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離開鳳陽宮後,本想著前往養心殿看望鳳玄徹,可是剛走到一半,卻又突然改了主意,決定還是不要打擾鳳玄徹的好,徑直向著自己的翊坤宮走去。【】

說不定,這個時候鳳玄徹仍然坐在養心殿的桌案前,點著燭臺,批改著下面官員呈上來的摺子。

杜雪淳一想到鳳玄徹為了國家大事兒,憂心煩惱不已,眉頭緊皺著,沒有一刻停歇,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睛,在濃濃的夜色之中,熬出了一條條紅色的血絲。

鳳玄徹整個人憔悴不堪,眼睛深深地凹陷了進去,就連鬍子也都長長了,鬍子拉碴的,沒有功夫理會,全身心地撲在公事兒上,杜雪淳就不由地心疼不已。

她想要為鳳玄徹多分擔一些,奈何女子不得干政,不能隨意摻和朝堂之中的事情,鳳玄徹雖不介意,可是,杜雪淳卻不得不避嫌。

只有在鳳玄徹著實苦惱到不行了,杜雪淳這才會若有若無地提點兩句,並且還不敢說的太直白,生怕被旁人聽見了。

會因著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緣故,將她的好意提醒,訛傳成居心不良,圖謀不軌,枉自干涉朝政,屆時,她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這世間,最沒有道理的事情,就是同旁人講道理!有些事情旁人非得這麼認為,你越是慌張不已地為自己辯解,便會越抹越黑,知道白的也被人說成黑的,並且旁人還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杜雪淳這麼想著,心頭不由地湧出些許無奈來。

想來,這世間本就如此,你得到了什麼,必定得拿旁的東西來交換。

沒有任何一件人、事、物能夠十全十美的,旁人眼裡瞧見的所謂的十全十美,不過是望著一片平靜無波的湖面,而暗地裡實則波濤暗湧,礁石叢生。

她同鳳玄徹身處高位,活著受萬人敬仰,死後還得百姓香火供奉,所以,他們必然得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玄徹,我們一起努力,讓這大順皇朝所有的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不再受天災人禍之苦,讓我們的子民成為最幸福的百姓,沒有之一!”

杜雪淳突然唇角微揚,默默低聲兒呢喃道。不知怎得,杜雪淳只覺得因著有了一個念頭後,她心底深處多日以來積累的疲乏和倦怠之感,頓時全都煙消雲散了。

杜雪淳不論走到哪裡,身邊向來不喜有旁人跟著,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杜雪淳才會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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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吃了晚間時候掉進太液池的虧,可是杜雪淳仍舊不長記性,獨來獨往著在皇宮之中穿梭著。

杜雪淳也最為享受這種情景下的時光,整個世界無需多管旁的,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悠然自得,不用在意旁人的注視、看法,她一個人靜靜地漫步前行,心中有方向,腳底有長路。

濃濃的黑夜,籠罩了整個大地,徐徐夜風吹拂過微微發燙的臉頰,雖然有些略微的寒意,不過,杜雪淳甘之如飴。

黑夜之中的皇宮,全都陷入了一片寂靜的沉睡裡,偶爾能聽到草叢深處,會傳出一聲聲不知名的蟲兒的低鳴聲,就如同那清脆悅耳,撩撥人心絃的琴音一般。

杜雪淳走在空寂無人的小道上,感受著腳底下鵝卵石帶來的隱隱約約的觸感,只覺得渾身上下舒爽、愜意起來,猶如正被宮人們按摩著足底,為其揉穴點脈,消除疲乏。

杜雪淳頭一次在這皇宮裡,因著宮道上的鵝卵石,從心頭湧出這股子莫名的愜意來,杜雪淳抬眼巡視了一番四周,見四下無人,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想著便這樣做了,杜雪淳迅速地蹲下身來,將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伸出雙臂,兩手拎著,赤腳走在宮道的鵝卵石上。

每多走一步,杜雪淳就覺著從腳底深處傳來一股痠麻之感,雖然腳下的鵝卵石光滑、圓潤,可是杜雪淳赤腳走在上面,卻並不覺得冰冷,反而覺得透過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從中傳出溫潤的暖意。

杜雪淳欣喜不已,歡悅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蹦跳了起來,眼見著就快走到有禁衛軍把守的東門了,杜雪淳這才將手上的鞋子放在地上,穿了起來。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神色自若向著禁衛軍守衛的方向走去,兩名守衛初時因為隔得有些遠,看的並不真切,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紛紛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直到杜雪淳走到他們地面前,他們這才慌忙著一臉恭敬不已地衝杜雪淳行了一個禮,揚聲兒道:“微臣,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杜雪淳見這兩名守衛弓著身子,低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看,杜雪淳還以為有什麼不妥,一顆心頓時漏了半拍,忙不迭地也跟著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

可是,杜雪淳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杜雪淳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歪著頭,眉眼含笑著問道:

“你們怎得都低著頭,一個勁兒地看著本宮的腳,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兩名禁衛軍侍衛見狀,連忙衝杜雪淳擺了擺手,其中一名侍衛慌忙解釋道:

“回稟皇后娘娘,臣等只是不敢直視皇后娘娘您,所以這才低著頭,看著地下,不曾想,竟然讓皇后娘娘您誤會了,是臣等的錯!請皇后娘娘饒恕臣等,切莫責怪臣等!”

那名侍衛見著杜雪淳,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忙不迭地連連搖頭解釋道。

杜雪淳見狀,只覺得十分無奈,一臉哭笑不得地看向那名侍衛,連忙擺了擺手,只道了聲兒“無妨,你們且快快請起!”便徑直離開了。

杜雪淳想著,她若是再繼續待在那兒,估摸著這兩個侍衛的膽子,可得洩了氣,這才沒再同他們多說什麼。

未曾想,杜雪淳正想著德妃娘娘究竟去哪兒了,可是回了儲秀宮時?

杜雪淳經過月臺,一抬眼便看見月臺之上似乎正站著兩個人,兩團漆黑的暗影,看的杜雪淳有些不大確幸,不過仍舊堅持著認為那就是兩個人站在那兒。

這大晚上的,怎麼還會有人在這月臺之上?

前幾日,這月臺上才發生了一起命案,因著兇手遲遲沒有抓到,所以杜雪淳就命皇宮裡的不論是宮女、太監,還是嬪妃,在兇手抓住之前,都不得靠近月臺,以免不好的事情再次發生。

可是……不知為何,還是會有人前往這兒,並且看樣子,月臺之上的兩個人,似乎正在為了什麼事情,發生了爭執。

因著,月臺之上的兩個人,爭吵的聲音不大,所以杜雪淳也就聽不清楚,她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只能聽得出來是兩個女子的聲音,而且,兩人的聲音,讓杜雪淳聽著,只覺得莫名地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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