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迅速一拽,把靈兒扯到一邊,避開了葉景奎的手掌,所以葉景奎沒打到靈兒,可是葉歡顏只是拉開了站在她身邊的靈兒,自己沒有挪開,葉景奎憤怒之下很用力,掌力收不住,打到了葉歡顏的肩頭。

雖然打到她肩上的時候力氣削弱了許多,可還是實打實的打到了,挺疼。

葉景奎愕然,忙收手退後:“你……”

葉歡顏垂眸看著自己被打到的肩頭,眸色冷冽寡然的看向葉景奎,勾起一抹冷笑:“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景奎底氣不足的咬牙道:“我……我只是要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是你自己拉開了她才不小心打到你,我並非有意要打你,只是失手而已。”

葉歡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頭,好似上面沾染了什麼骯髒的東西,聞言皮笑肉不笑的問:“所以大哥的意思,倘若失手殺人,也是無罪的?”

葉景奎見她這般一臉嫌棄的拍肩頭,心下一沉,那點愕然心慌散去,忍著怒火一臉不屑的道:“只是無意碰到你一下,扯到殺人做什麼?晟王妃如此,未免小題大做。”

葉歡顏點點頭,牽唇笑道:“既然大哥說是無意碰到,那我就姑且不計較了,畢竟我與大哥是兄妹,磕磕絆絆小吵小鬧的在所難免,總不好斤斤計較,只是大哥剛才說是想要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

“什麼意思?”

葉歡顏道:“其一,靈兒是我的人,不是賤婢,她若有錯自有我處置責罰,還輪不到大哥你越俎代庖教訓她,還請大哥謹記自己的身份,謹言慎行。”

葉景奎輕蔑冷笑:“謹記身份?你現在做了晟王妃倒是架子底氣足得很,可也別忘了,你如今身份再高,也都是葉家的一個小庶女,你有什麼資格來於我談論尊卑?”

葉歡顏揚眉笑道:“原來在大哥心裡,我先是葉家的女兒才是晟王妃,沒資格和大哥輪尊卑啊,那是不是說,大哥覺得葉家凌駕於皇室之上,所以不把陛下和皇室放在眼裡?我是否可以認為,大哥有不臣之心?”

葉景奎臉色大變,呵斥:“你胡說什麼?”

葉歡顏道:“胡說?我這可是順著大哥的話說的,可沒有半個字是信口胡謅啊。”

葉景奎道:“我只是在說你,你扯到陛下和皇室做什麼?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拿自己和陛下以及皇室相提並論!笑話!”

葉歡顏笑意漸深,道:“瞧瞧,這話可不就是一個意思?大哥看不起我這個庶女,可那是以前,我就算出身再卑賤不堪,也是陛下賜婚的晟王妃,上了皇室金匱玉蝶的皇室兒媳,如今的我,先是皇室王妃,才是葉家的女兒。”

“可是大哥卻口口聲聲說我沒有資格與你論尊卑,覺得我什麼也不是,我卻是不知道,大哥究竟有多金貴,竟然連我這個晟王妃都望塵莫及?”

葉景奎自知失言,便也無從辯駁了,怕說多錯多,可讓他認錯也不可能,只冷笑譏諷:“好厲害的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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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過獎了。”

說完又問:“所以,大哥如今可是知道自己錯哪了?”

葉景奎忍無可忍,怒道:“葉歡顏,你別得寸進尺,你以為你如今是晟王妃就真的可以在葉家橫行霸道?凡事適可而止的好,小心樂極生悲。”

葉歡顏半點不見惱意,點點頭笑道:“大哥的話我記下了,只是同樣的話,大哥自己最好也記著,如果可以,再和母親與姐姐說一遍,讓她們也記下才是。”

葉景奎咬牙,還沒說出話來,葉歡顏又道:“至於大哥剛才的那些有不臣之心話,我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就當沒聽見,不過,下不為例,也請大哥好好反思一下,這樣的心思最好不要再有。。”

葉景奎脫口而出就要罵:“你這個……”

葉歡顏笑吟吟的看著他,眸底卻冷得滲人,就等他罵出口了。

葉景奎到底不至於喪失理智,及時收住,只陰著臉看他。

葉歡顏接著剛才的話:“其二,大哥適才說靈兒不知死活所以要教訓她,意在指控靈兒做錯事該罰,我倒是想問問大哥,靈兒有何過錯?她維護我有錯?還是說的話不對?竟讓你又是不知死活又是賤婢的罵她?”

葉景奎冷哼:“我與你說話,她隨意插嘴,難道不是錯?再有,我就算說錯了什麼,那也輪不到她來糾正,她卻擅自開口以下犯上,這也是錯,我打她怎麼了?從葉家出去的奴婢,這般不懂規矩,我殺了也是理所應當!”

葉歡顏點點頭,不解的問:“可是靈兒所說的所做的,都是我的意思,是我這個主子給她的膽子,都說殺人有罪,教唆殺人罪上加罪,大哥既然這樣認為,那是否我也罪加一等,大哥是否也覺得殺了我也是理所應當的?”

葉景奎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葉歡顏不否認,只冷笑道:“強詞奪理又如何?況且,大哥口口聲聲說靈兒以下犯上,那大哥開口便叱我放肆,豈非也是以下犯上,適才話裡話外都不把我放在眼裡隨意叱罵,是否也是不懂規矩?大哥指控一心護我的靈兒有過,那你自己呢?豈不是應該以死謝罪才夠?”

葉景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早就聽無雙說,葉歡顏嘴巴很厲害,他本來還不當回事,可如今,當真是領教了。

何止是厲害,簡直是可以把黑說成白,偏偏一字一句有理有據,讓他無言以對。

而他也根本不擅長與人辯解爭執,以前也沒有人敢這樣與他爭辯,身份比他高的不會,比他低的不敢,對他只有服從,而葉歡顏,一個他從來看不上,甚至之前都不記得有這個人的庶出妹妹,偏生就這麼伶俐的一張嘴,堵得他辯駁不出一個字,也讓他無可奈何。

他陰著臉不耐煩道:“我不與你說這些,你告訴我,你剛才強行闖進母親院子,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已經害得她受此折辱,還不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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