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聽著不由一默,隨後嘴角扯了扯:“為何要殺?還當眾砍殺?”

元傾城故作神秘:“你猜猜看。”

葉歡顏配合她:“瀆職?”

不過瀆職二字,她說的就有些籠統了,因為有太多罪名可以歸類為瀆職。

元傾城伸出一根小手指擺了擺:“不,他是太盡職了,操心了自己職責上的事兒還不夠,還操心晟王哥哥臥榻之事。”

葉歡顏囧:“額……他爬上了元決的床?還是自薦枕蓆了?”

元傾城:“……”

懵了好一會兒,元傾城才啐了她一聲,漲紅著臉沒好氣道:“你……你胡說什麼呢?想哪去了你?真的是……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指著葉歡顏,元傾城又羞又怒的罵著,這是被葉歡顏這堪稱神來之筆的話氣到了。

葉歡顏似乎還有點小失望,哦了一聲道:“看來不是啊,那你說說,他既然不是爬上元決的榻了也不是自薦枕蓆,那還能是怎麼滴?”

元傾城正是被她氣到了,惡聲惡氣道:“葉歡顏,你是不是傻啊?自然是那名官員在驛館安排了一名佳人伺候晟王哥哥!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竟然想到他爬上……這種事兒我都說不出來,你羞不羞啊?”

葉歡顏可不管她其他的話,只抓住了重點,炯炯有神的問:“這樣啊?那元決幹嘛生氣?有人給他獻美暖床,這不是好事麼?”

元傾城臉都氣綠了,抬手拍桌,兇惡的問:“葉歡顏,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晟王哥哥王妃的自覺?”

葉歡顏無辜的眨了眨眼:“有啊,我一直有的啊,可是有沒有這個自覺和我問你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你!”橫眉怒目。

葉歡顏繼續無辜臉。

元傾城有些鄙視的看著她,沒好氣道:“晟王哥哥那麼喜歡你,為何生氣你不知道?鐵定是不想沾染你以外的女子 啊,你是不是傻的啊,這都想不出來?”

葉歡顏愣了一會兒,才低低一笑,有些苦澀的道:“可是他遲早是要沾染別人的啊,或早或晚有什麼區別麼?早一些這樣,我起碼心裡好過些,若是將有一日喜新厭舊,那不過是在羞辱我罷了。”

元傾城倒是無言辯駁了。

葉歡顏的苦澀與無奈轉瞬即逝,當即恢復如常又好奇問:“不說這個了,你先跟我說說,他既然殺了人,那那名獻給他的佳人如何了?他到底沾了沒有?怎麼處理的?”

元傾城道:“肯定沒沾啊,不然他做什麼要氣的殺人?不過怎麼處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在驛館,也沒刻意打聽,且晟王哥哥住的驛館守衛森嚴,裡面的事情打聽也打聽不到。”

葉歡顏點頭,託著下巴撇撇嘴道:“行吧,那等我見了他再問他吧。”

元傾城心思一動,試探著問她:“不過葉歡顏,若是晟王哥哥沾了那女子,你會怎麼辦?”

葉歡顏怔了怔,隨後便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攤手道:“我能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

元傾城追問:“你會傷心麼?”

葉歡顏陷入了沉思,思索了許久,才緩緩搖頭,很篤定的到:“……不會。”

只是,會更加堅定了離開他的想法,且會不惜一切的離開他,絕不猶豫。

不過這些,她自然不會和元傾城說。

元傾城驚訝:“不會?你那麼大方啊?”

她可是看得出來的,葉歡顏骨子裡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怕是不會願意與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吧.

葉歡顏輕嘆一聲,道:“傾城,你忘了麼?他從來就不是只屬於我的,我只是看得明白,不是大方,若是能選擇,我自然希望他能夠只屬於我一人,可你知道的,這不可能,而我,不能有怨言。”

她看著元傾城,那厭煩直白清明的目光直視元傾城,輕聲問:“我若是這就傷心了,以後可怎麼活得下去?”

元傾城再度啞口無言。

是啊,她怎麼忘了?葉歡顏的這個丈夫,不是尋常男子,更不是尋常的皇子王爺,而是嫡皇子,第一順位的皇位繼承人。

自古以來,帝王那個不是三宮六院?便是一般的宗親皇族,也都是妻妾成群的,就像她父王,再怎麼摯愛母妃,也都不得不隨了皇祖母的願娶了龐側妃。

雖然元傾城說了臨江河那邊閒雜被軍隊把守,且還到處都是未消的洪水,可是葉歡顏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雖然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去了那裡她做不了什麼,可就是想去。

她總得去看看的,而且, 他應該會在那裡。

還沒到臨江河周圍,就看到了有關卡攔著,顯然是封鎖了災區不讓人隨便進入裡面。

不過這點阻攔還擋不住葉歡顏等人,因為這些人並非隨處守著,只是主要的路徑派兵設卡,其他地方都是時不時有人巡邏,但是有些理論上走不了的地方就沒人管了,身邊又有高手傍身,所以她們還是能過去的。

這不,尋了一座山就讓赤玄月影和幾個輕功卓絕的因為提著爬上去翻過去了。

一翻過這座不算高也不矮的山,葉歡顏就看到了一大片被洪水糟蹋過的地方,正是一座落於兩座山腳的村莊。

村子看著還挺大的,不過已經被淹的看不出村子本來的樣子,水還沒全數退去,到處都是紅色的渾濁泥水,而這兩座山稍微低一些的地方,便有著洪水沖刷過的痕跡,好些樹都斷折斷了。顯然當時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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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傾城悶悶道:“這村子被淹的特別嚴重,裡面的人淹死傷了八成,老的小的都逃不過,只剩一些青壯年活著。”

葉歡顏唏噓:“也是可憐,誰能想到本來以為很牢固的堤壩會潰塌,大水湧出毫無徵兆,哪裡逃得過啊?”

元傾城深以為然,不過她有一事兒更著急,仰頭看著沒什麼日頭的天際,焦心道:“哎,我們還要再去別的地方看麼?不如回去吧,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呢。”

說著忍不住扭頭看向葉歡顏,有些不贊同的道:“我就說不要出來,今日一早就陰著天,你偏生不聽,還說什麼沒日頭正好,陰著天好出門,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子骨,若是遇上下雨,你淋了雨會著風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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