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言意識尚未完全消退時,忽然自鼻尖嗅到了一股好聞的薄荷味道。

待其重新睜開眼時,眼前卻是多了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人。

見雲汐言自地上醒來,才忙將其緩緩攙扶了起來。

“小姐,小姐!”

甩了甩有些沉重發暈的頭,雲汐言迷糊的望向了來人的長相。

那人一臉殺氣,眼神更是銳利到讓人只瞧一眼,便心生膽怯。

倒退著自地上爬了起,雲汐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是誰?”

“大小姐,屬下沐華,奉命來祁國打探國師過往經歷的。”

那人說著,便衝著雲汐言抱拳拱了拱手。

“你……你等等,我先縷一縷……”

努力讓自己清醒些,雲汐言微微皺著眉頭,思索了下後才道:

“你是,妖影國派來的?”

“是,沐華是陛下的親衛,早在小姐您沒回大祁之前,屬下便已奉命來到了祁國。陛下的意思,是要屬下仔細調查清楚,國師這些年在祁國的過往,包括其是否背叛了妖影。”

聞言,雲汐言不禁有些心虛的朝後又退了小半步。

“那……那你查……查清楚了嗎?父親他……他……叛國了沒?”

“這段時間,沐華曾同皇城內的妖客們取得了聯絡,也親自去過了皇宮,問過了宮中的一些人。大國師,在祁國受苦了。”

受苦了,應該就是,沒叛變吧!

想到此,雲汐言不禁暗自松了口氣。

“那……那你既然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覆命啊?”

“屬下去過了驪州城外的荒山,在一山洞裡,發現了國師的屍身。沐華已經叫人連夜將大國師的屍體,運回妖影國去了。屬下這次來,其實,是有話想要帶給小姐您的。”

聽說雲將軍的屍體被運走後,雲汐言不禁再次松了口氣。

既然雲書旗將軍已經死了,這個沐華又沒查到什麼叛變的罪證,想來自己也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你說吧!說完趕緊回去吧,免得耽誤了你覆命。”

“是。屬下想說,先國師從前在世的時候,曾保管著妖影國的一筆寶藏,這筆寶藏在先國師去世之後,便銷聲匿跡了,藏寶圖也不見了。雖說陛下暫時尚且不知有此寶藏,但早晚,都會想起此事。小姐您若真有此藏寶圖,還是儘快交給屬下,歸還陛下為好,若是被陛下自個兒發現了……後果,怕是不堪設想啊!”

沐華不經意間的一個抬眸,嚇得雲汐言不免再次打了個寒顫。

寶藏的事,除了她和雲將軍之外,似乎沒人知曉。

就連俊公子都不知道。

可看沐華的意思,他似乎篤定了那份地圖就在自己的手上。

二人對視了良久,雲汐言終是壯著膽子佯笑道:

“多謝提醒,我的確不知什麼寶藏,沐大人辛苦了,今日之事,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

“如此,屬下便回國覆命去了。”

沐華鬼影一般的消失後,雲汐言這才喘著粗氣的,蹲下身子叫醒了昏迷倒地多時了的小清和小禹。

上前探了探洛囂的氣息,確認洛囂已經斷了氣後,雲汐言忙招呼來了獄卒,讓人對外公開,宣佈太子殿下畏罪自盡在了天牢內。

待將天牢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了,雲汐言這才在小清和小禹的攙扶陪同下,心驚膽寒的出了天牢。

……

翌日一早,夕蕪宮傳出訊息,稱夕貴妃自縊在了寢殿之中。

同一時刻,洛幽下令召群臣入金鑾殿,由小太監宣讀先皇遺詔,擇日繼任皇位。

得知夕貴妃自縊的訊息傳來,洛幽本不打算去瞧的,可想了一想,還是去了。

彼時夕蕪宮內,哭聲此起彼伏。

內殿之中,阿厭和彩珠早已哭的泣不成聲了。

眼見著洛幽前來,彩珠被嚇得止住了哭聲,行禮後便匆匆退了出去。

可阿厭卻仍是守在夕貴妃的屍身旁,一邊哭,一邊幫其擦臉梳頭。

望著昔日美豔不可一世的夕貴妃,如今卻香消玉殞死相難堪,洛幽沉默了片刻,才又邁步到其身前,猶豫著跪坐了下來。

“夕母妃安。”

聽到洛幽的聲音,阿厭並未有任何的意外,卻只更加惱怒的轉身,狠狠瞪了洛幽一眼。

“如今我們娘娘都死了,三王爺居然還說此等風涼話!真是狼子野心,可惡至極!早知如此,當年……奴婢便該死諫娘娘,讓她狠下心腸,將你這狼崽也一併殺了。”

面對阿厭的氣話,洛幽倒是並未動氣,只是冷笑了下道:

“當年貴妃獨大,既然早就想好了要將我母后算計致死,為何不在生我皇兄的時候動手,而是要在本王出生時,再行出手呢?厭姑姑,本王聽多了那許多敷衍之詞,只想聽句實話。”

老實說,這麼多年,支撐著他活到現在的,就是他對夕貴妃的恨。

可當一切真相漸漸浮出水面時,他竟有些彷徨不敢面對了。

夕貴妃,難道就真的那般惡毒嗎?

阿厭也沒想到,洛幽竟然會有此一問。

她自幼便跟隨在貴妃身邊,一些事情,她也的確是參與了的。

驟然被問及此,阿厭不禁止住了哭聲,紅著眼眶回憶了起來。

“當年之事,王爺不是都已經從孫嬤嬤的口裡知道真相了嗎?還來問奴婢做什麼?她既說穎貞皇后是貴妃所害,王爺信便是了。”

“那是她的說辭!本王分明從她小孫女錦嬈的口裡,得知了此事並非有如此簡單!”

雖說這些事都已經過去多年了,可畢竟關係到母后真正的死因,無論如何,他都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爺執意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嗎?”

“事到如今了,厭姑姑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聞言,阿厭不禁冷笑了下。

是啊!如今貴妃都已經死了,她自是沒什麼不敢說的了。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沉吟了片刻,阿厭終於緩緩開口了。

“其實當年,穎貞皇后的死,其背後下黑手的人,並非只有我們貴妃一人。曾在王爺您尚未出生前,定國侯的三房夫人,便曾尋來術士幫忙測算命數。也不知那術士是真的有些本事,還是受了三房夫人什麼好處,只說皇后這一胎若是個皇子,必定會同其長兄爭奪皇權,意為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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