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宴點頭，挽起袖子，垂眸看著顧小滿。
“疼得話就咬我。”
顧小滿哭笑不得的拍開他的手腕，“我哪有那麼怕疼，沒事的，別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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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還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顧小滿控制不住的痛呼出聲。
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隱隱泛白。
顧小滿臉色煞白，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額頭上滿是汗水。
“時間太久了，衣服都黏在傷口上了。傷口裡還有小碎石子，忍著點，把傷口清理乾淨就可以打麻藥了。”
顧小滿疼得神情恍惚，勉強點點頭，下意識咬住了唇。
唇瓣上很快滲出腥紅的血液，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顧小滿毫不自知的仍死死的咬住唇。
“小滿。”
注意到顧小滿咬破了唇，紀時宴蹙緊眉，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眼疾手快的塞了塊手帕在她嘴裡。
心疼的揉了揉顧小滿的頭，掌心裡濡溼一片，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小滿的頭髮已經汗溼了。
紀時宴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凌厲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醫生拿著剪刀的手上。
察覺到紀時宴森冷的視線，醫生心裡一陣緊張，手裡的動作愈發的小心翼翼，生怕力道重了會加大顧小滿的疼痛。
但紀時宴的目光太過陰鶩，才處理了三分之一的傷口，醫生的眼前都有些發黑。
“姑娘，你男朋友是真的心疼你，我保證我會很溫柔的。能不能麻煩你給他說說好話，讓他別再盯著我了，再盯下去我要緊張的暈過去了。”
顧小滿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心的扯了扯紀時宴的袖子。
女孩臉色煞白，頭髮被汗水打溼黏在臉側，整個人脆弱的像是被暴雨洗禮過的花朵，讓人忍不住憐惜。
“嗯。”
紀時宴淡淡應了一聲，心疼的按住顧小滿的後腦勺，把人直接按進了懷裡。
“乖，疼得話就掐我，別傷害自己。”
顧小滿沉默的靠在他的懷裡，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收緊，倔強又堅強。
醫生顯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怕疼的人，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給手消了毒後，拿起鑷子繼續處理傷口。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都加油，一口氣把傷口處理完。”
說完，醫生利落的下手，輕柔的把襯衫碎片從傷口上撕下來。
顧小滿疼得瑟縮了下，死死的咬住嘴裡的襯衫，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紀時宴面色陰沉，淡淡掃了眼顧小滿後背觸目驚心的傷口，眼神凌厲陰鶩。
半個小時後，傷口終於全部清洗好，醫生大大的松了口氣，給顧小滿打了麻藥。
顧小滿早就疼得暈了過去，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溼透。
紀時宴沉沉看著醫生小心的給顧小滿縫合傷口，面色陰鶩的撥了個電話出去。
“送一套女士的衣服和西裝過來，尺碼和地址簡訊發給你。”
沉沉看著顧小滿後背上五六條觸目驚心的傷口，紀時宴周身懾人的氣勢不斷外放，治療室裡的氣溫瞬間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