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雲汐言剛剛用過早膳,飛痕便又提著藥箱來到了熙雲軒外,有意入殿請脈了。

待為雲汐言日常請脈後,飛痕不禁蹙眉發問道:

“娘娘脈象略顯虛浮,可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被飛痕這樣一問,不等雲汐言開口,一旁的小芸就已經後怕的吱聲了。

“飛痕公子,我家娘娘昨日差點就被毒死了。若非娘娘警覺,怕是……現在早已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了。”

“毒?是什麼樣子的毒,可否給在下瞧瞧?”

聞言,雲汐言深吸口氣,慵懶的抬起一隻手指,指了指角落裡的一盤子酸杏。

“小芸,把那盤酸杏拿過來,給飛痕公子看看吧!”

“是。”小芸應聲,碎步行至梳妝檯前,將之前的那盤酸杏小心端到了飛痕的面前,“公子,就是這個了。娘娘昨日無意中發現每一個上面都有一個小洞,找了一隻狸花貓試吃,結果……那狸花貓渾身上下的皮膚全都潰爛出血了,實在叫人害怕。”

接過那盤子酸杏,飛痕隨手拿起一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而後三百六十度旋轉看了良久,才嘆氣道:

“此毒無色無味,想來是有人故意要藉此加害娘娘了。都是飛痕照顧不周,方使得娘娘受此驚嚇,還望娘娘恕罪。”

“沒事,公子要是想要把這個拿回去研究,就乾脆直接帶回去研究吧!本宮看著就後怕的厲害。”

原以為到了西南行宮,便會避開一些麻煩了,沒想到,雲澄惜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可轉念想了想,要說雲澄惜能在短時間內愛上皇上似乎不大可能,即便是有孕了,也實在不必忌憚自己這個被趕出皇宮的罪人啊!

經過了一晚上的思量,她甚至懷疑,這毒是小啞巴刻意授意,讓琳貴妃找人給自己下的毒。

沒準小啞巴就是懷疑自己這一胎不是他的,又實在不願意親自下手,才借了別人的手,害的自己。

不然內務院的腰牌又該怎麼解釋呢?

妖客就算在宮中再如何橫行,怕是也不敢輕易去偷盜內務院的腰牌吧!

一想到此,雲汐言不覺一陣心涼,也更加堅定了,她待生產完之後,想要離開大祁的想法。

“娘娘此後的一飲一食都要格外小心些,在下這裡有幾顆避毒丹,娘娘每日服上一粒,萬一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也好替娘娘擋上一擋。”

“不用了。生死有命,本宮看的開。”

她想,既然她最愛的男人都這樣傷害她,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有種不想再活下去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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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趕到這裡來難道還不夠嗎?竟然還要命人下毒害她性命。好歹相愛一場,就算最終結局不好,也不用這樣趕盡殺絕吧?

“娘娘……”

見雲汐言驟然陰鬱了臉色,小芸猶豫著,還是替其將那避毒丹接了過來。

“多謝公子,那奴婢就先替娘娘收下了。”

“如此,在下這便告辭了。娘娘保重。”

直到飛痕提著藥箱出了殿閣,雲汐言才稍稍緩過神來,自一邊眼角滑下了一滴淚來。

“小芸,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就是皇上在背後操控的?若是沒有他的授意,內務院的人,怎麼敢送這些帶毒的水果給本宮呢?是不是……皇上想要本宮的性命啊?”

“娘娘,您在胡思亂想什麼呢?皇上怎麼會呢?”

難得見到雲汐言這樣崩潰的樣子,小芸忙心疼上前,伸手幫其擦去了眼淚。

“小芸,你告訴本宮,本宮該怎麼辦?如今皇上……皇上都巴不得本宮死了,是他要我死啊!”

“不會的!娘娘昨日您不是還說,那毒是琳貴妃派人下的嗎?皇上一定是不知道的呀!”

雲汐言哭的心肝顫動,但卻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再度恢復了冷靜。

不行!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好好活下去。

哪怕真的是小啞巴的意思,她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自己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絕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操控她的人生。

……

彼時從西南行宮出來後的飛痕,思量再三,還是決定飛鴿傳信給遠在皇城中的師弟了。

貴妃娘娘中毒一事,他必須要讓皇上知道才行。

畢竟,娘娘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且方才他看娘娘的狀態,似乎大有求死之心。

倘若娘娘真的出了什麼事,皇上必定第一個要問罪於他。所以,為了貴妃娘娘的性命,也為了自己的性命,他還是決定趕緊通知皇上。

當日傍晚,飛痕放走的飛鴿便順利抵至了皇城內某醫館之中。

得知貴妃娘娘險些中毒的訊息後,掌櫃的來不及多加思索,便迅速招呼來了自己店裡的夥計,將鴿子腿上字條,立即送去了皇宮東門的看守那裡。

戌時二刻,彼時的洛幽正獨自宿在天祁宮內,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舉目望著窗欞外靜謐漆黑的黑夜,終是嘆了口氣,自榻上爬了起來。

剛打算起身去點蠟燭,就聽得殿外傳來了傅誠賜試探的呼喚。

“皇上可睡下了?”

“還沒有。傅誠賜,可有何事嗎?進來說吧!”

起身親自點了蠟燭,洛幽簡單披了一件衣裳,跟著便坐到了桌案前。

“皇上,這是西南行宮那邊傳來的訊息,還請皇上親自過目。”

自傅誠賜手上接過字條,藉著燭光看去,洛幽頓時精神了不少。

“阿言怎麼會中毒呢?追月到底是怎麼辦的差事?!到底是什麼毒?這信上怎麼也不說清楚了。”

將字條自手心捏得粉碎,洛幽一瞬間面上的青筋暴突。

“奴才不知,只聽送信的侍衛說,這字條,是秒神醫的弟子飛痕公子飛鴿傳來的。”

“想法子告訴飛痕,務必查到毒的由來!朕費盡周折,不惜令阿言誤會朕,也要將她送去西南行宮養胎,為何還是會有人……對阿言下毒呢?”

他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對他的阿言這般窮追不捨,一定要趕盡殺絕?

難道是嫦虞嗎?

可她這兩日剛剛沒了自己的孩子,人還躺在長溪宮的鳳榻上修養呢!

到底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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