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世的時候曾說過,祁國曾連破妖影國十三座城池,正因擔心這得來不易的城池會再被妖影國搶回,才會遷都至皇城,而大祁原本的舊皇宮,則是在仫佬州與範雲關的夾道位置。

他幼時曾與皇長兄去過原本未拆除的舊皇宮,只是因為四周尚且有人把手,無法入內。

如今大祁三面都在打仗,一旦千城被迫,皇城必定會遭到殃及,也是時候,該讓宮中的婦孺們,暫時遷居去舊皇宮避難了。

當日與大臣們商議過後,洛幽連午膳都沒來得及用的,便就直接去了宛雲宮,找雲汐言商議心中的打算了。

“阿言,朕有件事與你商量。”

“皇上辛苦,可用過膳了?”

瞧洛幽一副著急的樣子,她便猜到他應該還沒用午膳。

將自己午膳時候沒動的雞湯盛了一碗過來,雲汐言忙塞到其手中,讓其喝掉。

“阿言,朕不餓。”

“不行!皇上,身子要緊啊~快喝,你若不喝,臣妾就不聽你說什麼。”

見雲汐言如此執拗,洛幽也只好當著她的面,一股腦將雞湯全部喝完了。

“阿言,朕喝完了!”

“嗯,有什麼事,皇上請說。”

將其手中空碗接過遞到小鳩的手中,雲汐言於是拿起帕子來,幫其擦了擦嘴角上的湯汁。

抬手握住雲汐言的細膩素手,洛幽一本正經道:

“阿言,眼下千城就快要不保了,為了你們和孩子們的安全,朕決定,讓人護送你、晚妃和素黎,先帶著孩子們去仫佬州的舊皇宮暫避。”

事發突然,且提前洛幽連提都沒和她提過,雲汐言不禁一時有些懵怔。

“那皇上呢?皇上去嗎?”

“朕,要和朕的子民站在一起,等到擊退了妖影國的大軍,朕會親自去接你和孩子們回來的。”

他知道,自己這樣說,或許阿言不會答應,可他身為大祁的皇上,不能隨便離開皇宮。

倘若連他都走了,大祁的士氣勢必會一落千丈,到時候,就真的再沒有反擊的可能了。

風玥客現在已經完全瘋了,他幾乎是聯合了所有能聯合的力量,想要與大祁魚死網破。

單從他能將公車老將軍搬出來的那一刻起,洛幽便知道,這場戰爭,即便能勝,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此冒險,他不能再讓阿言留在皇城了。

畢竟,公車老將軍是出了名的毒王,他所用之毒,快準狠,且用毒微妙到稍不留神便會中招。

如此可怕的存在,他怎會讓他傷及到自己的妻妾兒女呢?

“不!臣妾不要和皇上分開~”

得知小啞巴不和自己同去,雲汐言一時情難自已,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其脖頸,眼眶忍不住紅了。

“阿言聽話,孩子們是大祁的未來,你亦是朕的命!朕不能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只能讓你帶著孩子們一起,離開皇城,去到更安全的地方。眼下素黎再有一個月也快要生產了,一旦公車青巖率軍攻向皇城,有你們在,朕勢必不會放開手腳與其搏鬥!只有你們安全了,朕才會一展拳腳,同他一決勝負!”

這些大道理,她不想聽,她擔心的,唯有她的夫君一人。

“皇上,臣妾不想走!臣妾想陪著你。若是擔心孩子們,可以讓晚妃和素黎帶著他們去舊皇宮,臣妾留下來,好不好?”

她那幾近哀求的語氣,令洛幽差點就心軟答應了。

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他不能任性妄為。

“傻瓜,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叫熙兒和耀兒怎麼辦?又有誰來照顧安雲呢?你一旦出了事,咱們的孩子可就沒有母親了,想想他們多可憐啊!”

老實說,洛幽也是捨不得的,可為了阿言,他只能忍痛割捨了。

“那他們要是沒有了父皇,豈不是更可憐?”

“朕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著的!朕發誓!”

望著雲汐言淚眼汪汪的樣子,洛幽縱使再如何心硬如鐵,也不忍再看其楚楚的眼神了。

“好了,今晚朕就安排你們出宮去,由有恆山莊的人負責護送你們去舊皇宮。相信我,一定會大破敵軍,風風光光的親自迎你回皇城的!”

洛幽自宛雲宮走後良久,雲汐言還依舊沒有緩過神來。

自梳妝檯前端坐了整整一個下午,雲汐言時不時便會暗暗垂淚。

“啟稟皇后娘娘,按照皇上的意思,奴才們已經將您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乳母們也已經將皇子公主們抱去天祁宮與皇上告別去了。”

“知道了。小宇子,皇上可說了,什麼時候送我們出宮啊?”擦了擦淚,雲汐言佯裝淡定回問。

“回娘娘,晚膳後,馬車會停在前祁宮外,由輕衣公子護送幾位娘娘和皇子公主們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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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雲汐言吸了吸鼻水嘆氣道:

“好,晚妃和黎嬪他們都知道了吧!”

“是,都得到訊息了。就是這勤沐閣的李貴人,死活都要留在皇城,還說……要和皇上在一起。”

沒想到那個李貴人對皇上還挺痴情的。

或許李貴人是擔心,同她一起去了舊皇宮,會被她這個皇后賜死吧!

畢竟自打妖影國送來的妃嬪都被賜死送回了妖影國後,她就整日裡瘋瘋癲癲擔心自己有朝一日也被她這個皇后給賜死了。

“由她去吧!”

晚膳過後,踏著夕陽斜暉,望著山巔上的霞光霧靄,雲汐言儘量讓自己心情歡愉的,自前祁宮外上了馬車。

“阿言,答應朕,照顧好自己!”

“臣妾……遵旨。”

由宮女扶著上了馬車,雲汐言當著洛幽的面,始終面上掛著笑容。

一直到馬車出了皇宮許久,她方才掀開車簾,不住朝後張望著。

可惜,當馬車顛簸著出了皇宮正門後,身後三米多高的城門,便已迅速落鎖了。

斜陽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也已經漸漸化成了一個光點。

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縷簫聲,簫音嫋嫋,吹的人肝腸寸斷。

她知道,那是輕衣最為擅長的曲目《別離殤》。

她曾多次在宴飲之上聽過輕衣演奏,卻唯獨這次,忍不住垂了淚。

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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