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英沒等她將話說出來,已經提起杜雪淳的行李,走到大門前,一個是侍衛剛伸手要攔,明英眯了眯眼睛,提箱子的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那侍衛頓時感覺身上的骨頭彷彿被撞碎了一般,捂著胸口快步後退,旁邊人見到此情此景都不敢上來攔她們。【】

兩人走到門前,明英用箱子輕輕一推,那厚重的硃紅色大門便被吱呀呀的推開,她側身一讓:“小姐請吧。“

麒麟瑞獸蹲踞兩側,御賜牌匾頭頂高懸,此門一開啟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明明是精緻華美的景色,但在杜雪淳眼裡卻和這世上最骯髒之地也沒什麼兩樣。

她掃過臉色難看的周嬤嬤,抬腳緩緩地帶著明珠進入了相府。

一路上周嬤嬤不禁冷汗涔涔,她剛才不但沒有能給杜雪淳一個下馬威,反而助長了她的威風,這樣一來,不但在夫人那裡討不到巧,反而又得罪了這位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惹的大小姐。

杜雪淳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十幾年沒有見過相府,依舊是美輪美奐,別具一番風味,尤其是想到現在什麼事情還沒有發生,自己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能夠將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仇人一個個都拉下地獄,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就愈發晴朗

“小姐舟車勞頓,夫人已經吩咐了,先回去梳洗一番,再去拜見老爺和老夫人。”

杜雪淳點頭:“母親想的就是周到,只是我已許久沒有見到老夫人了,心中十分想念祖母,無論如何也要先去探望一番,”杜雪淳轉過頭道:“明英,你跟著周嬤嬤,讓她把行李安頓在院子裡。”

周嬤嬤心中暗道不好,說道:“小姐許久未回府,路都肯定不大熟悉了,還是讓老奴領著小姐吧。”

“不必,”杜雪淳揚手一揮,“自己的家,哪兒還有不熟的。”她的雙眸黑暗幽深,帶著清凌凌的光芒。周嬤嬤對上的這雙眼睛,心頭一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隨著明英走了。

杜雪淳想,這個時候,宋青羽和杜青恆必定在老夫人那裡,時機正好,那周嬤嬤肯定是想提前去給她主子遞訊息,她又怎能讓周嬤嬤得意?

前世她從山谷中走出,腳上的傷已經太過嚴重拖成了殘廢,繼母宋青羽便再次讓人送她到鄉下休養,這一休養就是三年,直到她及笄才回到相府。由於長期養在別處,規矩禮儀就一直沒學全,因此那時候在相府的她滿身都是格格不入的氣息,經常會因為不知禮節而受到旁人的嘲笑,後來下了功夫才慢慢的不被人鄙視,但是不知禮節的名聲依舊伴隨了她一生,直到她封后的時候還仍然有臣子拿這件事情當反對的藉口。

她冷笑,現在想來,若不是需要自己嫁給鳳玄冥,恐怕杜珩早就忘了還有一個親生的女兒在鄉下養著,恐怕到死都不會接她回來。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落前,一個一席青衫的少女便迎了出來:“奴婢翠錦見過小姐。老夫人掛念小姐,早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這姑娘一套禮儀做的絲毫不漏,眉眼低垂,愈發顯得恭敬溫婉,不愧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

杜雪淳將她免禮道:“勞祖母掛心了,我許久不在府中,多虧了有你在祖母身邊照顧。”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神色高貴中帶著冷然,翠錦在心中暗暗驚歎:這大小姐雖說在鄉下養了三年,但怎麼看都不像是缺人教導的,反而比二小姐更加顯得尊貴很多。

“大小姐說笑了,這是奴婢的本分。”

杜雪淳微笑地點了點頭,便踏進了院門。

門簾被拉開,杜雪淳挺胸邁入正廳,她用平視眾人,向祖母行大禮:孫女見過祖母。”隨即又轉身見過父親與宋青羽。

她這行禮的姿勢尤為標準,身形顯得纖細修長,姣好的容顏,漆黑的長髮,瓊鼻挺立,朱唇點點,真的是一道極好的風景,直叫人移也不開眼睛。

“免禮免禮,剛剛才聽你母親說你要回來。真是萬幸,你在鄉下休養了這麼長時間,不但身上的病好了,人也越長越俊了,祖宗保佑啊,回來就好。”

“勞祖母掛心了,是我的不是。想來也是老天爺也不捨得看著祖母掛念,才讓我巧得機緣解了這一身的病痛,”杜雪淳抬頭,眼眶已經微紅,更顯得楚楚可憐。

老太太看著幾年前醜陋木訥的嫡孫女兒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眼中多了幾分滿意的神色,原先還擔心這個孫女無人教導愈發失了禮節,如今看來倒是她自己上進的很。

而宋氏的眼睛中卻滿是不屑,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泛起細細的波紋,來信中只說這杜雪淳解了病痛,但沒想到竟然出落的如此出色,就連杜青恆和她站在一起都要遜色上一分。

老太太親近杜雪淳,開口便道:“快些坐下讓祖母看看。”

杜雪純聞言走到老太太身邊坐下,眼神中拿捏好三分膽怯七分期待,老夫人看著這個伶俐乖巧的孫女,心中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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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拉過在一旁站著的杜青恆的手,“這模樣真是格外的標誌,青恆快來見見你姐姐。”

杜雪淳早就注意到了站在宋氏旁邊的杜青恆,她那張臉一印入到杜雪淳的眼簾裡,她便心中忍不住恨意翻騰。就是眼前的人連著她最親愛的夫君,將她活生生的打入了地獄,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杜青恆裝的一副乖巧的模樣過來,只見她眉若遠黛,目若秋水,皮膚若凝脂般溫潤無暇,只靜靜的站在那裡,便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整片天地都明亮起來,真是世間難尋,要不然前世鳳玄冥也不可能待她如稀世珠寶一樣,椒房獨寵一世榮華。

“姐姐,”杜清恆熱切地抓住了她的手:“我們這麼長為時間未見,沒想到這再見竟是認不出來了,母親早就和我說過,姐姐的病痛已經醫好了,只是這也沒有人從鄉下遞來訊息,我還悄悄地問過母親幾次呢。沒想到姐姐如今脫胎換骨,妹妹可真高興!”

杜青恆親暱的拉著杜雪淳,言語之間滿是關心,笑意盈盈,言語切切,如果不是杜雪純早已瞭解杜青恆的脾性,她都差點兒被杜清恆眼中那情真意切給騙了。

當的她不也正是以這樣的面目示人,然後在背地裡將刀子插入自己的心嗎?

“之前我是怕母親擔憂,便沒有在信中細說,不過這些種種都稟告了父親,妹妹也不要擔心了。”

“那就好,姐姐回來了,一定要多到我的住處走動,有什麼需要的,我這個做妹妹的也一定會幫襯。”

杜青恆碰了顆軟釘子,卻還彷彿沒事兒人一般。

老太太看著她們聊得開心,臉上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欣慰:“雪淳剛回來,你們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親近。二房和三房走得早,你今天也沒時間見見她們,不過也不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日你舟車勞頓,見過了我們便下去好生歇息著吧,明天再來請安敘舊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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