放心,我是真的不會傷害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傷你的。”

她抿嘴低聲道:“可是你會與元決勢不兩立難以並存。”

他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應該吧,我與他本無仇,可是父債子償,這是自古既有的規則,何況,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葉歡顏聽著,有些明白了,生在東啟,又與元決這個皇子本身就是勢不兩立的關係,鳳冥天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與元決乃至於整個元氏皇族,歸根結底不過是四個字的恩怨,國仇,家恨。

大胤和東啟兩國世代為仇,而鳳冥天和元氏皇族有著滅族之恨,這是怎麼都解不開的死結。

她無奈苦笑道:“鳳冥天,我是元決的王妃,是與他生死與共的妻子,我們是區分不開的,從我決定留在他身邊那一刻開始,我與他生也好,死也好,都是一體的了,你若與他為敵,又怎會與我相安無事?”

鳳冥天一時啞然。

她長吁一口氣,又含笑道:“不過沒關係,不管你與他怎麼樣,我管不了,而且你也知道的,元決那廝也不是好對付的,你不一定能把他怎麼著,所以我並不擔心什麼。”

在她看來,鳳冥天和元決,應該算是旗鼓相當的兩個人吧,她誰也不擔心,若真的擔心,也就只擔心胡兩敗俱傷了吧。

鳳冥天笑笑,很誠懇的道:“這倒也是,他倒是挺棘手的,要不是顧念你,我還真想不惜一切代價先除掉他,他若沒了,這大胤便不足為懼了。”

他遺憾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過這事兒難度太大,便是我親自動手動勝算不大,還有可能把自己栽了進去,而且,我也不想你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就當寡婦,若是以前便罷了,可你如今打定主意不離開他了,就讓你們多安生兩年吧。”

突然笑得詭異,且眼神期待:“說不定等什麼時候他喜新厭舊左擁右抱,你這性子,鐵定是要和他鬧掰的,到時候,估計就算我不動手,你也會把他弄死一了百了。”

葉歡顏聽著,倒也深以為然:“可能吧,他要是真的敢這麼幹,我還真得弄死他。”

鳳冥天從善如流道:“所以,我不急,慢慢來吧,若真有這麼一日,我就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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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顏故作輕鬆的笑笑,問他:“什麼時候走?”

他略一沉吟,道:“明日就離開了。”

葉歡顏點點頭,有些遺憾:“既然這樣,那今天本該是餞別的,我們應該喝酒才對,你怎麼就約在這裡了呢。”

鳳冥天覺得也是有些遺憾,提議道:“你若是想喝也不是不行,頂多我送你回驛館便是,那我們現在就去尋個酒樓?”

葉歡顏當即來勁兒了,忙笑著點頭,豪邁萬丈的附和道:“好啊,咱倆去酒樓喝個痛快!”

既然都說定了,自然不能只是說說,鳳冥天很快便帶著葉歡顏走了,除了月影和一些隱衛隨著去暗中保護,其他人都沒跟上,而是由一名女隱衛偽裝成葉歡顏跟靈兒她們回了驛館。

這一頓酒喝了小半日,葉歡顏是醉著被月影拖回驛館的。

鳳冥天在後面一路相送,看著葉歡顏被月影帶進了驛館,這才放心下來,站了一會兒後,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街巷盡頭……

葉歡顏被帶回驛館房間後,月影放下她就退下了,月影走後,本來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葉歡顏頓時就清醒過來了,一看那樣子,雖有些醉意,可並不算真的醉了。

元決負手站在床前涼涼的瞅著她問:“跑出去喝了半日的酒,可盡興了?”

葉歡顏揉著腦袋坐起來,聽著他不對味兒的語調,斜眼瞅他問:“你這是生氣了?”

元決冷哼,板著臉問:“你說呢?”

葉歡顏攤手:“不至於吧,我不是讓靈兒跟你說了我是去跟他喝餞別酒了麼?而且你之前也是說了允許我和他見面喝酒什麼的,怎麼了?難道我現在栽你手裡了,你說話就不算數了?”

說著,她還煞有其事的一臉惆悵,嘆氣道:“果然啊,到手的都不被珍惜了,我現在還不算到你手上呢,你就變臉變得這樣快,那以後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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