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馨兒見常恆來了,臉上露出的表情分明是欣喜,她將常恆手裡的東西拿過:“今日常恆哥哥又給馨兒帶什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聽說你想吃冰糖葫蘆,奴才便叫宮外的人送來了,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程馨兒拿起了一個冰糖葫蘆,盡興吃了起來,吃得滿嘴鼓鼓地:“真好吃,馨兒在這裡待久了,好久沒吃過冰糖葫蘆了。”

常恆笑著拿袖子擦了擦程馨兒的嘴:“慢著點,別漏下來了。”

程馨兒對常恆的觸碰並不排斥,她笑道:“真是謝謝常恆哥哥了,這宮裡的山珍海味,馨兒覺著還比不上這個冰糖葫蘆呢。”

常恆低頭看著她,心中憐愛:這分明還是個孩子,只是因天生貌美,便遭了這麼多無端的罪,真是可憐。

程馨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她放下了冰糖葫蘆,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錠銀子:“馨兒聽說,找別人辦事,要付錢。常恆哥哥今日幫馨兒帶了冰糖葫蘆,那馨兒便賞你一錠銀子可夠?”

常恆推過了程馨兒的手:“奴才怎麼敢要銀子呢?這都是奴才應該的。”

程馨兒搖了搖頭:“常恆哥哥在馨兒心裡不是奴才,而是像兄長一樣的存在,馨兒不想比你高出一等,也請常恆哥哥不要把馨兒當娘娘了。”

常恆心中一動:“奴才何德何能,能得馨兒如此厚愛。”

“因為你是馨兒在宮裡遇到的第一個真心對馨兒好的人。”

“真心對你好?”常恆琢磨了一下,“馨兒說笑了,第一個對馨兒好的人應該是皇后娘娘才對。”

程馨兒搖了搖頭:“不,我一點也不喜歡表姐。自打我記事起,家裡人都說我是第二個表姐,事事都要我向表姐學習。但是我總是學不來表姐那樣的風韻,被家母所不喜。上一個月,表姐突然說要給我說一門好親事,將我硬帶進了宮裡,又被迫我伺候陛下……那一日,我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呢!”

程馨兒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可惜天命不可違,我這一輩子便只能被鎖在這裡了。”

常恆安撫了一下程馨兒:“人們都說夫妻的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如今你已經嫁給了陛下,那何不如想辦法愛上他呢?”

程馨兒搖了搖頭:“馨兒也憧憬美好的愛情,可馨兒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樣對我用強的男人,哥哥還是不要再勸了。”

常恆聽程馨兒這麼說,便不再勸了,只說道:“原來是這樣。若是馨兒不喜歡陛下,奴才想辦法讓皇后少讓陛下去找你便好了。若是覺得宮裡的日子苦悶,就來找奴才,奴才給你找好玩的可好?”

程馨兒笑道:“真是謝謝你了!”

程馨兒的這一笑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澈,精緻的面容因為這個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令常恆一時晃了晃神。

常恆早就對程馨兒心儀已久,他此時索性拉過了程馨兒的手:“馨兒,奴才想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奴才還是個完整的男兒身。”

程馨兒一驚:“這宮裡的男人,不都應該是……”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你可以相信奴才。”

程馨兒之前也有些發覺常恆的體魄力量都比普通奴才強些,本以為是因為常恆之前是習武出身,便也沒細想。

如今程馨兒聽常恆這麼講,便信了下來,她反而有些擔心常恆:“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些?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常恆握住了程馨兒的雙手:“沒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奴才相信馨兒不會出賣奴才的。”

程馨兒如今知道常恆是男兒身,之前被壓抑的情感便被漸漸激發了出來,她的臉紅了起來:“馨兒自然不會。”

常恆深情地望著程馨兒,然後鼓起了勇氣:“奴才已經愛慕馨兒已久,若是馨兒相信奴才,奴才願意常伴馨兒左右。奴才不求得到你的喜愛,只是希望你可以把奴才當作一個在宮裡的依靠,讓奴才好好照顧你,好嗎?”

程馨兒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羞澀地抬起了頭,稍稍看了常恆一眼,然後又避開了他的目光,程馨兒此時感受到了別樣的快活,對她來說,她也只不過求兩情相悅的感情罷了。

程馨兒將手抽出,然後遞了一個荷包在常恆手裡:“既然哥哥對馨兒有意,那便收下馨兒的心意吧。”

常恆看了一眼荷包,只見上面只繡了一隻鴛鴦,問道:“為何只有一個鴛鴦?”

“馨兒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單相思罷了,所以在夜裡只敢繡一個鴛鴦上去,顧影自憐。如今,馨兒明白了哥哥的心意,自是要把這只鴛鴦送給你了。”

常恆笑著一把抱起了她:“奴才竟然不知,馨兒原來也對奴才有意,是奴才該死,若是早些說,也能免得你如此孤苦了。”

“不怪哥哥。”程馨兒和常恆四目對視著,暢快地笑了起來,這是自她進宮以來,最快活的一天。

自這一天起,常恆便經常夜裡到雍華殿來,這一來二去的,時間一長,程馨兒懷孕了。

一日上午,柳音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太醫的說辭,她將之前重複了幾次的問題又問了幾遍:“容安夫人有孕?你這太醫莫不會是老糊塗,診斷錯了吧?”

許太醫道:“娘娘這是什麼話?臣行醫二十餘年,怎麼會連個喜脈也診錯?容安夫人已經懷了有月餘,臣以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保證,容安夫人確實懷了龍胎啊。”

柳音看著臥在床上,春風滿面的樣子,心中便氣不過:“娘娘,你可要慶幸這一個月妾身被打傷了,沒法與你爭寵,不然,這孩子也懷不成了。”

程馨兒知道自己這個孩子是常恆,凌無絕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此時的程馨兒和常恆就如新婚夫婦一般甜蜜,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幸福地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柳音。

柳音見程馨兒不理她,便也不自討沒趣了,她一甩自己的袖子,氣沖沖地離開了。

秦素煙和蕊姬此時在未央宮也得了訊息,秦素煙聽見程馨兒懷孕,不由喜上眉梢,叫上了蕊姬:“快,陪本宮去看看容安夫人。”

蕊姬聽說程馨兒懷孕,沒好氣地甩開了她的手:“妾身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去了。”

“本宮看你好得很,哪裡身體不適了。分明就是不待見她,不想去對不對?”

“姐姐真聰明,一下子看出了妹妹的心思。的確,妾身就是看不慣她,她現在在宮中風頭無兩,陛下如今專寵容安夫人,姐姐,你算算,陛下都多久沒來未央宮了?再說了,咱們也比她新進宮,而她先懷上了孩子,這不是在打咱們的臉嗎?”

“你說你,不去便不去唄,怎麼還那麼多話。”秦素煙聽不得別人說程馨兒的不是,便不想和蕊姬聊下去了,自己帶著福未去了雍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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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煙走進了雍華殿,便見柳音一個人待在院子裡生著悶氣,用剪刀不停地摧殘著眼前的一顆小樹。

秦素煙笑道:“喲,這不是前陣子剛剛能下床的柳采女嗎?不知道,被打成那樣,以後還能不能懷上陛下的孩子了?”

柳音聽見了秦素煙的冷嘲熱諷,正欲罵回去,便見秦素煙已經不見了。她氣得一跺腳:“真是的,明明自己也懷不上,還來嘲我呢!”

秦素煙走進了程馨兒的房間,笑道:“妹妹有了身孕,越發懶了,怎麼這個點兒了,還賴在床上?”

程馨兒笑著坐起了身:“姐姐就會取笑妹妹,妹妹自己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呢,哪成想,就要生自己的孩子了。”

程馨兒說著,憨笑了幾聲,臉上的幸福怎麼也藏不住。

秦素煙見程馨兒懷了凌無絕的孩子如此高興,便道:“你終究還是接受陛下了是嗎?”

程馨兒一聽到凌無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半天都沒有說話。

秦素煙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正欲再問,便聽宮外傳來通傳:“皇后駕到!”

程馨兒一聽到常恆的聲音,便興奮了起來,一下子下了床。秦素煙趕緊將她扶好,然後和程青瀾一道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程青瀾扶起了兩人,然後看著程馨兒笑道,“咱們馨兒真爭氣,入宮這麼些天,便和本宮一樣,懷上了本宮的孩子了。”

守在一旁的常恆,聽見這句話,禁不住笑了起來。

程青瀾自然明白常恆在笑什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回去再去找你算賬。”

常恆低頭道:“是,娘娘。”

秦素煙見了這一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看向常恆道:“娘娘的這個奴才好活躍啊。”

常恆道:“皇后娘娘的表妹有喜,奴才自是心中替皇后娘娘高興。”

秦素煙思忖了一會兒,然後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你也能讓本宮懷個孕,高興高興?”

此話一出,房中三人都身子一僵,略有些驚恐地看向了秦素煙。

秦素煙剛才那句話不過只是試探一下,然而卻沒想到這三個人的反應都出奇地一致,心中略有些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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