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知道自己說不過鳳玄徹,鳳玄徹怎麼說都有理,杜雪淳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淺淺一笑,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萱貴妃,卻見萱貴妃正皺著眉頭,望向自己,杜雪淳不由的有些茫然。【】

若是說萱貴妃因為此事記恨於她,她也無話可說。可是,萱貴妃方才那副神情,怎得頗為奇怪?萱貴妃的臉上竟有一些似乎十分糾結、遲疑之色,杜學淳不明白這萱貴妃究竟在糾結些什麼。

坐在暖榻上的太后娘娘,突然冷笑一聲,揚聲說道:

“皇上和皇后當真是繁忙的很呀,現如今正在為萱貴妃的事情而糾結!你們竟為了旁的事情浪費不必要的心思。

這讓哀家都有些看不透,你們究竟是想真真正正的解決這件事情,還是就是想順著這勢頭,將與男人苟且的罪名扣在萱貴妃頭上?

你們若是後者,當真叫哀家心寒,哀家今日莫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延禧宮的柱子上,好讓你們耳根子清靜,不用再見到哀家,免得見到哀家心煩,還不把哀家說的話當一回事兒,你們好了,哀家也好。”

太后娘娘一邊怒氣衝衝的說著,一邊站起身來,竟然真的準備,向著延禧宮的大殿之中的柱子走去,好在一旁的齊姑姑拉住了太后娘娘,這才沒讓太后娘娘靠近那大殿之中的柱子。

鳳玄徹和杜雪淳也因此不由得心頭一驚,忙不迭的走上前去,連聲安撫著太后娘娘,只見杜雪淳柔聲說道。

“太后娘娘,您切莫生氣,氣大傷身,現如今您年事已高,切不可再為了這種事勞心傷神,再說了,臣妾就同您解釋一二吧。”

杜雪淳一邊說著,一邊抬眼看向四周,見這大殿之內沒有可疑之人後,便湊到太后娘娘耳側,低聲細語道。

“臣妾和皇上也覺得這件事情甚為蹊蹺,想著既然有人非得讓我們,將這罪名扣到萱貴妃頭上,我們便順勢而為,假意將萱貴妃押到慎刑司,審問一番。

屆時,這整件事情的幕後真兇,就會因此而放鬆警惕,我們再趁機將那人揪出來。所以呀,希望太后娘娘您切莫再生氣,因而誤會了皇上。”

太后娘娘聽杜雪淳這麼一說,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一臉狐疑。

杜雪淳見狀,知道太后娘娘這是不會相信自己的,她也沒有辦法,只得默默地退回到了鳳玄徹的身側。

果不其然,太后娘娘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冷笑一聲,說道:

“不管你們有什麼花花腸子,打的什麼鬼主意,但是萱貴妃是除了皇后、皇上和哀家之外,這後宮之中最為尊貴的主子,你們也不能如此對待她,不管怎麼說,這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太后娘娘一邊說著,突然對著身側的徐公公,揚聲吩咐道。

“你去,誰方才拖拽了萱貴妃,便去賞那人的耳光,直到見血為止。”

此時的太后娘娘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完全喪失了理智,顧不得旁的事情了,就算鳳玄徹和杜雪淳站在她面前,她也只想替萱貴妃報仇,以解自己和萱貴妃的心頭之恨。

不過,這倒為難了站在一側,一臉恭敬不已的徐公公,徐公公瑟縮的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杜雪淳和鳳玄徹,見他們二人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似乎並沒有打算搭理這件事的樣子。

可是儘管如此,他仍舊十分膽怯,因為畢竟方才是皇上發話,讓楊統領的手下拖拽萱貴妃,可是現如今,讓他這樣一個下人,去掌禁衛軍們的嘴,他當真是沒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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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老奴………”

徐公公為此嚇得瑟瑟發抖,止步不前,不知該進還是該退,一時間徐公公糾結萬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這奴才,哀家要你有何用?讓你去掌嘴,你就去掌嘴,你擱這站著做甚?非得礙哀家的眼不成。哀家發話,難道有誰敢有異議?”

徐公公見太后娘娘已經發話了,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的模樣,他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走到那兩名拖拽過萱貴妃的禁衛軍面前。

瑟縮不已的他,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面前這兩名禁衛軍,可是這兩名禁衛軍見狀,竟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發一言。

而一旁站著的禁衛軍楊統領,當即不幹了,正想開口說話,衝上前去阻止徐公公,可是卻被一旁的鳳玄徹給拽住了。只見鳳玄徹提高了音量,揚聲兒對著禁衛軍楊統領說了句:

“別動,朕今日就看他這個小小的奴才,敢不敢動朕的人。”

鳳玄徹此話一出,徐公公當即癱軟地跪倒在地,一動也不敢動,活像一攤爛泥一般,除了呼吸,便再沒了其他的動作,生怕受到鳳玄徹的遷怒。

坐在暖榻之上的太后見狀,輕哼一聲走上前去,當著鳳玄徹和杜雪淳的面,揚聲兒說了句:

“行!既然皇上說奴才不能打是吧?那主子打,不知可行否?”

太后娘娘話音剛落,便轉過身去,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名拖拽過萱貴妃的禁衛軍臉上,沉悶的耳光聲迴盪在整個大殿之內,久久的沒有散去。

雖說太后娘娘已經年事已高,可是她的手勁兒卻還是挺有力氣的,絲毫不遜於年輕人。

當即,那名被打的禁衛軍的臉上,就泛起了五根紅紅的手指印,可是即便是這樣,那名禁衛軍仍舊咬著牙不發一言,默默的看著前方,不管太后娘娘如何對他,他都不反抗、亦不退縮。

這讓身後的禁衛軍楊統領看到了後,不由得為自己的兄弟心疼不已,可是沒有辦法,鳳玄徹一直在身後拖拽著他,不讓他上前。

他只得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無法阻止。一個大男人竟然不由得紅著眼眶,哽咽了起來。等禁衛軍楊統領發覺自己失態了,反應過來後,他忙不迭地擦了擦眼角快要溢位來的淚水,一臉憤恨不平。

太后娘娘見狀,高高的揚起頭顱,不屑的輕笑一聲只道:

“主子教訓奴才,這乃天經地義的事情,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現如今哀家當真是活久了,頭一次見到竟然還會有奴才冒犯主子的事情發生!

真不知道,這後宮是如何打理的?某些人莫不是整日閒的發慌,儘管一些閒事兒,卻不管管手下的這些人。

當真是叫哀家佩服不已,這事兒要是擱以前,太上皇知道了,定然是暴怒不已,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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