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雲胭兒也是偷眼瞧見了其絲巾上咳出的血跡來的。

“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咳血了呢?不會是什麼癆病吧!”

雲胭兒一邊捂著自己的一邊臉,還不忘冷嘲熱諷。

偏偏雲汐言此刻卻不能再輕易動怒,只能暫時隱忍。

未等雲汐言再開口,雲將軍卻是已經乾咳著自座位上站起,當起了和事佬來。

“好啦~阿言啊!到底胭兒也是你妹妹,紫絮也是你二孃,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如此針鋒相對啦!”

“針鋒相對?父親,女兒忽然有些話,想要單獨問問二孃,不知二孃可方便啊?”

她猜想,這柳紫絮是斷然不敢獨自跟她出門的。

若她拒絕,她便當眾戳穿她,將她那醜惡的嘴臉全部公之於眾,讓雲將軍將她趕出雲府去,也讓她嚐嚐眾叛親離的感覺。

果然,雲汐言此話一出,柳紫絮當場便委婉的拒絕了。

“阿言啊!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吧!在場的都是自家人,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二夫人,本妃覺得,為了顧及您的體面,還是勞煩您隨本妃去後殿講話比較好。”

雲汐言雖然面色略顯蒼白,可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柳紫絮摸不透其脾氣,也不知道雲汐言到底要幹什麼,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了神,最終還是用一種求饒的目光望向了身側的雲將軍。

果然,在接收到二夫人的訊號之後,雲將軍終於冷著臉開口了。

“怎麼,如今做了三王妃,連自家長輩也不敬了嗎?有什麼話你就大大方方當眾說明,何必一定要讓你二孃為難呢?”

“這可是父親您說的,那阿言,可就不客氣了。”

語畢,雲汐言一隻手探入袖囊之中,便自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木盒。

與此同時,在場眾人的目光也都全部朝那木盒投了過來。

“聽說二孃家舅舅最擅長製毒研究一些稀罕的東西,不知道二孃可見過這毒物啊?”

雲汐言一邊說著,人已經行至了二夫人的面前,盒蓋驟然開啟,裡面正是之前在天牢中,雲汐言親手撿了交給小公主的那只毒蜈蚣的屍體。

這東西也是剛剛在來時的路上,小啞巴交給她的。

聞言,柳紫絮一臉謹慎的盯著雲汐言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好久後,才總算捨得將目光投向了盒子裡的東西。

“啊!!這……這是什麼東西?快拿走,拿走!!”

二夫人佯裝害怕的朝後倒退著,一直到退到了雲將軍的身後,才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雲書旗將軍的衣袖來,皺巴著臉撒嬌道:

“將軍啊~剛剛……真是嚇死妾身了,您可得為妾身做主啊!”

一見到二夫人撒嬌,雲書旗立即伸出另一只手來,輕輕搭在其手背上以作安撫。

隨即嚴肅著一張臉,轉首望向雲汐言沉聲問道:

“阿言啊!你那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瞧把你二孃嚇得。”

“二孃當真怕它嗎?要真是這樣害怕,那又為什麼指派柳家的人把這毒蜈蚣送到天牢裡呢?二孃還真是會演戲啊!”

雲汐言儘量剋制住自己不要動怒,刻意調整呼吸,穩住自己的氣息。

說出的每一個字,看似毫無威懾,卻字字清晰令柳氏心絃顫動不已。

眼見著自家孃親無言以對,雲胭兒趕緊衝到了雲汐言的面前,言辭鋒利道:

“雲汐言,不要以為你有三王爺撐腰,就可以信口胡言出言誹謗!我娘她好歹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做,故意詆譭娘家人,難道你的臉上就很有光嗎?”

“就是啊!將軍,您看看這阿言,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回一次將軍府,居然……拿著一隻死蜈蚣嚇唬妾身,還說人家演戲。將軍您是知道的,妾身最是害怕這種東西了,哪裡有演戲啊?”

二夫人語畢,又忙跟著用那一張塗滿胭脂的臉不斷蹭著雲將軍的衣袖。

隨即趁人不備,狠狠的用眼角剜了雲汐言一眼。

哼~毒蜈蚣沒把她毒死,這死丫頭還真是命大。

但僅憑一隻死了的蜈蚣,怕是也沒辦法定她的罪吧?

況且,天牢內的獄卒有幾個還是她的心腹,那些可都是柳家曾經提拔上來的人,自然是不會出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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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孃這撒嬌的本事,真是叫阿言自嘆不如。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這蜈蚣我是從哪裡找到的?就是天牢的牢房裡。我想二孃當時命人下毒,應該也只是為了殺我吧?沒想到,卻害得三王爺中了這蜈蚣毒,險些喪了命。”

雲汐言邊說邊觀察著二夫人面上的神情,雖說她表面上一幅害怕的樣子,可那眼神卻是出賣了她。

見其長吸一口氣剛打算開口,雲汐言便又繼續道:

“二孃不必急著反駁,既然本妃今日敢來,就是有了證據才來問您的。這是天牢之中與此事有牽扯的獄卒的口供。這上面可是按了手印畫了押的,二孃您瞧瞧仔細。”

雲汐言說完,便忙又自袖兜裡翻出了一張紙來。

紙張不算新,攤開來那上面工工整整的毛筆字倒是令人瞧著賞心悅目。

只可惜,此刻看在柳紫絮的眼裡,這簡直就是一張催命符。

難以置信的望著上面的內容,柳紫絮忽然瘋了一般的一把搶了過來。

“這……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的!!”

“你以為天牢裡有幾個你們柳家的人做獄卒,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害人了?別忘了,他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就算他們死不開口,也有的是法子讓他們張嘴。”

笑話!這東西可是皇上親自派宮中高手查出來的。

雖然她之前還很忌憚皇上那個老頭兒,但現在,在雲汐言的心裡,卻又不免多了幾絲對皇上的崇敬。

“這不可能!雲汐言,就憑這張破紙就想誣陷我,你做夢!!”

柳紫絮說著便要伸手撕毀那張紙,雲汐言卻是自其面前冷笑著開口了。

“二孃儘管撕,你以為這證據就一份嗎?戶部多得是存檔。之所以今兒個前來對你興師問罪的人是我不是別人,就是因為皇上還是顧念父親的情面,派誰前來,都不如本妃這個自家人來的體面!你要是還死不悔改,就別怪本妃冷麵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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