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倒是沒什麼擔心的,道:“我看你是多慮了,徐太傅是個耿直剛正的人,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們不喜這樣的事情,不會縱容家中謀劃這樣的事情,便是他也樂見其成,也希望是順其自然的,顥兒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他捨不得如此的。”

元決擰眉道:“我知道他不會,關於此事,我也和徐太傅暗示過態度,他明白的,但是不到表徐家其他人不會藏著這樣的心思,而且生於大家世族的女子,並不是年紀小便沒有心機手段的,這點你應該知道。”

葉歡顏真的覺得,元決這憂心兒子被人勾搭迷惑的心態,倒像是別的父親擔心女兒被流氓拐走一樣,也是絕了,都沒見他那麼擔心姬無憂。

難道是兒子看起來比較好騙?他是不是對他們兒子有什麼誤解?那小子看著就心思難測,一看就是以後腹黑深沉的,誰能算計得到他?

葉歡顏道:“不管怎麼樣,你真的多慮了,咱們這兒子,除非他願意,否則即便是有人算計他,可這點心機手段,在他這裡起不了作用,小小伎倆罷了。”

“不過若是到時候他自己願意被算計,那就已經算不得是算計了,而是情趣,焉知不是樂在其中?”

元決轉頭望著她,笑著挑了挑眉:“怎麼感覺你不僅不擔心,還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葉歡顏聳聳肩:“擔心什麼呀?這種事情我們是管不了的,你就是操心太多了。”

元決不否認,他確實操心的比葉歡顏多。

他缺失兩個孩子出生和成長最重要的這幾年,如今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不用他抱也不用他養,他能做的就是陪陪他們,用心教導,也很怕孩子以後會遇到不好的事情,就想著為孩子們掃除一切障礙,鋪平未來的路。

比起他的諸多操心,葉歡顏就比較看得開,對孩子是比較放任的,她自然不是不愛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愛兩個孩子,但是她自己被束縛控制幾年,心態不一樣。

葉歡顏道:“而且你是不瞭解兒子啊,他性子沉且孤僻,不會喜歡徐輕湄這樣文靜內斂的女子的,男女之間不像其他關係,重在互補,而非同類相吸,或許一起長大,他們會有挺好的情義,但也只是情義。”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無憂這個妹妹麼?並不只是因為那是他最親的妹妹,更是因為無憂好動活潑的性子,往往最吸引他這樣的人,那是他想成為卻無法成為的人,就像人在黑暗中對光的嚮往和執著一樣。”

所以姬元顥最疼愛姬無憂,明明是一樣大,卻對姬無憂幾乎是溺愛的心態,以後應該是會是姬無憂這種性子的女子,能夠吸引得了他。

葉歡顏其實對兒子真的瞭解的很透徹,確實只有類似姬無憂這樣活潑性子的人才能夠吸引姬元顥,只不過她格局小了……

元決聞言,蹙起眉頭,把目光移到了樹上的嬴長歌身上,一臉深沉。

葉歡顏:“……”

窩草元決你有毒吧?

葉歡顏捶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行了,你可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這些事情我都不急,你也省省心吧,瞎琢磨什麼呀?”

元決嘆了一聲。

夫妻倆在這裡絮絮叨叨的,因為有點遠,其實樹上樹下的幾個孩子根本聽不到,還沉浸在摘花的歡樂中,但是姬元顥側後方的手下聽到了,上前低聲跟姬元顥提醒了一下,然後姬元顥便看了過來。

然後姬元顥過來了,離他近的徐輕湄也因為姬元顥的反應,發現了這邊的人,跟在後面過來,其他孩子倒是沒反應。

孩子過來了,夫妻倆恢復了嚴肅。

“孩兒見過父親,孃親。”

“輕湄拜見璇璣公主殿下,拜見駙馬。”

葉歡顏說了句平身,問姬元顥:“你們爬樹摘花做什麼啊?”

“回孃親,妹妹說想吃桃花酥,所以嚷著摘桃花讓靈姑姑做,然後就……”

姬元顥說著,小臉上有點一言難盡。

本來摘點花做桃花酥,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但是他這個妹妹太能鬧騰,又有辣手摧花的毛病,然後其他幾個夥伴還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就扎堆到這棵樹折騰了,而他……

咳咳,見妹妹高興,其他人也高興,就沒阻止,自己的妹妹和小夥伴們,寵著唄,還能咋的,他是挺樂在其中的。

葉歡顏皺眉道:“那也不能這樣啊,這些樹都是淨法大師種的,如今也是慈恩寺一個供人觀瞻的好景緻,便是要摘花也得問過大師和住持,且得有些分寸,豈可這般不問自取不知節制?”

姬元顥道:“孃親放心,孩兒已經請示過大師,得了大師首肯的,大師說隨意,等做好桃花酥,給他送一份嚐嚐即可。”

得吧,大師都首肯了,葉歡顏也就沒話說了。

淨法大師心性澹薄,自己又出身皇室,如今已經是紅塵之外的人,可不會畏懼皇權,他若不樂意,會直接拒絕不讓折騰這些花,既然同意了,便不會勉強,且是隨他們折騰的意思了。

葉歡顏轉頭看徐輕湄:“一直沒空問輕湄,這幾日和小公主她們相處的如何?”

徐輕湄淺笑著說:“回公主殿下,挺好的,小公主對臣女特別好,臣女很喜歡她,還有長歌姐姐。”

“她們性子比較活乏熱情,會不會太鬧你?”

小姑娘斯斯文文的說:“不會的,臣女很喜歡她們這樣,也很喜歡宮裡,比家裡自在隨意多了,沒人拘著我。”

說完,徐輕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大概是覺得這種話不該說,哪怕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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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顏莞爾,也不多說了,對他們道:“好了,你們都過去吧,好好玩。”

打發了倆孩子,葉歡顏繼續拉著元決閒逛。

與此同時,郢都。

一處民宅中,一個白衣公子站在書桉前,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一份郢都平面圖,提著筆標註了好幾個地方,都是城防佈局點。

此人便是周旻翊,周荊濤的長子,明明是將門之子,卻一副書生打扮和氣質,看著斯斯文文的。

他正認真的斟酌著什麼,外面傳來大門被開啟的聲音,一個蓄著鬍子武人打扮的大漢走進來,正是周旻翊派去慈恩寺打探情況的手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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