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好吵，是什麼在響？
顧小滿蹙緊眉心，睫毛顫了顫，眼皮彷彿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
她掙扎著想要動動手指，用盡力氣指尖卻只是輕微動了一下，腦海深處似乎有無數的觸手拖著她不斷下沉。
意識逐漸清醒，卻沒辦法掌控身體，她焦急的在心底吶喊，掙扎著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睜開眼睛。
許久之後，眼皮終於睜開了一條縫，模模糊糊中看到晃動的椅背和司機的後腦勺。還沒等她看仔細，眼皮再次重重的沉了下去。
鼻腔縈繞著淡淡的鐵鏽味，她蹙緊眉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攥緊手，拇指的指甲狠狠掐住食指。
些微的刺痛傳入腦海，她趁機猛然睜眼，眼睛睜開了幾秒又被深沉的睡意打敗，沉沉的耷拉下來。
腦海裡昏昏沉沉的，意識清醒的想要醒過來，卻始終沒辦法掌控身體，感覺糟糕透頂。
拇指死死掐住食指，尖銳的疼痛透過神經末梢傳到大腦深處，顧小滿一個激靈陡然睜開眼睛。
直愣愣的看著晃動的椅背，手死死抓著身下的座椅，有片刻的恍惚。
後背黏膩一片，她不適的蹙緊眉，坐直身體，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腦勺有些隱隱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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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伸手摸了一把，顧小滿被指腹黏膩的觸感驚了一跳，看到手指上腥紅的血液，瞳孔皺縮，不相信的又摸了一下。
後腦勺不知道什麼時候撞破了，傷口處的頭髮一縷一縷的，黏膩膩的摸起來十分難受。
指尖不小心碰到傷口，她“嘶”了一聲，顧不得手上的血跡，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
不經意掃了眼腕錶，顧小滿倏地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
她分明記得她上車之前還不到八點半，就算繞路最多用不了四十分鍾，怎麼可能十一點了還沒到？！
難道是手錶壞了？
手忙腳亂的翻出手機，螢幕上顯現出一堆未接來電，大部分都是沈靜打過來的，除此之外，最早的時候還有幾個陌生的號碼。
簡訊和微信訊息也有不少，不小心點開了最早的那條簡訊，顧小滿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您好？您的電話打不通，我已經到了您定位的地方，您出來一眼就能看到。”
不敢置信的開啟約車軟體，看到上面顯示訂單已取消，握著手機的手冰冷一片，掌心頓時滲出細密的汗水。
她上錯車了？！
司機怎麼會知道她叫了車，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尾號？
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不動聲色的把手機關了靜音，找到葉思語的電話就要打過去，車子忽然一個顛簸，手一抖，指尖碰到螢幕，電話打了過去。
“不好意思，前面路有點顛簸，顧小姐沒事吧？”
司機的聲音在車內乍然響起，顧小滿倏地抬頭，措不及防的對上後視鏡裡一雙兇狠又跳躍著興奮的眼睛，登時毛骨悚然。
不動聲色的按了按安全帶的卡扣，卡扣卻像是壞了一般怎麼都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