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在瞧見身後人堆兒裡那抹熟悉的身影時,雲汐言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真是討厭,怎麼這雲胭兒也跟了過來。

再往其身側瞧了瞧,果然瞥見了二夫人那塗脂抹粉滿是溝壑的臉。

不用猜也知道,這二人一定是跟著雲將軍來的。

“王妃在瞧什麼?趕快進去吧!”

身側秦風實在看不下去了,還以為雲汐言是在四處找東之俊的人影,於是忙語氣不善的提示道。

“沒什麼,走吧!”

整整一日的馬車顛簸,令雲汐言腹中氣流不斷流竄,導致其到了被安排的禪房內後,不住的排放著不美好味道的氣體。

掃了一眼身側洛幽那早已皺成一團的眉心,雲汐言忙起身尷尬的笑了笑道:

“那個……王爺,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去更下衣。”

說著,也不等洛幽點頭,便兀自提著斗篷一臉窘迫的朝禪房外去了。

“小姐,要不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那個……我去去就回,不……不用跟著了。”

天啦嚕,這小芸還真是體貼過了頭了,她就是想自己出來,呃……排排氣而已,要是有人在邊上伺候,反而不自在。

這樣想著,雲汐言腳上的速度便更是加快了幾分。

不得不說,這芙蓉寺果真夠大的。

出了禪房,一眼望不到邊。

偶然想起了之前白日裡隨行侍從的話,雲汐言於是出於好奇,便打算朝芙蓉寺後院方向碎步而去了。

越過數不清的禪房,雲汐言獨自一人踏雪尋梅,剛拐過一個彎就見滿園關不住的醉人景色。

冬日雖寒,可那寒梅卻耐得住冰霜寂寞。

直到親眼所見那梅花蕊上沁著的冬雪,雲汐言才真正領會了大詩人王安石的那句“凌寒獨自開”的讚美,以及“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的有感而發。

就在雲汐言兀自慨嘆凌寒賞梅是多麼富有意境的一件事時,梅林深處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獨有的柔嗔。

“俊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迎娶人家入門嘛~”

“此事還得看家父的意思,畢竟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

一聽到這兩人的聲音,雖然隔著老遠,可在如此靜謐的夜晚中,也顯得格外清晰了幾分。

越過眼前的一片梅林,雲汐言本想著再靠近點兒,聽一聽兩人都會交流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時,忽然腳下“咔嚓——”一聲,好死不死的踩到了一截枯樹枝上。

雖說這雲胭兒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東之俊的身上,可東之俊卻是個習武之人,自然聽得出是有人的。

“誰?”

這一聲伴隨著警惕的呼聲嚇得雲汐言一個激靈。

站在原地老半天竟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

可思忖了片刻,自己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

這樣想著,雲汐言索性大方的越過了眼前的梅樹,佯裝出一副柔弱姿態的衝著東之俊微微欠了欠身。

“是阿言唐突了,不知兩位在此……花前月下,打擾了。阿言這便走就是。”

難為了雲汐言的這一身好演技,真是後悔當初怎麼就沒考慮下在現代轉型當個演員呢?

“阿言,等等!”

兩人之間雖然隔得不是太遠,卻是因著不知哪年哪月建的一口枯井迫使東之俊不得不繞過腳下的枯井,攔住了雲汐言的去路。

“俊哥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東之俊追來是意料之中的。

但是雲汐言最氣的還是這個渣男利用自己偷私印,卻在自己被關入大牢之後,不聞不問直到現在,現在倒是跑這兒來裝深情了。

難道這東之俊是擺明了要挑撥她和雲胭兒的姐妹之情嗎?

不過,即便他不挑撥,她也不屑和雲胭兒這種自大惡毒的人做姐妹。

從前本主被她們母女倆欺負的服毒自了盡,可她雲汐言可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主。

既然這東之俊這麼做作,她何不藉著他的假意深情,好好氣一氣雲胭兒?

“阿言,我聽聞數日前你曾私自闖宮,險些被皇上砍了頭,可是真的嗎?”

“是又怎樣?阿言就是真的死了,怕是也換不來俊公子的一串眼淚吧!此生不能嫁給心愛之人,已經是阿言的畢生之憾了,這顆心,早也已經死了,還留著這沒空的空殼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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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言拿腔作調費力的編完了這番話後,趕緊從身上摸索著抽出了一張帕子出來,瞪圓了眼睛,左右轉悠著,良久,才生生擠出了兩滴眼淚來。

不等東之俊再開口,其身後的雲胭兒終於忍受不住,衝了過來。

“雲汐言,你個賤人,少在這裡裝可憐博同情了,如今俊哥哥已經同我定了親事,你休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眼瞧著日光漸黯,只有那麼一絲絲光亮照耀在雲胭兒的臉上。

將她那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臉型,勾勒的更顯難看了。

“胭兒,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搶走俊哥哥了?你可別冤枉我啊!再說了,今日姐姐也不是故意攪合你們談情說愛的,你要是覺得姐姐礙事,姐姐這就走便是了。”

說完,雲汐言忙向後退了兩步,目光在瞥向雲胭兒那被氣得冒煙的表情時,不經意間狡黠一笑。

果然,雲胭兒見了雲汐言此刻的表情,頓時暴躁的衝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其衣袖。

“你給我站住!賤人,我有說讓你走了嗎?”

雖然因為之前的事,她多少有些忌憚雲汐言,但是好歹今日有俊公子在身邊,想來就算這雲汐言想要對她動手,也是不敢的。

沒想到這雲胭兒剛一抓住雲汐言的手腕,對方便直接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且其一隻手還被雲胭兒死死的鉗制在了手上。

那樣子,認誰瞧見了都會認為,是雲胭兒將她大力拖拽,致使其倒地的。

“胭兒妹妹,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咳咳咳——姐姐我這剛剛感染了風寒,還得……咳咳!抓緊回去服藥呢!”

雲汐言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佯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果然,在其示弱的同時,東之俊終於忍不住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雲胭兒的手,衝其冷聲呵斥道:

“胭兒!夠了~阿言不像你這般身強體健,她身子從前便格外嬌弱些,她可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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