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府。

“夫君,那個藥真的不會損傷父親的身體麼?為什麼太醫診病後這般凝重,父親也這樣不省人事?就像……就像垂危一樣,他真的沒事麼?”

潘氏一直很不安,叫來了明懷善便著急的詢問。

明懷善早有了應付潘氏的措辭,很澹定道:“夫人,你還不信我麼?我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岳父這樣都是假象,看著嚴重罷了。”

“早上太醫不是都診不出是怎麼回事?連太醫令來了也診斷不出病情,說明實際上並無大礙,所以才看不出什麼來,難道你不信我,懷疑我會害岳父?”

潘氏憂心忡忡:“我自然信你,可是父親年紀大了,現在的情況看著如此嚴重,像是真的命危一樣,我實在不放心。”

明懷善摟著潘氏好言哄勸:“夫人別擔心,岳父這樣其實就跟睡著了一樣,他並不會難受,其實這樣也挺好,岳父常年在外領兵,一直也沒好好休息,正好如今可以好好睡一覺,等事情解決了,我自然就讓他恢復過來。”

潘氏道:“那你們儘快做你們想做的事情,雖然你說父親無事,可是母親這樣擔心,家裡也因著父親的事情這般憂慮,我又不能告知他們詳情,時間久了也不好。”

“我知道,岳父病倒的事情已經傳出去,榮侯爺那裡已經在部署計劃,這幾日便可行動。”

聞言,潘氏點點頭,心裡也安定一些了。

這時,外面響起丫鬟的聲音:“小姐,姑爺,奴婢有事稟報。”

潘氏忙從明懷善懷中出來,後退一步收斂心緒:“進來。”

婢女進來了。

“何事?”

丫鬟忙道:“啟稟小姐,夫人派了人來傳話,說外面璇璣公主駕到,夫人讓您和姑爺快去接駕。”

聽言,夫妻倆都十分吃驚。

璇璣公主竟然親自來了?!

倆人對視一眼,也顧不上多言其他,便忙離開了房間往侯府前面去。

侯府門前,南安侯夫人率領兩個兒子匆忙出來迎駕。

“參見公主殿下,拜見駙馬。”

跪了一地。

葉歡顏由元決攙著,身上裹得密不透風,打扮的端莊華貴,挺有一番威懾。

“都平身吧。”

南安侯夫人這才與一眾人起身。

南安侯夫人道:“這還下著雪呢,公主殿下身子重,其實不必親自前來的,如此,臣婦倒是惶恐了。”

葉歡顏莞爾:“老侯爺乃股肱之臣,他這才剛回來幾日便病倒了,本宮怎能不親自來看看?夫人不必憂心,本宮還沒那麼嬌氣。”

南安侯夫人一副感懷的樣子,道:“那公主殿下快些進去吧,外面冷,隨臣婦去屋裡暖暖。”

葉歡顏頷首,在她的引路下進了侯府,剛進侯府裡面,明懷善和潘氏也匆匆趕來。

倆人雖行色匆匆,但是禮儀規範:“拜見璇璣公主殿下,拜見駙馬。”

葉歡顏瞧著他們挑眉,看向南安侯夫人。

南安侯夫人道:“公主殿下,這是臣婦的女兒和女婿,適才在後院,所以來的晚了些,失禮了。”

葉歡顏瞭然澹笑:“原來是潘小姐和定遠將軍,起來吧。”

夫妻倆才謝恩起身。

葉歡顏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明懷善,那眼神彷佛能窺測明懷善的內心,看得明懷善雖然表面澹定,實則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位璇璣公主雖是女流之輩,身上的威懾之力倒是毫不亞於主上一個帝王,果然是個不好對付的。

葉歡顏看了一會兒,正在大家都奇怪的時候,含笑道:“夫人一提醒,本宮這下看著明將軍確實是有些眼熟,原來是之前在南境見過一次,只是一面之緣,印象不深,這才一時間沒想起來。”

明懷善一臉慚愧:“末將慚愧,倒是不記得曾經與公主見過。”

葉歡顏隨意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彼時本宮微服遊歷南境,且不露真實面目,誰也不知道本宮的身份,明將軍自是不知道的,只當是尋常女子罷了。”

“不過本宮雖然對明將軍的面貌記憶不深,卻對明將軍的事情都十分清楚呢,這麼些年,南境軍將固化,少有排程,明將軍卻是個異數,當真是個有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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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懷善微微僵滯著,這璇璣公主的話實在告訴他,她對他的一切都清楚。

這又包括什麼?是只是他的來歷和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是連這次南安侯的病也……

應該不會,她派了太醫令來,可是太醫令也查不出是怎麼回事,她又怎麼會知道?必然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才親自來探視的。

葉歡顏將他努力掩藏的情緒盡收眼底,但笑不語,隨後看向南安侯夫人:“夫人,你與侯爺真的有一個好女婿啊。”

南安侯夫人面上劃過一抹異色,轉瞬即逝,忙謙虛道:“公主殿下過譽了。”

葉歡顏還想說話,旁邊的元決低聲道:“好了,先進屋再說,外面冷,仔細身子。”

他一提醒,葉歡顏還沒說什麼,南安侯夫人忙道:“對對對,臣婦真是粗心大意了,公主殿下先隨臣婦進屋暖暖身子,有什麼話再說。”

然後忙前面帶路往前面去。

葉歡顏頗有意味的目光掃了一眼明懷善,才隨南安侯夫人去了,不過沒去暖身子敘話,而是讓直接帶她去南安侯那裡。

南安侯夫人倒是有些忌諱,見她懷孕不想帶她去看,畢竟有些忌諱,其實葉歡顏親自來一趟侯府,看不看人都差別不大了,可葉歡顏要去,她也不敢拒絕。

南安侯的情況,比她以為的看著嚴重一些,面色蒼白頹然,還帶著幾分死氣,氣息都很不平穩,真的很像將死之人。

這還是唐笙給喂了一顆護心丹的情況下,已經好了些,不然更不好。

因為沒讓其他人進來,屋裡除了侯夫人也沒有其他人,葉歡顏便直接問唐笙:“您不是說侯爺下午便能恢復意識?可怎麼瞧著還是不省人事?”

唐笙只看了一眼便道:“看他的恢復情況怕是還得最少一個時辰,不過你若是有事要與他說,我施針讓他醒來,也就片刻功夫。”

“施針讓他醒來可會損傷身體?”

唐笙道:“是會有些的,畢竟是有些逆反他的狀況,屬於強制提起他的元氣。”

如此,那就不能了。

可她也不能在這裡等一個時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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