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柯走後,上官鐸悄然去見了榮隨之。

如今他已經確定葉歡顏派來暗查的人不在了,上官家也沒其他人盯著,所以只需避開府中的人便可,不需要太謹慎。

榮隨之看了諭令的內容,一直擰著眉,也沒說話。

上官鐸也緊鎖著眉頭不言。

他在想辦法。

榮隨之將諭令放在一邊,揉了揉眉心道:“既然這次沒法出去,那就先等著,之後再想辦法吧,說不定過些時候她找不到我便以為我逃走了,會放鬆警戒。”

“何況,這樣下去不僅人心惶惶,也會愈發引起人心惶恐,這些都是她面對的壓力,加上再有兩個月餘便是過年,她也不可能一直封城,最多下個月中旬,她就得下令解封了。”

上官鐸有些不甘,道:“其實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上官鐸眯著眼道:“她要嚴謹盤查,也不至於會讓人把父親的靈柩也開啟來查。”

榮隨之面色微變:“你是想讓我藏在老國公的靈柩裡出去?”

“若是你……”

榮隨之斷然拒絕:“不可,這個法子我不同意。”

“隨之……”

榮隨之沉聲道:“上官鐸,他是你父親,你便是再著急,也尊重他,而我也要尊重逝者,我們也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暫時出不去便等,這個城封不了多久了,也不是等不起。”

他心裡對上官鐸的這個想法有些驚駭的。

倒是沒想到,上官鐸竟然會涼薄到這個地步,氣死了父親,不僅沒有愧疚,還想利用父親的喪禮謀事,如今竟然連讓他和老國公擠在棺材裡一起出去的想法都有,沒有尊重他,也不尊重老國公。

那可是他的父親,從未對不住他的父親,老國公死了之後,他沒見多少傷心,倒是一直在盤算。

有些喪心病狂了。

他真的需要更謹慎了。

上官鐸面色有些僵硬難堪,榮隨之這樣一說,顯得他涼薄不孝了。

雖然他也無法否認,可既然榮隨之奉他為主,說這樣的話,他是有些不痛快的,而且既有主次,如今不該聽他的意思行事麼?

心中不悅,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上官鐸道:“是我魔障了,只想儘快送你出去,以防萬一,畢竟我之前讓人施壓公主讓她下令解封郢都,便擔心哪天公主發現了什麼,懷疑到我來,我們就一個都走不了了。”

“不過你說的也對,既然這次出不去,也不急於一時,那就再等吧,她總不能一直封城,實在不行就在這裡過一個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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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隨之贊同:“嗯,那就這樣吧,反正就算現在出的去,最早也得年後才能慢慢準備好,可若是這樣驚動公主,她可不會給我們準備好的時間,我們也還是無法準備周全,和趕鴨子上架一樣,現在天冷了,不如先過這個冬天,這樣公主警備心也能少。”

上官鐸其實沒這個耐心,他覺得若是可以,過年的時候起事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那個時候,可以打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過年罷朝,等朝廷反應過來,臨時抱佛腳,總是難以招架的了。

可是榮隨之的意思,他不能不尊重。

而且榮隨之說的也對,如今姬珣折騰的亂子剛過,朝中正是一條心的時候,而且東橫軍還在城外駐紮,東境軍也都嚴陣以待,這個時候起事不明智,等葉歡顏放下警戒心,再打一個猝不及防最好。

“那就如你所言吧。”

上官鐸很快離開。

榮隨之看著他離去,若有所思。

他其實也看得出來,上官鐸愈發沒有耐心了,只是在他面前忍著,偽裝……

真的要做兩手準備了。

……

“你是說,上官鐸有異?說清楚點,怎麼回事?”

葉歡顏看著來報的樊柯,謹慎的問。

樊柯慎重的道:“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關於榮侯爺的事情,外人雖然不知道,可是上官家非同尋常,又暗中盯著先前的亂局,暗中遊說那些人忠於陛下,如此能耐,沒道理也不知道公主要抓的逆賊是榮隨之。”

“但是上官鐸卻裝作不知詢問臣,臣看著他的反應,不像是不知道,倒像是礙於常理不得不問,且要順著臺階下配合,才會詢問此事。”

樊柯心思還是很謹慎的,不是單純的武夫,察言觀色肯定是懂得的,所以他說有異常,定也不是空穴來風。

葉歡顏有些不得其解:“可是他何以要明知故問?是為了跟我們表明自己對之前的亂局一無所知?表明自己之前是真的對局勢不聞不問?所以沒有什麼心知肚明的說法?”

樊柯道:“這個臣便不得而知了。”

“我問你,上官鐸和榮隨之可相熟?”

樊柯說:“肯定是頗為熟知的,先帝和榮侯爺一起長大,關係如同手足,而鎮國公雖然不像榮侯爺一樣和陛下關係好,但是也因為上官皇后的關係拉近了許多,成為陛下機器信任的人,先帝因此對上官家放權。”

“都是作為先帝心腹重臣,也都自小認識,自然他們兩個人也會因此頗為熟知,但是交情多少,臣便不知了。”

他以前原本忠於姬沉,後來被派到葉歡顏身邊,便忠於葉歡顏,葉歡顏不在的時候,便掌管禁軍的人戍守宮城,不是姬珩那一方的人,對那些人瞭解的自然不會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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