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變（三）

祁彥注意到女皇表情不悅，便壓制住了些脾氣，道：“關心則亂，依我看，太醫之話可以信服。”

“那麼請問，這一次，太醫該如何下定論呢？”

太醫顯然是知情人，秦素煙這樣層層逼問，惹得他不由冷汗直流，只恭敬地回道：“待臣再斟酌一番，必定能給公主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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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中用的太醫，我也不必再等你所謂的結果。”秦素煙轉而朝女皇行了一禮，“母皇陛下，兒臣斗膽請上一位名醫，為世子診治。”

“名醫？之前孤可沒聽說過，你身邊還有一位名醫。”

“回女皇陛下，之前我行軍天凌國內，遇上了一位名醫，正是她治好了我軍的時疫。兒臣不過看中她聰明伶俐，所以准許她常伴兒臣身旁，並未想要將她舉薦出去。現下，眼見世子死因複雜，兒臣斗膽母皇允許讓她一試。”

“不可！”祁彥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急忙否定掉秦素煙的想法，因為舉薦別的太醫，定會發生真相，對自己非常不利。

然而祁彥下一秒便後悔了，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祁彥，顯然是奇怪於他的反常。

祁彥看了看左右，辯解道：“女皇，世子乃是皇親國戚，怎麼能讓來路不明的人診治呢？”

“那請問，太醫院裡現在有人能查清世子的死因嗎？”

太醫一時語塞，並未接上話，然而祁彥還是不死心，道：“二公主，你不要病急亂投醫啊。”

“第一，此人乃是我舉薦，便不是來路不明。第二，祁皇夫，你多次阻撓，可否是心裡有鬼，急於為祁永安開脫，所以才不肯讓我找別的大夫來戳穿你祁家的勾當？”

秦素煙這句話將祁彥逼進了死角，如今，面對祁彥的是一場死局，如果他想要救下祁永安，那就必須將真兇給賣了。

女皇見自己心愛的孫女就這樣死了，心中哀痛不已，早就不想管祁彥心裡的算盤，道：“既是二公主舉薦的人，想必一定有些本事，那便帶上來吧。”

“是。”秦素煙笑著應了下來，隨後吩咐蘇竹將歐陽心帶上來。

不過片刻之間，大殿內便走進一個清麗的姑娘，她的頭髮被整齊地挽在腦後，身上穿的是水杉色的襯衣，下面接著墨綠色的裙子。每當她靠近之時，身邊之人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艾草味，令人自然而然地相信她是一個妙手仁心的好大夫。

秦素煙看著蘇竹，讚許地點了點頭，他果然將歐陽心打扮得如一個懸壺濟世的好大夫，對於這些閱人無數的達官貴人來說，營造一個可信的形象甚至比醫術還要重要。

蘇竹領著歐陽心，來到了大殿中央，歐陽心行了一個大禮：“參見女皇陛下。”

“起來吧。”女皇細細打量了一番歐陽心，心中自然而然地覺得這個女孩應該辦事妥帖，嘴上也少了些挑剔，“快幫忙看看世子是怎麼一回事吧。”

“是。”

歐陽心站起了身，抱過了凌逍遙，然後仔細檢視了一番，然後跪下道：“回女皇陛下，是砒霜。”

此話一出，舉座皆驚，然而礙於女皇在場，誰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屏氣凝神地看著女皇的反應。

女皇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她的語氣非常不好：“你再說一邊，什麼？”

“回女皇，是砒霜。有人方才一個時辰之內，給世子用了砒霜，導致世子暴斃而亡。”

“大膽！”

女皇憤怒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女皇息怒。”

秦素煙站在原地，痛批道：“宮宴之上，怎可有人夾帶如此毒物？實在是膽大包天！只是可惜了我兒，不知不覺之中，就被奸人所害。母皇，你可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

“查！去查！所有這一個時辰之內與世子接觸過的人，統統抓過來！孤要親自審判！”

祁彥意識到現下局勢大亂，便悄悄吩咐了人，將訊息傳去昭文殿。（未完待續）